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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提出要分别进行问话的时候，受到了不小的阻碍，这是意料之中的事。
“你以为你是谁？”导游白了我一眼，“侦探游戏要结束了，案发的时候我们都在一起的，这是已经有定论的事情了，你现在来问我们？理由呢？你用什么身份审问？私人侦探本来就是打擦边球的产物，你没有权利这么做，小伙子，我懂法律！”
“你这样不对的，小兄弟，你为什么要怀疑我们？我们大家谁会有杀人的动机和作案时间？难道你不是跟我们坐一条船？你这样做是在挑唆大家互相指责猜疑。”吴龙成也立马附和道。
“大家不用着急，这只是例行询问一下你们在门口撞门时候的情况，我来晚了一些，有些事情不清楚。”
“你要弄这么清楚做什么？你有什么资格询问大家？”导游不客气地说。
“别这么有敌意好吗？我已经委托父亲帮我查死者的具体身份了，很快会有结果。你们注意到他的一些小动作没有？我怀疑他有前科，或者是有不为人知的秘密。假如他本是穷凶极恶的罪犯，杀他的人或许就是同伙。如果因为大雪，警察一时半会上不来，你们不怕有危险？”
“他说得对。”在一旁一直没出声的徐有贞站起来打圆场，“我们需要为自己的安全考虑，而且没做什么事情就不怕别人问。反正都睡不着，就当是聊天了吧。或者当做是侦探游戏？我们又没什么损失。”
徐有贞说罢，自顾自地往饭厅走去。
“来这边问吧，我先来。做个表率。”
我有点郁闷，怎么又是在饭厅，我感觉吃饭的地方现在都有另外的含义了。我让娄小楼准备好纸笔，同我一起过去。
“虽然这里也不太好，毕竟传说中……”徐有贞友善地笑着。
“无所谓，”我耸耸肩，“我不是一个迷信的人。”
“那你问吧。”
“那声巨响发生的时候，你在干什么？”
“我在和他们一起打牌，今晚手气不好，输得多，想捞一些回来，李硕有好几次不想打了，都被我拉了回来。”
“你平时打牌都这样？输了很难收手吗？”
“对啊，也不就我才这样吧，玩牌的人大部分的人都这样，赌徒心理，输了都会不甘心。”
“那两点十分的时候，除了朱文昕，其他所有人也都在牌桌上？”
“恩，都在。我们听到2楼的声音后都懵了。吴龙成脸都白了，或许是发现事情的走向和自己的故事差不多吧。然后我们不约而同的往2楼跑，刚上楼梯就看到朱文昕从房间里出来，我们都不知道具体是哪个地方发出的声音。所以就挨个房间看。最后在204门口看到血迹了。”
“于是你们就敲门？”
“恩。里面没人应答。我们就想拿钥匙开门，可是导游说没有备用钥匙。”
“这里说到底也就是个酒店啊，为什么备用钥匙都没有？”
“那我就不清楚了。”
“当时是谁企图开门？”
“大家都想开门啊。”
“我不是这个意思，恩……当时谁离门最近？门把手在谁手上？”
“我想想看啊，”徐有贞揉着自己的头发，“当时情况乱糟糟的，我在后面站着，就跟着喊了几声。想起来了，是李硕和吴龙成，他们离门最近。后来吴龙成说来找你们，导游也上前转动门把手试图开门。我看得很清楚，门把手转不动。应该是从里面反锁了。”
“撞门的时候你是什么感觉？”
“肩膀痛。感觉都要脱臼了。以前做医生的时候身体挺好的，现在差多了，应酬让我的很多身体机能退化了不少。”
“你感受到了门链的阻力没？”
“那是什么？”
“门链应该是栓上的，撞门的时候有没有特别的感觉？我没有撞过，所以想知道。”
“这个真是个奇怪的问题。”他疑惑地看着我，“当时情况混乱，我除了痛，也没太注意其他什么感觉了。”
“你现在心情如何？”
“这个问题也能帮助破案？”
“哦，不会，这句纯属好奇。”
就想警察早点到，我们录完口供能快点离开这里。”
“不会太久的。感谢你的配合，我没什么问的了。”
徐有贞走的时候把手插进大衣口袋，背部笔挺。一个人的习惯和气质很难被改变，他总是让我觉得他是一个夜班巡视的称职医生。
“你问他心情干什么？”娄小楼一副觉得我有神经病的表情。
“随口一问而已，别在意。”
“这个医生有嫌疑吗？”
“有。”
第二个过来的是朱文昕。他的额头一直在冒汗，手也不停地在发抖。在从客厅走到我这边短短的时间里他已经掏出手帕擦了3次汗了。
“挺念旧的啊。现在很少有人会用手帕了。朱叔叔，您也不用紧张，我觉得您一个人是没办法做这起案子的。但是我需要了解一下你们开门时的情况。”
“开门的时候？那会儿挺乱的，我就是在门口叫了两声死者的名字。”
“您有触碰到门把手吗？”
“没有。”朱文昕摇摇头。
“冒昧问一下，在您独自呆在房间的时候，和前妻聊天有没有实质性的证据？聊天记录什么的。”
“有。8点半到9点半之间都有。我相信没有一个凶手可以做到一边切割一个人一边聊微信。就是切菜的时候也做不到对吗？”
“聊天记录我能看看吗？”
“很抱歉……”
“没关系，如果涉及隐私我也没有权利去要求什么。”
“这样吧，我找找有没有你能看的对话。”
“不用了，我相信你。能帮我叫一下其他人吗？”
“这就问完了？”
“是的。您基本上没什么嫌疑可言，帮我叫一下吴龙成吧，十分感谢。”
朱文昕起身的时候又拿出手帕擦额头上出的汗。
“他好喜欢出汗啊。”娄小楼停下手中的笔，意味深长地说。
“你觉得他有问题？”
“我要是知道还有你什么事？破案是你的工作啊。”
“你不是我的合伙人吗？”
“我那是怕你倒闭了，少贫。你觉得怎么样，问出什么来没有？”娄小楼的性子比较着急。
“现在没有一个特别准确的答案，破案就像做一道数学题，已知条件给了，然后你需要通过已知条件找未知条件，最后再推导出答案。目前来说我知道的太少，我只能给你一点提示，那就是死者的手表。”
“手表？”
“恩，还有一点忠告，从现在开始，在这栋别墅里，除了我，你谁都不要信。”
屋外不知道哪一棵树突然折断了，发出了刺耳的声响，娄小楼不知道是被我还是被那声音吓得浑身抖动了一下。
“怪吓人的……不说了，吴龙成来了。”她的眼神里充满了怀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