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连载自免费原创小说网站”不可能的世界”www.8kana.com，中国最有爱的年轻小说网站！各大市场下载官方免费APP，享最快更新。
居民区小卖部！
刑警队长高阳将手机上的音频听了几次，面无表情地递给同事：“全部复制下来送到技术部，看看能不能找到些有用的线索。”
沙发的对面坐着衣着朴素的中年妇女，眼睛哭得红肿，肩膀因为抽泣还在不住地抖动。
高阳安慰道：“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尽快将凶手缉拿归案。”
“警察同志，我家那口子从来没有对我说过这么肉麻的话呀。是谁那么狠心把一个活生生的人杀了，这人的心咋这么狠呀。”中年妇女哭诉着，突然跪到高阳的面前抱住他的腿：“我求求你们了，求求你们把凶手抓出来，他凭什么把我男人杀了？凭什么呀？”
高阳赶紧扶起她，身边的女警将她搀到沙发上，职业性地说道：“大姐，请你相信我们警方的能力，我们肯定会将凶手缉拿归案。现在你得冷静一下配合我们的调查，最近你丈夫……”
高阳赶紧用眼神制止女警的话语，死者家属这种状态是没法继续询问的，办案也要注意人性化处理。
外面传来争吵声，两名警员正在阻拦一个人，情绪化的喊声也将屋内的人员注意力吸引过去。
“我们正在办案，请不要打扰好吗？”
“这是我家，我爸死了难道不让我回家吗？”
“这……不好意思啊，我们不认识……”
“我叫胡杰，这是我的身份证，还有其他的疑问吗？”
胡杰二愣子般推开阻挡他的警员冲进来，被推攘的警察还想说什么，被同事劝住。
中年妇女见到儿子，忍不住又哭出来：“儿子，你可算回来了。你爸没了，以后就剩下咱们娘俩……”
胡杰坐在沙发上，揽住母亲的肩膀，扫视一眼屋内的人员冷冷地说：“有什么好哭的，让人家看笑话，再说了，他死了就没人打你了，多好的事。”
噗！一个警察没忍住直接喷出来，连忙捂着脸退到房外。
这小插曲并没有耽误别人对胡杰异样的眼光：这孩子有病吧？
“你连问问你爸怎么死的都不问，你的心咋那么狠呀！孩子你听妈说，你爸他没那么坏，你爸只是一时糊涂。”
中年妇女哭着翻出手机：“你听，他最后还在惦记着我呢。说没就没了，呜呜……”
胡杰不再说话，他真是想不明白，那个整天醺酒烂醉，回到家再打骂他们母子的男人有什么好可怜的。那种男人几十年的人生竟然称为一时糊涂，可笑。
皮鞭、扫把、锅铲、铁锨，只要那个可恨的男人身边能拿到的自己都享受过。胡杰的记忆中就想不起哪天没挨过打。
面由心生，胡杰的脸色阴沉的可怕，任由母亲在旁边哭诉也不劝阻。
高阳看在眼里，面不改色地观察着面前的孩子，示意助手将电话还过去。
“妈没骗你，你爸最后还在惦记着我……”母亲颤抖地打开语音：
（老婆……老婆……我爱你……我想和你安安稳稳地过一辈子……对不起，对不起……）
“妈，你醒醒吧。你就像那落水的人，绝望了那么多年，最后抓住这一根救命稻草死不松手。”胡杰冷漠瞟一眼，带着不耐烦推开手机，说：“那个男人可真是上辈子积德，伤害了你半辈子，最后两句好话就能获得谅解。也许这就是鸟之将死，其鸣也哀吧。真是可笑，最后还有一条信息撤回，死前还有什么不敢让人看的。”
啪……
清脆的耳光！
“他是你爸呀，你的心怎么这么狠？”母亲的得手激动地颤抖着，眼泪滴在咬破的嘴唇上。
“女人就是傻！”
胡杰轻轻笑笑，摸摸脸上浮起的指印，缓缓起身，对着一旁的警察吼道：“你们是不是也觉得我这人狼心狗肺，是不是在心里骂我，这孩子是个面对自己死去的父亲非但不痛哭还幸灾乐祸的畜生？”
没有人出声，所有的人都是这么想的。
“我给你们答案，这就是你们要的答案。”胡杰撕扯掉身上的衣服，全身布满横七竖八的疤痕，黑的灰的红的，各种时间不等的伤痕。“这些疤痕很奇怪是不是？这就是我爸的最爱，在我的记忆中，他每次喝完酒都会抽打我和我妈，赌钱连我的学费都输光，我咬牙坚持着，坚持到现在……”
他想说无数次想要杀人，但说不出口。
“呜呜呜……别再说了……阿杰，妈的错，妈不该打你，妈对不起你……”母亲哭倒在沙发上，身边的女警赶忙扶住她。
高阳明白了真相，也知道因家庭而早熟的胡杰心理承受的压力，劝道：“孩子，你受了很多苦，这一点我们都能理解。可终归逝者为大，你刚才也说了，鸟之将死其鸣也哀，毕竟你父亲最后认识到了错误。”
“最后认识错误？就凭那几句带着哭腔的话？就凭他……”胡杰狂暴地喊叫着，突然整个人张着嘴巴静止在那里：“等等，不对。”
那声音，那语言，好熟悉，在哪见过？
“哪里不对？”高阳眼中一亮，警觉地问道。
胡杰推开高阳，近乎疯狂地抓过母亲的手机，点开录音：
（老婆……老婆……我爱你……我想和你安安稳稳地过一辈子……对不起，对不起……）
一遍接着一遍的播放，这是巧合？
这些话竟然和小视频上的字幕完全一致。
“我想起来了……我见到了……”胡杰在震惊中喃喃低语。
母亲哭着抱住他：“儿子，你怎么啦？你可别吓唬妈，你可别吓唬妈，妈现在就只剩下你了。”
“警察同志，我爸在哪死的？”胡杰顾不上妈妈，激动地问高阳。
高阳有种预感，回答的也很干脆：“今天早晨在后山被人发现的，初步断定他杀。关于被害人生前……”
“野草、坟丘、衣衫不整、头部重击、死不瞑目。”胡杰断断续续的话直接打断了高阳。
“你怎么知道？”高阳惊讶地问道。
胡杰似笑非笑地抓住高阳的胳膊：“我见到了他被杀死的过程。”
高阳观察到他的目光开始涣散，让他这个阅人无数的警察都开始有种惊悚的感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