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结:追寻自由的夏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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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吾子将死时,对夏渔道:“将小不点带到黄河附近的祖XX(我忘记名字了),老朋友应该不会拒绝我的要求。”

夏渔含泪点头。小不点嚷着爹爹不准丢下他,老吾子只是狠狠瞪了他一眼,尽管气息已经渐渐微弱,但威严依旧。

趁着最后的时机,他继续说着有关夏渔武功的想法。

“你的邪功危害很大,不知道你自己有没有感觉,自你吸收令将军的内功后,性格改变许多,行事也变得有些乖戾。”

老吾子如长辈般叹口气。

“我也无法替你在多做什么,现在你快将我身上所有的内力吸走吧,只盼若有一日你真的沦落到作恶的地步,能够想到你的功力中,还有我咳咳……”

“老前辈,你别说了……”夏渔捂着他的胸口,有些抽泣道,“我不吸你的功力,现在我们就去京城,那里肯定有很厉害的大夫!你省点力气……”

然而终究无法避免的是,老吾子仍旧伤重身亡,他逼迫夏渔吸了他的终身功力,老吾子的面容皱纹横生,身体干瘪,这位黄河大侠的死状刺激了在场所有人。

小不点整个人木愣许久,夏渔带着他离开了讨伐朱不正的浩荡人群中。

南方的江湖势力大多参与了此次战役,朱不正带着索命阁的杀手,和一直暗中培养的势力,将南方的江湖打得节节败退。

后来还是杨戟升突然反叛,诸葛小四也揭穿了明面上代表着朝廷势力,实际却一直当作朱不正暗线的费元极真正的面目。

朱不正和费元极最后被逼在凤凰山上决战。

朱不正整理着有些歪斜的道冠,轻笑着对费元极道:“费公公到了如此地步还保留着底牌么?”

费元极冷哼一声,“什么意思?”

“嫁衣神功——”朱不成瞥了眼脱去浑身盔甲的徐小凡,“你自然清楚我在说什么。”

费元极默然不语。

“难为你居然真的花费如此功夫寻找到天生道骨,”朱不正缓缓道,“似她这样的人,修炼武功,没有任何瓶颈而言,是练武的绝世天才。”

徐小凡指了下自己鼻子:“是说我吗?”

朱不正好笑地看着徐小凡,说道:“你的大人这么多年来,传授了你什么功法你可知?”

“不知道,费公公让我做什么,小凡就做什么。”

“嫁衣神功,顾名思义,是个专为她人做嫁衣的功夫,费元极传授了你如何修炼功力,可曾教过你武功的一招一式?”

费元极的脸色阴鹜至极。

朱不正毫不在意地继续道:“费元极,现在已经到了生死存亡之际,你苦心培养了这么多年的嫁衣神功,也是时候派上用场了。”

费元极惨笑起来,霍然转头看向徐小凡:“徐小凡,现在我要你死,你可愿意。”

徐小凡平静地道:“公公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费元极一瞬不瞬地盯着她,良久,他才轻轻开口对朱不正道:“歪道人,不,朱不正,你可知我为什么会反叛朝廷,而选择你?”

朱不正道:“因为我才是真正的天命之子。”

“嗤——”费元极笑了一声,“你们朱家的事情我没功夫理会,实在是如今的朝廷早就腐朽不堪!当今皇上被一个盲目自大的小人所欺瞒,亡国之危近在眼前而不自知。”

“只要我们逃过此劫,等我登基之后,这些小麻烦自然会好好清理。”朱不正歪头道,“你说的是王振是吧?待我登基后,封你为司礼监太监!”

费元极并不应这些话,耳朵微动,似乎已经听见包围的人群已经渐渐迫近过来。

费元极唤近徐小凡,徐小凡的身体微微颤抖,明知自己的下场已经逼近,却还是强自走了过来。

朱不正静静等着,传闻嫁衣神功大成后天下无敌,他现在十分需要这股力量。

费元极看着徐小凡颤动的睫毛,温柔一笑,嘴唇微动,然而说出的话只有徐小凡能够听见。朱不正皱着眉头,但并未打扰费元极,发呢日替他护法。

然而传功过后,令人意想不到的情况发生了!

