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七 激战罢剑嗔之威,江湖逝霸王重生
“打吧,打吧,怪物们”
城外的大战正打得火热,专毅已经骂骂咧咧的回到了小客栈,打开自己的房门,似没有骨头一般,往床上一躺,双眼渐渐模糊,浓浓的睡意,自四面八方涌来。
他要好好的睡一觉,压压惊,这一夜可把他给累惨了。
专毅睡了,但是有些人却睡不着了,不是所有人都如他一般线条粗大。
就比如说,三江道的石府内,屋顶上的那对父子。
石泽脸色有些发白,看了一眼的身侧的父亲。石哲此刻显得非常冷静,脸上没有丝毫的醉意。
刚刚两人还在喝酒,父亲难得失态,还说了那么多的平常为所未闻的秘事。而他自己也喝了不少,加上身上的伤势,很快就倦了。
可就在他昏昏沉沉的时候,忽然发现原本醉死过去的父亲,竟然一下子跳了起来。他从没见过父亲的脸色,如此的凝重,如此的冷静,静的有些可怕。
他被父亲这样一惊,也没有了睡意,三两下便随父亲跳上了石府最高的屋顶,顺着父亲的目光,望向东北方,有些疑惑。
直到一阵大风带着可怕的天地大势,自东北方袭来,险些将他掀落屋顶。
这一阵风说大其实也不大,最起码对于石泽种身手的人来说,并不算什么。但是那风中夹杂着的那股狂暴的势,却非常的恐怖。普通人感觉不到,但是对于高手来说,却是直指灵魂的颤抖。
“是范少伯吗,他在和谁交手,不会是吴王来了吧?”
除了那个一直隐藏的很深的范蠡,石泽想不到在越国,还有哪位高手,能够打出这种恐怖的势,之后他便想到了那位传说中的吴王。
“应该不是吴王,可能是某位武榜前十的人物,刚好路过咱们越国吧。”一直很冷静的石哲分析道,吴王绝对不可能会在这个时间点出现在越国,除非他已经做好了决战的准备。
“范少伯可真倒霉,他一直低调谨慎,但这回,怕是再也藏不住了。嘿,不说人尽皆知,但是该知道的那些家伙都会知道的。”
忽然,石哲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石泽连忙闭嘴,但是那长大的嘴巴却迟迟不肯闭起来。
只见城外东北角,一道发光的水龙自下而上,带着一股势不可挡的威势,直冲云霄。
而水龙的正上方,一道狂暴的旋风,却自上而下,直冲水龙,一往无前,不留退路。
轰
水龙与旋风终于相遇,发出一声惊天的怒吼,似九霄的雷霆降世,响彻人间。
小客栈里,专毅慵懒的翻了个身,抓起一角被子将头一捂,继续他的黄粱美梦,只是嘴里嘀嘀咕咕的,不知在骂着些什么。
除了石氏父子、专毅以及城北王宫那两位越国仅有的超一流高手外,大部分还沉浸在梦乡中越国民众们,只是低声感叹了一句,明天大概又是一个雨天吧,之后便又昏沉沉的睡去。
他们并不知道,城外的那场发生在黑夜中的巅峰之战,可谓是人间少有,足以载入那大名鼎鼎的春秋武榜的经典战列,自然也不知道交战双方的恐怖实力。
咳咳,剑嗔有些艰难的自破碎的岩壁中爬出,抹开嘴角的血迹,脸上却挂着一股笑意
“你勉强有资格接我的无上绝剑了,但是这还不够,希望下次再见,你能解开心魔,以最强的姿态,接我一招无上绝剑。”
哈哈哈哈,剑嗔留下一阵张狂的大笑,飞速掠向岸边,在一个隐秘处拎出一个大匣子后,便跳进城墙,几个眨眼便消失在夜色之中。
但是那张狂至极的笑声却还在江畔萦绕,
“再见之日,绝剑一出,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范蠡有些莫名,纯钧归鞘,他也留下了一道背影,消失在晨雾之中。
“下次,呵呵,到时候,还是先找到我再说吧。”
按照范蠡的规划,下一次,他早就与夷光归隐山林了,武榜上的排名,他本就不在意,剑嗔有一句话说得很对,那什么劳什子春秋榜算个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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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城西南角,一个闲置的院落里,谢亮在院落里来回走动,神情紧张,不时的望向东北方,那正是范蠡剑嗔二人战斗的方向。
他的身后,一个身披铠甲的中年男子,眉头紧锁,显然对谢亮的紧张表现感到不屑,不就是掌控了天地之力的武榜高手吗,有什么值得紧张的。
他姒蒙身为王室宗亲,自幼从军杀敌,结合家传神功,大小百余战,每战都必定冲在最前,决不后退一步。近十余年的磨砺,造就了他越国第一杀将的赫赫威名,还得到了老将军石买的赞赏,被称作堪比上一代越国战神灵姑孚的男人,与当代的越国大将军石哲并称越国双壁。
在他看来,只要内心足够强大,所谓的天地大势,不过是一种手段罢了,却被中原那些花架子捧上了天。没有掌控天地大势不一定就差人一等,吴王夫差不就是很好的典型吗。
从这些年某些隐秘的传闻中,他隐约了解到,吴王夫差继承王位前,就曾隐姓埋名闯荡江湖,一样没有掌控天地大势,但是他照样打出了无敌之名,最后登临武榜魁首,所以掌控天地大势的人不一定就是无敌。
姒蒙还在发着呆,来回踱步的谢亮却停下了脚步,看着一道越来越近的背着大匣子的身影,急忙迎了上去。
“剑先生,您终于来了,交战结果如何?您可把我给我担心死了?”
