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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和谐的气氛一下子变得有些诡异了，暂且不论掉下去的人是不是冯倩，可终究是一个人在我们眼前殒命，而我们却什么都做不了。
整个过程都被娄小楼和凌晨用望远镜看到了。根据娄小楼的说法，因为距离太远，用望远镜看烂尾楼那边不是特别清楚，只能看到一个穿着紫色衣服的女人在烂尾楼的边缘处停了很久，然后掉下去了。
“看不到有没有人推她，她的身边有堵墙，所以如果有人躲在后面是看不到的。”娄小楼一边说一边抽泣。
“在掉下去之前，你突然放下望远镜准备进屋是为什么？”我问凌晨。
“因为我一直在和给娄小楼介绍老式望远镜，所以刚才使用望远镜时也是用的老式望远镜，看得不是特别清楚，我见那身影十分危险，于是我想进屋拿更清晰的望远镜看看她究竟在干什么，谁知道……”凌晨一脸的焦虑。
谁遇到这种事都会不高兴吧，一个望远镜爱好者居然因为望远镜而目睹了一条生命的消逝。
“杜丽丽怎么不见了？”赵秋明突然问道。
“集团公司那边有些事情要处理，我就派她去了。”凌晨回答道。
“不知道警察出警没有，有消息的话会联系我们吗？”
“警察在电话里告诉我保持手机畅通。”贾梦妍说。当大家嚷嚷着要报警时她最先拨通电话，“而且大家都得留在这里等。”
“只有等了。”凌晨叹了一口气，拿出香烟一顿猛抽。
张子成站在角落里，若有所思地看着凌太太，而后者正眉头紧锁，看着地板不知道在想什么。
凌晨抽完烟后不知道去哪里忙着什么，过了很久见他提着一条烟回来，“我怕警察来得晚，烟不够，下去买了一条。”
两名警察在晚上的时候才找到我们。死者已经确定，就是凌晨的助理之一冯倩。根据凌晨的说法，冯倩最近没有任何异常情况，她积极乐观，工作做得十分出色。
“通知了她的家人没有？”凌晨关心地问。
“已经通知了。”一个中年警察说道，“事出突然，我们也是忙得焦头烂额。正巧您是她的领导也是发现这件事的人，可省了我们不少时间。”
“怎么会这样呢？她平时积极开朗，为什么会突然自杀。”
“自杀？现在定论自杀还太早了。”中年警察说。
“怎么？有他杀的嫌疑？”凌晨一脸茫然，“我们在望远镜上只看到她一个人啊。”
“话是这么说，不过一个好生生的人，没有留下任何遗言和不正常的迹象就自杀，不符合常理啊。”
“那还请您上点心。冯倩是我很得力的助手，我们夫妻在生活上和她也是很好的朋友，所以不仅仅是工作关系，如果是有人杀了她，请尽快抓住凶手。”凌晨严肃道。
“这是我们分内的事。我能去你们阳台看看吗？最好是拿上望远镜。”另一名年轻一些的警察提议。
“可以。”凌晨起身去专门收藏望远镜的房间。
“就拿你们下午用的那种望远镜，我想知道从这里看过去的效果。”中年警察看着凌晨的背影提醒道。
“可以是可以……不过现在天黑了，用老式望远镜会什么都看不到。那是栋烂尾楼，晚上一片漆黑。”
“把这茬给忘了。”中年警察拍了拍额头苦笑道，“那我们改天来吧，那就先不打扰你们了。”
两名警察稍作寒暄后就离开了。
凌晨不断地向我们道歉，原本是一次小型的展会，结果弄成这个样子。由于大家兴致全无，所以准备好的私房晚宴凌太太也没有心思去做，我们到现在还饿着肚子。
在安慰完凌晨夫妻后，我和娄小楼踏上了回校的路途。
“你饿吗？”我问她。
“不饿。”娄小楼十分沮丧。
她话音刚落，我和她的肚子同时咕咕叫了起来。
“还说不饿呢。”我打趣她，“这附近有家快餐，我们去随意吃一点，别把身体饿坏了，一会儿你还得陪我去个地方。”
“去哪儿？”
“案发现场啊，说不定有意外收获。”