费元极嘴含着一丝微笑,闭眼后却再未睁开,反观徐小凡神采非凡,眼角却不断流着眼泪。

“嫁衣嫁衣……原来这才是嫁衣神功吗?”

朱不正放肆地大笑,坦然地走向了自己的命运。

凤凰山绝顶,朱不正早已等待多时。

“你就是不断坏我事的家伙?”他盘膝而作,绝顶的冷风吹得他衣襟猎猎作响,“叫什么名字来着?”

“诸葛裁天。”

“哦。”

朱不正又将目光看向另一个人,“杨戟升你也来了。”

杨戟升紧紧握着枪柄。

“我猜到了你为什么背叛我的原因。”朱不正仍旧自顾自地说道。

“你还是怨我当初逼你杀了风清柔是吧。”

“不……”杨戟升沙哑的声音从喉咙里传来,“那是我自己的选择……”

“是么,那我倒是好奇起来,你,”朱不正蓦地站起身来,周遭所有人均戒备,“你是凭什么资格背叛我的,嗯?”

杨戟升紧紧咬着牙,“当初我参军后,我和清柔之间的消息往来,全是通过你,我只想知道,你有没有从中作梗!”

“就是这事……啊。”似乎风吹散了朱不正的声音,他喃喃道,“就是因为这事啊,你为什么会这样问呢,为什么觉得我做了这些事呢,真是奇怪。”

杨戟升大声道:“这并没有什么奇怪!你这么聪明!什么人都可以作你的棋子,那么当初清柔与石中剑的婚约有没有你的参与?为了让我加入你的篡位计划,你到底暗中做了些什么,你告诉我啊!”

“呵呵。”朱不正笑着看向他,“我说,当初我什么也没有做,我把你当作兄弟,你信吗?”

杨戟升颤抖着问道:“真的吗?”

朱不正歪了歪头,道:“当然是骗你的。”

随后没有丝毫犹豫地跳下山崖,生死不知。

夏渔带着小不点去了黄河附近,途中遇见了因练《太玄经》而喝了忘忧酒的石中剑,尽管他武功大成,却忘了自己的仇人是谁。

因为小不点整日沉浸在老吾子身死的忧伤中,夏渔带着他一同去了忘忧谷,那里果然有位孟姑娘。

见识了忘忧酒的奇异之处,夏渔又带着小不点赶紧离去。

终于将小不点交托给了老吾子的朋友后,苏青找到了夏渔。

其时,北方的武林也不清静,北武盟副盟主韦听帘举报盟主应千衫杀了自己的妻子,一场夺权风暴正闹的沸沸扬扬,而趁着南北武林都经受了波动后,十方教突然出世!

苏青带着夏渔重回十方教,传闻手握十方剑和《密魔典》的人便是下一任教主,在苏青的帮助下,夏渔在教中不断拉拢分割,谋得了自己的地位。

又率领着十方教先后攻占了南方江湖大半的势力,霜雪湖庄,翠冰剑派,夜歌铭等等,均收在了她的麾下。

十方教俨然统帅了整个南方江湖,然而内战并未完。

十方教上一代护法仍旧掌控着五行旗,夏渔和十方教教主终有一场决斗。

就在决战前,夏渔忽然得知,苏行空就是十方教教主,一切的谜团都被解开。

原来苏行空当年便是十方教的教主,但他并未有称霸武林的野心,而是拜入了算无遗策门下,决定以平和的方式改变武林的格局。

当时的江湖,南方和北方分别在明侠和捕神的带领下,还显得非常平和,更有一柄如黑色恐怖般的刺客之剑悬在所有人头上,所以作恶的人并不多。

但随着明侠和刺客隐去,捕神一个人并不能支撑江湖格局,江湖祸乱不停,苏行空对于算无遗策的理念越来越感到不合适,决心改变。

而在混乱的局面中,如何引领正道,苏行空知道,唯有真正的魔道现世,才能逼迫正道的人团结起来,于是有了十几年前那场自导自演的封魔大战。虽然那场大战被朝廷的有心人利用,刻意削减了江湖人的许多势力,但从结果来看还是能让人接受的。

