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沈定东以雷霆手段让外门不得不重新洗牌后，虽然局面没有像沈定东想的方向发展，也不是没有一点好处，就比如重新洗牌的外门，压迫依然有，却比洗牌前要好的多，洗牌前的外门，各大势力征收的月供是现在的一倍，也就是两枚八品元玉一月。
路然在外门洗牌是一个小头目，洗牌后经过纷争还是一个小头目，说好点儿就是没有成大事的命，也许已经习惯了阿谀奉承，气势两个字离他也就越来越远。
此时，这辈子注定都是恶人的路然点头哈腰般站在姜涛面前，论年龄，他在外门属于较大的，可是就这么一个已经一百六十多岁须发已经半白的人，像条哈巴狗一样看着比他小了一百多人的姜涛，希望姜涛看完那个东西后能褒奖他。
三大势力之一的姜涛端详右手上的如鸡蛋般大小，不仔细看就是一颗变种葡萄的青色果子，然后有点不可相信地问道：“这就是产自三大绝地之一匪夷谷的圣涎紫果？吃一颗就能洗髓炼筋？怎么是青色的？”
路然献宝般乐呵道：“绝对没错，我还拿去给长老院的几位长老过目了，这就是传说中经圣兽玄武的血液滋养出的圣涎紫果，至于它为什么是青色，长老说是因为还没成熟就被采摘了下来，虽然药效降低了很多，但是如果用在外门弟子身上，也会有很明显的提升。”
姜涛点了点头，很熟练的将圣涎紫果收入须弥芥子，赞许道：“不错，有心了，有这样的好东西还能记得我，这样吧，回头我让胡恒挪一挪你的位置，让你轻松些吧。对了，这东西哪里弄到的？”
路然近乎感激流涕的连说三声谢谢老大，那神态，一百个人看了起码得有九十人说这人真忠心呐，可惜姜涛就是无动于衷，路然是什么人，他早就清清楚楚，简单点说就是一个见风使舵的小人，事关自己性命时，亲兄弟都能卖了，如果路然不是一条眼尖的狗，他早就让路然滚蛋了。然后，路然嬉笑道：“从一个无名小卒那里拿来的。”
说着，路然又摆出愤愤不平的样子继续道：“那对夫妻不知天命，这样的造化之物还想自己用，要不是碍于外门的规矩，我肯定要他们半死不活。”
跟着，路然又变笑脸，奉承道：“圣涎紫果当然只有老大这样的天选之人才配享用，这次内门考核大选，老大肯定能以第一的成绩进入内门。”
姜涛听此突然眯起眼睛，声音略为阴沉地问道：“谁跟你说我要进入内门了？我真想入内门，二十年前就进去了，怎么？你想让我带你去内门？”
路然微微一愣，随后搓手笑道：“怎么可能，我有自知之明，我这样资质，进去也没用。”
姜涛冷哼一声不语。
路然经常用来讽刺其他人的“人贵自知”四个字他深有体会，有一件事情他二十年前就认清了，资质真得很好的人，绝不会在外门兴风作浪，内门决不允许这样的情况发生，那样的人是有可能担起玄天宗未来的人。所以，像他这种资质的人，玄天宗都是任其发展，想进入内门就潜心在恶劣的环境里磨练，想争权夺势就在外门呼风唤雨。而他，当了这么多年老大，内门中不乏受过他欺压的人，他真进了内门，也是和历史的其他老大一样，得受尽冷嘲热讽，还不受师长待见。所以，他没得选，只能在外门帮内门磨练弟子，运气差的话，可能还会被某个资质很好的弟子进入内门后弄死以解心中怨恨。
想到这里，姜涛又拿出了圣涎紫果，眼中也露出怨恨的神情，他恨，恨内门中的所有人，他成为了外门的磨刀石，却得不到内门的一点怜悯，为内门培养了那么多弟子，一点功都没有吗？下一刻，姜涛整张脸都狰狞了起来，如果不是圣涎紫果本身非凡，早就被姜涛捏爆了，情不自禁地咬牙切齿道：“我不负玄天，玄天却先负我，那就怨不得我了。”
话落，意识到什么的姜涛猛然转头看向路然，后者眼观鼻，鼻观心，仿佛什么都没有听到。而刚刚心生杀意的姜涛深吸一口气，他不怕路然去打什么小报告，因为长老院那边根本就不会把他当一回事，顶多当成心有怨言。而路然会在事后活不过当年夜晚，他相信路然也很清楚。
平复了心情后，姜涛正要开口让路然退下，一个属下神色慌张地大叫着不好了跑进来。姜涛顿时面露不悦，这帮愚人真是一点长进都没有，冷声问道：“什么事情把你吓成这样？难道外门被谁攻打了不成？”
那下属瞬间搭耸着头，小声道：“差不多。”
“嗯？”姜涛一怔，他不觉得下面的人敢跟他开玩笑，蹙眉问道：“怎么回事？”
那下属答道：“不知老大还记不记得前一阵子有一个新来的，在大广场上立下了一个平难石，当时因为内门考核大选将近，老大才把这件事压在了大选之后。”
姜涛稍稍一想，还真有这么一回事，随后冷笑道：“难道哪个不知死活的找他帮忙了？让他像沈定东那样扫平外门？”
那下属看了一眼已经移步到一边的路然，回道：“路大哥刚才抢了一样东西，前脚刚走，那个新来的就抱着那对夫妻的女儿出现了，抬手就把一帮兄弟压在地上动弹不得，还说……还说……”
姜涛见下属不敢说，沉声道：“说了什么？要我帮你把嘴撕开吗？”
下属低头看着地面，就差没闭上眼睛，大声道：“那个新来的让老大亲自把东西送回去，只给老大一炷香的时间，否则就把老大的手脚打断，扔在那块平难石下面任由其他人唾弃。”
“什么！”姜涛猛然拍案而起，身边的方几直接被拍碎，他气极反笑道：“明天就是内门考核大选，他是不知道还是真以为自己是谁？选择在这个时候闹事，好，我就去看看他有几斤几两！”
话落，姜涛大步流星地离开，他身边的人，不用他吩咐，便着手去安排一切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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