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依然期待你的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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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主任在说完了那些极富哲理性的话之后,还对今天早上发生的事情做了一定的评判。首先提的不是同学们今天早上的笑,而是张宁浩的迟到。用班主任的话来说就是因为他迟到了一分钟,所以全班同学都要拿出半个小时的时间来陪他一起浪费。

由这个浪费时间的问题,班主任又延伸到了高中阶段的学习要争取一切可以利用的时间。在这个过程中,班主任把高中活活形容成了一个充满硝烟的战场。听起来虽然是可怕了点,但是不可否认的就是这是事实。

班主任没有提今天同学们笑了好几分钟的事,可能是因为他自己也参与到了这场嬉笑之中吧,所以就不提分毫。

说了这些,一节课就结束了,也就是说班主任今天的课都上完了。按照课表,接下来就没有班主任的课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课时已经被这些长篇大论占去的原因,班主任并没有让大家进行自我介绍。这一点着实让人意外,在以前的学习过程中去到一个新班级第一件事情就是自我介绍。

上午还剩三节课,分别是数学、英语、物理,三个老师不约而同的都是在第一节课上介绍了这门课程在高中阶段需要达到的目标,以及这门课程主要的侧重点在哪儿。

下午的三节课,也都和上午一样,没有一位老师进行自我介绍这个过程。不得不说,这确实让同学们都很奇怪——难道这些老师都是约好的吗?

在这一整天的过程中,没有自我介绍,班上很多人的名字都不知道。钟濡沫唯一知道的就是自己的同桌——张宁浩的名字。其他人一概不知,钟濡沫本身就不是一个喜欢和人打交道的人。在以前的学生生涯里,都不是她主动去认识新同学,而是被动的认识了新同学。

现在也是同样的,有些擅于交流的人已经能把班上大半同学的名字都叫出来,甚至能很好的玩闹在一起。钟濡沫没有想去认识谁,自然对这些也是不屑一顾,或者说钟濡沫的不屑是来源于自己的无法做到。

人对自己做不到的事情总是喜欢抱一种不屑的态度,以此来隐藏自己的无法做到。

钟濡沫大概就是这样的。

张宁浩与钟濡沫是性格完全相反的人,张宁浩很快的就与周围的男同学打成了一片,下午放学时就已经和全班男生熟识,一起成群结队的回家的。女生由于张宁浩早上的闹剧,也大多对他的名字很好奇,基本上也都是以一种一传十的方式知道了他的名字。

钟濡沫的前后桌也都知道了钟濡沫的名字,倒不是因为钟濡沫主动和他们说话了,也不是他们主动和钟濡沫说话了。钟濡沫浑身散发着的气息除了苏立宣一直以来认为的那股特别之外,还有就是生人勿进。前后桌几个人在张宁浩的起哄下,纷纷介绍了彼此。唯独钟濡沫,在另外五个人介绍的时候不以为然,更别说参与这场自我认识了。

知道钟濡沫的名字,也是张宁浩说的,简单来说就是张宁浩替钟濡沫向前后桌进行了一番介绍。

一直到这一天结束,钟濡沫没有和班上除张宁浩以外的人说过话。与张宁浩不多的几次交流,也都是因为不可避免。

下午放学时,钟濡沫收拾了书包,把最后一本书放进书包时,原本坐着的张宁浩识相的连忙起身让钟濡沫出去。

钟濡沫走出教室门,没有走正对着自己的那条石子路而是右转走了由大厅出教学楼的那条路。在可以看见南楼楼梯口的那一秒钟开始,钟濡沫的眼睛就没有离开过楼梯口。害怕一次的小走神,就会错过苏立宣下楼的身影。

哪怕钟濡沫已经这样直勾勾的看着楼梯口了,还是没能见到苏立宣。走到大厅中央,钟濡沫又再一次的停下了脚步。看楼梯口的间隙不忘也看看前面走着要出教学楼的人,钟濡沫一直在这两种状态中交替。

有的时候会感觉到累。

依然没能看到苏立宣,钟濡沫在大厅中央站了很长时间。从大厅里人拥挤的像过年前一天的街道,行人可以用摩肩接踵来形容,到大厅里面已经基本没有人,偶尔会有一两个人出现。

站了很长时间,没有看见苏立宣,钟濡沫几乎成了最后出这栋教学楼的学生。

当天,俞凡以为钟濡沫会在教室里面等她的。结果去到高一一班教室门口时发现钟濡沫没在,趴着教室门往里面看才发现钟濡沫已经走了。俞凡有点生气,回家时就给钟濡沫打了个电话,问及为什么没等她。

