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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还真是个善变的女人呢？”程亦低头将手机拆卸完，又重新组装好后发现依旧无法重新起机，便不由有些烦躁了起来。
邹芸无奈中耸耸肩：“你有兴趣跟我联手吗？”
程亦没好气地将报废的手机往榻榻米上一扔，调侃着道：“怎么？现在觉得我有利用价值了？那我是需要感到荣幸呢？还是要谢谢你大发慈悲的绕我一命？”
邹芸瘪了瘪嘴：“好吧，我为之前的失礼而道歉。”
“然后呢？”
“作为补偿，我可以将我所知晓的所有情报与你共享。”
这最后一句话令程亦心头微动，犹似诱饵一般令他有些按捺不住，不觉垂下头来兀自咀嚼着她的这般话语，努力分辨着其中的真假，一边面容上却依旧装作一片平静着道：“我怎么知道你说得是不是真的？”
邹芸倒并不反驳着答：“是真是假，我相信你可以凭借你自己的观察力来判断，我唯一想诚心告诉你的一点是，假如你再不将英灵召唤出来，就算是我不动手，你也会陷入很危险的境地的。”
程亦心下一沉：“你什么意思？”
邹芸有些失望地摇了摇头：“我倒是没想到你竟然对英灵的事情一无所知，这真要解释的话，那可就说来话长了。”
程亦愠怒着咬牙：“长话短说便是……”
邹芸被他说得有些没了脾气，只得叹息一声：“好吧。”
就此，事情倒是有些朝着出乎意料的方向发展了，周围的气氛从之前的针锋相对，渐渐变得能让两人心平气和的开始坐下来谈判的境地。
当然，这一切则是以交换情报为前提。
对面的邹芸沉默了半晌，理了理思绪后，才终于开始缓缓着道：“你应该知道十二祭器乃是最高级别的魂玉，对吧？”
程亦回想起了之前在医院中魏灿对他所说的那段话，点点头：“然后呢。”
邹芸寻思着道：“在十二祭器中被完整容纳着自古以来的许多英雄魂魄，虽然它们数量众多，魂力强大，但是却是需要依托在活着的人完整清晰的记忆之中才能够被重塑的，否则就永远只可能会是一堆破碎的记忆漂浮于虚无中，所以必须要被宿主召唤出来，他们才能够重新在现世化成灵体进行活动。”
“宿主？”程亦对这个新冒出的词汇表示出了讶异。
邹芸点点头：“宿主是召唤英灵的唯一存在，祭器的宿主是需要拥有一定御魂力的人来充当，他们会依循自己的因果，在触碰到祭器的同时，随机召唤出一名英雄的魂魄。”
“你是说……宿主就是御魂者，只能是精神力强大的活人来充当，对么？”程亦再次想要确认。
“没错。”邹芸看了看他，继续补充：“还有，同一枚祭器，在相同的时间段只能召唤一次，而一旦召唤出来被击溃之后，祭器内部凝聚出来的魂力就会因此消散，因此需要几十甚至上百年后才能重新进行下一轮召唤也说不定。”
程亦思索了半晌，托着下巴不觉喃喃：“所以说，十二枚祭器对应着十二名御魂者，而御魂者则需要召唤出十二个英灵？然后相互争夺筛选出其中的最强者，以此实现远古的某种仪式？”
邹芸打断道：“这只是个大前提，与此同时，还拥有各种其他不可忽视的规则。”
程亦眉头微沉：“例如？”
邹芸抬手越过窗棱，指了指院子对面的空地道：“刚刚你也看到了，英灵虽然没有实体，不过想要杀人依旧是轻而易举的，所以最重要的规则其一就是，英灵可以杀死宿主，但是宿主却无法伤害英灵。”
“所以……是只有英灵和英灵之间才能相互对杀？”
“是的。”
“那假如召唤出来的英灵不听指挥呢？”
邹芸随即亮出两根手指道：“规则其二，英灵与宿主是共生关系，宿主将英灵召唤出来，而英灵则依托于宿主的精神而存在，所以一旦宿主死亡，英灵便会因此而从新回归虚无。”
程亦随即默然，所以，这一条的意思就是说，英灵就是必须保护宿主的存在了？
紧接着，邹芸又亮出第三根手指道：“其三，宿主与英灵依托的媒介是祭器，自己的祭器若是被其他御魂者触碰，会瞬间打断这样的依托关系，使得精神维系崩塌，英灵和宿主便会同时遭受反噬，而其他御魂者则有可能通过祭器这个媒介，将那枚祭器中英灵和宿主的魂力同时吸收殆尽，这样就会直接导致英灵的消亡，以及宿主的精神受创。”
假如之前那两条还比较好理解的话，那么这一条的信息量则就更大上许多，令程亦紧张着道：“所以，这一条的意思是说……自己的祭器需要好好隐藏，是绝对不能被其他御魂者触碰的了？”
邹芸瞥了他一眼：“那是当然，不但不能被其他宿主触碰，连其他英灵也是不行的。”
“为什么？”
邹芸深吸一口气：“祭器是沟通的媒介，其他英灵触碰到另一枚魂玉后，也是可以将里头的魂力进行吸收的，就像是磁石遇见了磁铁一样，英灵和英灵之间对杀，还有宿主和宿主之间对杀，也都可以相互将对方的魂力吸收。”
“所以……只有相互争夺厮杀，才有可能让魂力越变越强，就像是滚雪球一般的存在么？”程亦总算渐渐明白了过来。
邹芸颔首：“就是这个道理。”
不对，似乎还有一些疑问没能被圆满解释……
程亦又突然回想起了第一次程浩浩触碰那枚魂玉的情景，忍不住追问：“那普通人可以触碰吗？”
邹芸微顿了半晌，继续解释道：“普通人触碰的话，会直接被祭器中的魂力所反噬干扰，只有御魂力高到一定阶段的人，触碰到那祭器后，才能自如的解读出里头的东西。”
程亦微咬着下牙，努力想要去挖掘每个准则下所隐藏的更深条件，以此将自己混乱的思绪一条条的理清：“普通人不能触碰，那就是说即便是用绝对命令控制普通人去抢夺祭器也是行不通的？”
邹芸也没想到他脑子倒是很快，只得犹豫着点点头：“差不多吧。”
程亦又忍不住问道：“普通人触碰到祭器的话，无论是身上附有多么强烈的绝对命令，是不是也能够被顷刻肃清呢？就好像是游戏里面能够解除一切负状态的药物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