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为什么不去？
胡杰的内心经历反反复复之后的结果，现在的自己连现实和梦境都分不清，不主动接近就永远不可能接近事实。
最起码，他要知道自己现在是不是活在现实社会里。
“此时的人生到底是梦境还是现实？”胡杰无厘头地蹦出这么一个问句。
“一个人最高的生活境界就是永远活在梦境之中。活在梦中可以得到快乐，可以永远自由自在过着想过的生活，可以无拘无束创造属于自己的精神世界。”
这句话在蓝立新嘴里说出来让胡杰感觉有些滑稽，没有丝毫心灵鸡汤的味道。印象里的蓝立新虽然四十上下的容貌却保持这两个状态：或者玩世不恭，或者凶神恶魔。
高档的西餐店内，蓝立新端起酒杯完全就是一副绅士的作风，礼貌的笑容整齐的西装，没有任何的防范的理由。
“小伙子，为什么突然问这么哲学的问题，是不是和羽灵吵架了？”
这话让胡杰赶紧看一眼蓝羽灵说：“没有没有，我只是突然想起这个问题。”他有点不敢直视面前的蓝立新，面前的人给他一种错觉，一种之前所有的事情都是自己幻化的错觉。
“爸，我们怎么会吵架呢。这段时间……胡杰身体有些不适。”蓝羽灵撒娇地推了一下蓝立新，本来想要解释胡杰父亲去世精神压力比较大，但话说到一半又觉得不合适，只能用身体不适带过去。即便是这样，眼睛还是偷偷看看胡杰的反应，生怕话语刺激到他。
蓝立新笑着安慰一下女儿，回头看着胡杰半开玩笑地说：“瞧，我这女儿长大了，现在都知道保护自己人了。”
“爸……”蓝羽灵害羞地脸红着低下头，起身一句“我去趟洗手间”转身逃走。
胡杰看的痴呆，这种温馨如梦的画面是……真实的吗？
他甚至有些迷醉。
铛铛铛！
蓝立新用勺子敲打桌面的声音将胡杰的心思拉回到他的身边。
“你不会觉得我把你叫出来，只是为了给你演一下我们父女俩温馨家园的戏吧？”
蓝立新的话打断了胡杰的迷醉，那一刻他甚至想要把这个打破自己刚刚幻化出美好空间的他打死。
这才是他的声音，这种感觉，才是真实的蓝立新。
胡杰反应之际立刻回神迎向他的目光，玩弄，满满地全是玩弄。貌似温馨的场面，完全就是这个把自己女儿都能视为玩偶的畜生的把戏。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胡杰竭力压抑着心中的怒火，但在话语中却毫不掩饰地流露出来。
“我已经说过一次了，加入我的团队。”蓝立新松一松脖子上的领带：“这玩意带着还真是不舒服，我回答你这个问题也回答烦了，以后不要问这么重复的问题好不好？”
“让我和一个杀父仇人在一起？”
“额，这个问题问的直接，不过也很重复。我有说过你父亲是我杀的吗？或者你有证据证明是我杀的？”
“我会找到证据的。”
“等你找到再说吧。”胡立新也不生气，继续笑嘻嘻地看着他：“虽然说我很看好你，但你这小子现在还没有完全明白自己记忆的真假性，这一点让我有点失望。”
“你不用装神弄鬼，我知道都和你有关系，我父亲的死，我手机上的视频，我错乱的梦境，包括刘庆的死，都和你有关系。”
“哈，你太抬举我了。”蓝立新哑然失笑，慢慢地搅动杯子里的咖啡。
“我保证你会受到法律制裁的。”胡杰恨不得扑上去掐死面前这个看似得意忘形的人。
蓝立新一字一句地说道：“现在我可以完全确定，你已经被自己脑子里幻化的东西控制了，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谁，你心里所想的就是根深蒂固的真理。这就是你在李婉茹心理咨询室得到的答案？”
“……”
李婉茹心理咨询室，他怎么知道？
“我为什么不知道这个地方，这个地方我很熟悉。”蓝立新似乎对他的内心所想清清楚楚，不等他再开口又说道：“而且，据我所知，你父亲也是那里的常客。”
“什么？你说什么？”这让胡杰大为震惊，不过他立刻否定了这些：“不可能，你别想欺骗我，我爸怎么会去那种地方，不可能。”一个酒鬼赌徒家庭暴力狂会和李婉茹挂钩，打死他也不相信。
“反正话我已经说了，信不信由你。我这个人最不喜欢的事情把自己藏在暗处，主角就应该有金光闪闪从一而终的感觉。”蓝立新看一眼洗手间的方向，羽灵已经向这边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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