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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兮尔、何意和花鬃三人结伴回了分赃厅。
现如今的分赃厅算是祁兮尔在青虫大寨的核心居所，已经全部被天刑系的人控制。
常非早就安排鬼兵掌控，这里里外外都是自己人，因此三人也都卸掉了面具露出了本来模样。
何意大大咧咧的坐在椅子上，喝了一口水，嚼了一口松子骂道：“哈麒疯有什么本事？建山寨，成立同盟，分化敌人的手段，完全都是照搬大寨主的套路！什么都学，还学成了个四不像！如今手下四分五裂，我看啊，他离死不远了！”
花鬃自然知道，何意口里的大寨主是祁兮尔的专属称谓。所以，当听何意说哈麒疯学祁兮尔的时候，自然觉得这里面有事儿。
“老何，什么叫哈麒疯学你们大寨主？”花鬃靠着何意坐下，探着脖子问：“这么说，你们跟哈麒疯认识？”
何意吐掉嘴里的松子皮，说道：“啊！何止是认识，以前他就是我们寨子里的成员，地位不低！后来出了大事寨主要杀他，却被他逃了！没想到跑到这里作威作福。”
“什么什么？”花鬃更来了兴趣：“你们寨子？什么寨子？”
“北地的寨子啊！俺们以前是北地的土匪，这事儿你不知道啊！”何意对于花鬃的明知故问感觉很是奇怪。
花鬃一摊手：“我怎么会知道啊！”
“真不知道啊？”何意奇怪，回头问祁兮尔：“大寨主，你没跟花将军说啊！”
花鬃也看向祁兮尔：“小兮，有什么事儿瞒着我呢？”
祁兮尔无辜道：“瞒着什么了？你也没问，我也没必要说啊，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再者说，我以为你父帅已经告诉你了！”
花鬃更是奇怪：“我父帅？他知道什么啊！写信也只告诉我你攻下端云堡的事情！其余的什么都没说！少要废话！快点详细的把我不知道的事情都说了！免得总是问来问去啊！”
祁兮尔略微沉思了片刻，又嘱咐了任何人不得进入大厅之后，这才把来龙去脉原原本本的告诉了花鬃。
这次说的很详细，包括自己在北地的身份、山寨、经历、以及回到中山之后在端云堡下中山别院中发生的一切……
花鬃听的脸色几度变化，忽而潮红、忽而煞白、忽而阴郁、忽而怒放……倒像是开了五彩的染铺，着实的花样百出。
祁兮尔道：“这就是过往所有的事情了……你不说，我哪好意讲出来。若是那样，你还当我是在炫耀。”
花鬃吞了口吐沫：“我的天哪！季破洪流和三千铁卫都是你杀的？”
祁兮尔点点头。
花鬃咂咂嘴自嘲道：“当初，你初到獠牙关，我还以为你是在外面混不下去了，这才回了中山。我也怕你面子挂不住，所以才没问始末缘由。回来之后，又听说你攻下端云堡成立新军，这一门心思的想要跟你入伙，也就把这事儿给忘了！谁能想到，还有这么一段血脉喷张的隐情！”兴奋之余，他又摇头叹息道：“可惜啊，可惜！”
何意问道：“花将军，有可惜什么？”
“可惜我没参加啊！”花鬃一个劲儿的叹息：“美中不足，美中不足啊！”
何意和祁兮尔相视大笑。
祁兮尔道：“这有什么可惜的。过去的，早就成了前尘往事。将来的，才是咱们兄弟要共同开创的新世界！”
“新世界？”花鬃问道：“新世界真的回到来吗？”
“一定会！”祁兮尔回答的干净利索，那清脆的声音里，是他对新世界到来的信心。
“那就是说，天下必然要动荡了？”花鬃又问。
“北地王蓄谋已久，青州牧处心积虑，就连我们中山也虎视眈眈！你觉得，未来还有安定的可能吗？”祁兮尔依问道。
“可那只不过是传闻，王朝还有大将军和他的无敌军队！”花鬃虽然知道现在时局不稳，却也没敢肯定天下会动荡不安。
祁兮尔道：“这是自然之理，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季氏仁德不修，百姓有朋烹油之苦，苍原满目疮痍，这天下又怎么能安宁？！大将军再如何无敌，也抵不过万民之心！”
“可，这季氏是皇族，上天之子！”
“那又如何？季家之前又是谁自称天子呢？”
“小兮，你好像对皇权没什么恐惧！”
“恐惧？为何要恐惧？皇权的力量源自你我的支持，若你我不支持，他又能如何？当年，除掉百轩的时候，我跟我父王讲说过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的道理！这正适用于当今的时局！”
花鬃道：“这说法但是新鲜。天子之权，不是上天赋予的吗？”
“什么是天？”祁兮尔问。
“天就是……”花鬃突然语塞，他似乎从来没真正考虑过，也没有弄明白过什么是天。
“你也说不上来吧！”祁兮尔笑道。
花鬃不服气，说道：“天就是神生活的地方，是主宰掌控人间的所在！”
“神？”祁兮尔撇嘴道：“都现在了，你还相信有神吗？”
花鬃犹豫一下，看着祁兮尔、何意的表情也不好再倔强什么，他觉得不论自己说什么都没办法辩过祁兮尔。
一个掌握了那么多神技的人却活生生的坐在面前跟自己扯皮，他也是在不好再去强调神的存在。
“你有理，你总有理！行了吧！”花鬃道。
祁兮尔说：“就算真的有天，它也是季氏的天。若是能给百姓带来富足安定的生活，便是朗朗乾坤的光明宇宙！我们供养敬畏它也是理所当然！若是不能，便是黑暗的天，无道无德的天，不值得我们敬畏的天！我们要做的，就是捅破它、驱散它、重建它！换一个乾坤朗朗，日月昭昭！谁敢阻拦的话，我们就把他和那个黑暗的天一起打入无间地狱！再踏上一万只臭脚让他永世不得翻身！”
花鬃咧嘴：“你说这话，听起来大逆不道啊！”
祁兮尔道：“大逆不道又怎样？谁还能奈我何？！”
兄弟二人对视片刻相视大笑。
的确，谁也不能如何，苍原之上，至少在中山之内没有人能够奈祁兮尔如何！
花鬃问道：“那我们要怎么办？”
祁兮尔道：“重建乾坤已成定局！咱们能做的当然是顺天承命，再造一个属于我们的朗朗乾坤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