北方在乱局中总算成立了北武盟,而苏行空的信息也在捕神刻意隐瞒下,掩盖在了众人之下。

夏渔明白了一切之后,对于苏行空已没有了战意,苏青看透了这一点,决心彻底将夏渔重新塑造。

“还在想明天的决斗?”夏渔小心翼翼地问皱着眉头的苏青。

“不。”

在十方教里,已算的上一人之下,千万人之上的夏渔,仍旧对苏青带着一定的尊敬,她知道,她现在的一切都是这个没有任何武功的人造就的,尽管魔功时不时困扰着她,但取而代之的,越大的权利,带来的越大的自由确实紧紧攥着她的心。

苏青站了起来,忽然道:“夏渔,你可知道自你离去之后,你的父母如何了?”

夏渔挠了挠头,说道:“不是说等这里的事一切结束了,我就将父母接过来嘛。”

苏青笑了一声,斟了一杯酒,道:“那次你说你去过忘忧谷。”

“对!那里的酒真是神奇,我只喝了一小口,结果却忘了前一天的任何事,若非那位孟姑娘提醒我,提前做好记号,我根本不相信,太不可思议了。”

苏青对着手中的酒,轻轻道:“世上既有忘忧酒,自然也有解忧酒。”

“解忧酒?那是什么?”夏渔疑惑道。

“你喝喝看。”

夏渔对于苏青自然没有丝毫防备,接过酒杯后便一口喝下。

然而,蓦地,一阵剧烈的头疼突然袭来,早已功力大成的她,好久没有再尝到过痛苦的滋味,一时间只得蜷曲着身子,抵挡着这剧烈的疼痛。

随着剧痛而来的,还有一幕幕惨烈的画面,夏渔只觉脑海中,所有的画面全都被染成血红色。

“这是什么……这是怎么回事……”

画面中,出现的景象赫然便是自己的小渔村,然而此时的渔村里,所有人的身体都变得支离破碎。

“不可能!不可能!”

夏渔瞪大血红的眼睛,然而却依旧沉浸在自己的回忆中,她在回忆中分明见到了自己的父母也惨死在家门口,而凶手正带着一副面具。

“苏行空!”

“啊!!”

翌日,夏渔冷淡地对苏青道:“若我活着回来,你最好自我了结。”

苏青面色复杂地对这个曾经天真无邪的女孩点头。

夏渔披上一身红衣,鲜艳极了,正如同那晚她出嫁一般。

苏行空道:“你还是来了。”

“不可能被你们欺瞒一辈子。”

“什么是欺瞒……知道了真相,就无法自由了。”

“那样的自由要来何用!”

这场大战的过程无人知晓,然而三天三夜后,只有一人从决战地点回来。

是夏渔,她的头发也变得微红,那是血的颜色吗?

夏渔迎着日出张开双手,张口啸道:“天上地下,唯我不败!”

十方教众自然清楚谁成了他们的新教主,齐声呼道:“圣教主,文成武德,泽被苍生,千秋万载,一统江湖!”

一群侍女站在新任教主的身前,夏渔撑着脑袋,漫不经心地点了一个,“就她吧,你叫什么名字?”

“回禀教主,奴家叫作杨莲婷。”

“就让这丫头服侍我吧。”

杨莲婷一丝不苟地服侍这夏渔,这位在江湖上被称为东方不败的奇人,然而心中却冷冷地想道:“终有一天,我会让你死在我的手上……”

“教主……霜雪湖庄已经改善完成,难道您要去那度假?”

夏渔倦怠地道:“那是给另一个人住的,我想要搬家。”

“搬家……”杨连婷愣了下,“可是圣教的基业在这里啊。”

“我住腻了,搬家!”

“搬去哪?”

“起码要能看海。”

“看海啊……”

“还要能吹着山风。”

“山风……”

杨莲婷转着眼珠想了一阵,“教主,我想到一个地方不错。”

“哪?”夏渔抬眼看她。

“临海的黑木崖如何?”

“提议不错,如果可以的话,你可立大功了!”夏渔收起倦懒的神情,拍掌道,“嗯,赏你一个副教主当如何?”

(夏渔篇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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