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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力倾向？
母亲的暴力倾向？
胡杰震惊，瞬间飘过他脑海的是对未知的逃避，紧接着是愤怒。
但随之过后，胡杰异常的清醒。他并没有去想这些资料提供了什么样的信息，他不断地提醒自己冷静下来，谁也不能相信，甚至连作为警察的高阳也让他感到害怕，他甚至不敢想象高阳为什么会把自己带到李婉茹的工作室，作为案件负责人他不会不了解这里的情况，他的目的是什么？
都是阴谋，一圈环着一圈，一层摞着一层。孤独，前所未有的孤独，此时他甚至想不到可以商量一下，甚至倾诉一下的人。自己完全被孤独包围着，任由别人的信息操纵行动，就如同行尸走肉。
“有时候，事情知道的太多并不一定是好事。”
李婉茹轻轻合上胡杰手中翻开的资料，胡杰并没有反对，无声地看着她将资料收好放进橱柜内。
“过去的事情已经成为过去，这些东西都是些受干扰的问题。悲剧发生了，我们的所有推断依靠是科学的依据，而不是因为情感导致的激动猜测。如果我们自主地得到结论就会犯错误，你明白我说的问题吗？”
“我明白，你的意思是说蓝立新让我来这里有他不可告人的目的性。”在胡杰看来，李婉茹和蓝立新似乎也不是自己想象的队列。
“不，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我说的是你的心，你还没有搞明白自己的内心是什么，就不要去轻易地触碰冲动。”李婉茹的话并不像是辩解，“胡杰，在我的眼睛里，所有的人都是好人，都有一个善良的内心。而你们所认为的恶，只不过是你们想的罢了。”
“您信佛吗？”
胡杰感觉这种话说的像是佛教里的禅语，在现实社会中，特别是自己现在的处境中，胡杰本能地抵触伪善的说辞。
“我不信佛，我相信的是内心。”李婉茹的笑容一直没有改变，似乎所有的事情都和她无关，不管是牵扯到自己的父母案情，还是牵扯到高阳蓝立新的话题，都和她无关。
“我相信您是善良的化身。”
“不，至善便是恶。”
“……”这话题没有办法继续下去。
胡杰没有找到答案，蓝立新让自己到这里来的目的就是让他看到这份资料，能说明什么问题？只能让自己粗暴地推断他父亲的死肯定另有内因，而且这个原因还和李婉茹评价自己母亲的暴力倾向有关系。按照这个推理下去，那么自己就应该怀疑自己的父亲是自己的母亲杀死的……
可笑！
多么可笑的假设和推理。
蓝立新费尽心机让自己在梦境里面不断重复画面里的故事情节，不就是想告诉自己父亲的死亡和自己有关吗？现在又把另外一个可笑的线索摆在自己的面前，他是疯了吗？还是想让我更加彻底的迷失？
李婉茹平静地坐在一旁，看着胡杰不断变化的眼神，她不放过任何一个眼神，也不催促。
她得出了自己的判断，面前的小伙子已经不再是之前高阳送来的那个小伙子，那时候的他内心充满恐惧，甚至在疯狂中充满杀戮。
可是短短的时间内，这个孩子表现出的克制让她平静的微笑后面充满惊讶。
怎么会这样？
职业习惯和经验告诉她不能打断他的思考，一支笔轻轻地写下三个词语的符号：懦弱！黑暗！冷静！
“谢谢，今天打扰了。”胡杰从自己的思索中走出来，起身很是客气地说道。
李婉茹说：“还有一个问题我需要嘱咐一下，这里的资料是病人的私人资料，这些资料在未经本人同意或者警方主动要求的情况下，是不能传播出去的。”
“那你为什么要拿给我看？”
“……”
李婉茹被他反驳的无法回答，自己的做法显然已经破坏了自己的职业道德，即便是胡杰是病人的亲人。
胡杰：“我只是个开个玩笑，我不会乱说的，而且谢谢您今天能让我知道家里的事情。”
“没关系！”
李婉茹的声音很小，小到胡杰已经离开了房间都未能听到。
这个孩子到底经历了什么？李婉茹苦笑着摇摇头，他感觉到自己似乎被牵扯进了一个漩涡里面。高阳？是他把胡杰送到自己这里的。蓝立新？他为什么会说我这里有胡杰父母的病例。
“哎！”
时间在不知不觉间流失，天已经黑了下来。一个孩子竟然会有如此的她轻声叹息着关掉办公室的灯。
空荡荡的办公走廊，回荡着自己高跟鞋的清脆的敲击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