或许是快餐店里的人头攒动以及明亮的光线让娄小楼暂时忘记了在凌晨家里发生的事情，当我把汉堡和可乐端到她身前时，她的眼睛都开始放光了。
我点了一个巨无霸，不知道是不是晚上的缘故，这巨无霸比平时缩水得厉害，我思前想后，又去买了一个。
“你个猪，没心没肺的，这种时候居然还吃得下两个？”娄小楼一边往嘴里塞吃的一边数落我。
“你看你那惨相，还好意思说我。”
二十分钟后，我们扫荡完桌面上的东西后，坐上了出租车。
“现在去烂尾楼那边干什么？”
“不知道，我觉得这个案子有些蹊跷，案发时我周围有两个人的表现不太对劲。”我摸着衣领上的烟斗胸章，似乎这样能够让自己更冷静一点。
“诶？谁的表现不对劲。”
“到现场看了再说吧。”
“我说，”她盯着我的烟斗说，“你是不是作！你又不抽烟，还偏偏要戴个什么烟斗，把我给你买的衣服戳了那么大个洞。”
“名侦探的烟斗会给我带来更多的灵感！”我把头转向窗外，凛冽的冷风把我的头发吹得四处乱窜。
“你去死吧！”
娄小楼话音刚落，我就感觉手臂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这小姑娘可真敢下狠手，居然拿耳钉扎我。
冯倩坠楼的地方离凌晨家有四十分钟的车程，我们下车的时候司机用奇怪的眼神盯了我们很久，希望他不要往不好的地方想，毕竟这地方大白天都没几个人，更别说是晚上了。
娄小楼掏出手机打算开手电筒，我把她的手压了下去，“别开灯，有点常识好吗？”
“还会有其他人来吗？”她压低声音，有些紧张。
“说不准。”
“我去，那我们有没有危险？”
“怕个屁，跟着我别乱跑。”
这栋烂尾楼已经搁置了有些年份了，一开始还有人守夜，后来连守夜的人也没了，该拿该偷的东西都被人弄走了，只剩下一栋黑漆漆的楼房，以及满地枯萎的杂草。
现在除了我和娄小楼偶尔踩到石头发出的声音，除此以外毫无生气，那种压抑感似乎把外面霓虹闪烁，车水马龙的城市隔离开，这里比城市的昼夜更黑暗，或许是才经历了死亡的原因。我和娄小楼攧手攧脚走进了阴暗的烂尾楼里，四周暗影重重，我甚至感到一种死亡离你只有一秒钟而已的错觉。我赶紧摇了摇头，我俩刚才显得太小心翼翼了。
因为警察有拉警戒线，黑暗中唯一的亮色。我们不费劲就找到了冯倩坠楼的地点。我环顾一下四周确定没人后，掏出手机照向警戒线范围里的地上。突然出现在灯光里的暗红色血迹让娄小楼吓得惊叫一声，抓住我的手死命的摇。
“啊！你轻点！”我痛得直跺脚，“再这么下去我迟早有天得截肢，当盲人侦探或许会有人夸你眼盲心明，但是独臂侦探从外形上就无论如何也牛逼不起来。”
“麦子，我不跟你开玩笑。快别照了，我害怕。”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大概就是形容你的。”
“回学校吧，我还要回去好好温习功课呢。”她拉着我往来时的路走去。
“得了吧，正课都不上的人还温习功课。我现在还要去顶楼看看。”
“什么？怎么去？爬楼梯去？”
“不然呢？你有3个选择，第一，跟我上去。第二，你自己原路返回。第三，现在站在原地等我。”我双手交叉，笃定的看着她。
“认识你真是倒了他妈八辈子血霉。”娄小楼憋着嘴嚷嚷。
娄小楼紧紧抓着我的衣角，爬得气喘吁吁。要说这黑心开发商也是坑人，居然修到二十多层才烂尾，早点烂多好，我还能少爬几层楼。一路摸黑牵着娄小楼，花了十来分钟终于到了冯倩生前所在的最后一块地方。
“先别乱走，开灯，我要找一下有没有两种不同的脚印。”我吩咐道。
娄小楼配合地打开手机的手电功能，灯亮的一瞬间我和她都傻眼了，这一层楼布满灰尘的地板上，有大大小小不少的脚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