钟濡沫的回答可想而知——之前没有说过要她等。

俞凡问钟濡沫慌着去干什么了,连她都不等。钟濡沫只说自己没有慌,只是正好在俞凡来之前走了而已。

这些话说完,钟濡沫都佩服自己说谎的能力。说谎时不仅可以脸不红,还能把谎话说的像真的一样。

钟濡沫明明很慌,害怕苏立宣在自己之前出了教学楼,然后她就见不到他。

结果还是没有见到。

夜晚很快过去,第二天清晨很快来到。钟濡沫一样的六点半起床,收拾好一切就去到学校。进到教室坐在里面的人还是昨天的那几个,钟濡沫甚至想以后的日子可能都是这几个人先来。

坐在座位上,钟濡沫拿出没看完的《挪威的森林》接着看,张宁浩还是班上来得最晚的那个人。只不过这次赶在了班主任之前,规定的早自习时间钟濡沫用来看书,还有些同学用来发呆,比较不错的是用来预习课本的。

他们正在预习的那些内容,钟濡沫已经是在假期看过了的。

七点半班主任进教室,宣布的就是军训的事情。班主任确认了大家都穿的是运动裤、运动鞋之后,就让同学们集队一起去操场了,那是今年高一新生的军训场地。

昨天班主任没有通知军训着装,但这些都是在录取通知书上写了的。这次的军训没有统一的军训服,需要同学们自己准备宽松的运动服。不过还好,第二天大家都穿了合乎规格的衣服。

去到操场,没有直接开始军训。而是学生们要等教官出来,教官整整齐齐的排成一队,由营长指挥。说不出名字的年级领导人在学生们站的场地正中间拿着话筒说了很多有的没的,说这些话时下面的同学都心不在焉,最后宣布军训正式开始。

教官依次踏着响亮的正步走到正中间位置,等年级领导人宣读完这是哪个班的教官以及教官的名字后,再跑步离开正中间场地。

这个过程持续了十多分钟。

之后,每个教官找到自己所带的班级,再把学生带到相应的训练场地。军训就正式开始了,有些教官可能会进行个自我介绍,但钟濡沫他们班的教官没有自我介绍,直接就开始了军姿。

教官眼睛不太,一米七五左右的身高,皮肤却白皙。当时很多女同学奇怪——他们经常晒太阳,为什么还能这样白呢?

“两只脚成四十五度,两手中指贴裤缝,身体前倾,重心向前!”

教官示范了一遍军姿的战法,然后就让大家开始军姿练习。在学生们练习军姿时,教官走着看姿势是否正确,不正确的会纠正,嘴里还时不时的念着那几句军姿的战法。

很多学生在此之前都没有参加过军训,军姿站了四十分钟有些同学就已经撑不住了。但可能是由于教官一副不苟言笑的样子,想打报告出去歇会儿又没有那份勇气。

只能硬撑着原地踏步。

一早上练习了军姿,向左向右看齐,向左向右转。这听起来训练内容是很少,但真正去经历却是很累的一件事。每个动作都重复了很多遍,教官眼中没有完美的动作,只有不断的练习。

军训偶尔的休息对于同学们来说都是极其难得的,基本上让大家有动力继续练下去的就是待会儿的休息时间。教官也经常拿多休息五分钟来做借口,让学生们认真训练。事实是,教官从来没有让他们多休息过一分钟,可是这样的借口依然能完美的诱惑到人。

一个上午结束,每个人的身体都像散了一样。尤其平时运动很少的女生,这个时候更是苦不堪言。由于下来操场的时候没有人带书包,军训解散又都要回教室拿书包。

从操场去北楼最近的方式就是走大厅的那一条路,所以当时出现了一个现象——高二放学的人往着外面走,高一军训的人往着里面走。

钟濡沫拖着疲倦的身子独自一人走到教室,在座位那儿站着收拾书包。双腿像是堆积了大量的乳酸,完全不想坐下去。把书包收拾好之后转身要出教室,发现张宁浩站在身后,这才知道原来自己刚才占了张宁浩的位置,害张宁浩一直在等。

“不好意思啊!”钟濡沫条件反射的说了一句,就想往着教室外走。

张宁浩有几分嘲笑的说道:“我看你是累坏了吧?”

钟濡沫看看张宁浩一副轻松得意的样子,甩了一句:“还好你不累!”


PS:很多不可思议,都是因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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