谢亮一边陪着笑脸,一边着急的询问着,同时伸出双手,准备帮剑嗔搭一把手,取下背上的大匣子。
剑嗔见状,脸上闪过一丝不快,他对这种谄媚的家伙很不爽,但是随后又闪过一丝笑意。
他左手一带,就将大匣子取下,轻松地递给谢亮,递出的瞬间,发出一道微不可查的力道。
谢亮并不擅长武艺,哪里看得出这些道道,伸手就去接。可是在接到大匣子的一刹那,他就变了脸色,剑嗔那样轻松就提起的匣子,竟然那么重,重的他难以承受。
眼看他往后一仰,就要摔倒,而那大匣子,也顺势向着谢亮那瘦弱的身子砸去,剑嗔却默默地看着,并不准备出手,反而嘴角上扬,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就在此刻,姒蒙动了,他猛地上前一大步,左手一把抓住了谢亮的领子,将他提起,同时另一只手接住了大匣子。
匣子入手的一瞬间,他眉头一皱,竟然如此的沉重,这家伙就这么背着它到处走?
刚才剑嗔出现的场景,不断地在他的脑海中回放,背着重么重的大匣子,他竟然还能行动如此迅速,而且看起来并没有什么负担。
这一刻,姒蒙的心中的那一丝轻视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忌惮。
“你的匣子,物归原主。”
扶稳了谢亮后,姒蒙用力的将那沉重的匣子抛给了剑嗔,但是却抛得有些高,直指剑嗔的面门。
剑嗔嘿嘿一笑,左手向上一抬,便稳稳地接住了箱子,整个动作举重若轻,看上起来很轻松。
“你家的下人身手不错”
“你说什么”
姒蒙闻言大怒,就要上前,这家伙的嘴太欠抽了,从里看出来他是下人了,有他这样穿着大将盔甲的下人吗。
“剑先生,咱们还是先到屋里喝杯茶再谈吧。”
谢亮已经缓过气来,见状急忙一把拉住姒蒙,拉了拉他的袖子,同时,陪着笑脸说道。
被谢亮提醒,姒蒙才想起此行的目的,冷哼一声,一甩袖子,便不再言语了。
看着谢亮脸上的笑意,剑嗔有些诧异,他虽然久居深山,却也能看出谢亮的不凡。
方才的一幕那么狼狈,但转瞬之间却又能马上赔上笑脸,转换的如此之快,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此人不简单。
“好了,茶就不用喝了,你们说的那笔生意,我接了。记着,三把绝世名剑,缺一把,就叫你的主子拿命来抵。”
剑嗔捂着胸口,咳了几下,提着装满兵器的大匣子,就往院子里走。
看着剑嗔狂傲的背影,姒蒙怒火中烧,气得不行,就连一向在人前喜怒不形于色的谢亮也邹紧了眉头,这家伙实在是太狂妄了。
“哼,他以为他是谁,天下第一吗,还不是受了伤。我真怀疑,他到底是不是像传说中的那么厉害,盛名之下,难副其实啊。”
姒蒙很不爽的说道,他有些跃跃欲试,想要试试剑嗔的身手。
一阵微风吹过,忽然间,一声惨叫响起,谢亮还没反应过,姒蒙就已经向后倒飞了出去。
他躺在被撞断的石柱旁,嘴角溢出鲜血,胸前一个巨大的掌印,异常刺眼。
“这就是天地大势吗?”
姒蒙的眼神有些暗淡,在剑嗔的面前,他竟然毫无还手之力,亏他之前还看轻掌控了天地大势的武榜高手,认为中原的那帮家伙都是花架子。
“这些日子你们不要来打扰我,否则后果自负。”
剑嗔淡淡的声音的传来,周围的空气在这一刻都冷了下来。
谢亮看着躺在地上的姒蒙,心中暗叹不已,刚刚还是姒蒙扶他,现在却反过来了。
“看来,这剑嗔,也不是个单纯的武夫啊。一上来就故意找茬,将路堵死。我本来还准备替大王拉拢他呢,哎,算了,哪有那么容易。不知道其他的那几位情况如何,密卫的小家伙们接到人没有,哎,一个个都是大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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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一直下,古城内外,无数的枯叶在枝桠上痛苦的挣扎,伴着雨声不住地哀嚎着,但这终究无法摆脱,早已注定的凋落。
吴王宫的一处阁楼上屋檐下,披着一件绣满了黑龙的衣袍,年近不惑的中年男子安静的凝视着横握在手中的吴钩宝刀。若是没有那个神秘的背着大匣子的年轻男子,他这一辈子也不会再拿出这把尘封已久的宝刀了吧。
半月之前的一个夜里,他正在批阅各地送上来的奏章,忽然感应到一股神秘的气息潜入王宫,目的地却是那座与吴氏建筑截然不同的独立小院落,而院子里居住的正是他最爱的女人施夷光。
他连忙放下手中的事情,匆忙之中下意识抽出那把放在架子上多年的吴钩宝刀。
之后他便与那个潜入王宫的神秘男子,在院子里爆发了一场惊天大战。最后二人甚至直接将整座院落以及周围的建筑,生生的打成了一片废墟。
那神秘的男子,被他提着吴钩宝刀逼入了绝境后,一直默默酝酿,像是准备使出什么拼命地绝招。
他的实力虽然压了那男子一头,但是面对神秘男子的搏命一击,他不敢小觑。所以不得不催动功法,不惜燃烧已经剩余不多的生命力,将自己的功力恢复到巅峰———半步超脱。
令他惊讶的是,他才恢复到巅峰状态,正准备动手,那男子却忽然莫名奇妙的停下了攻势,向他微微鞠了一躬,还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说他们是同道人,还向他这位前辈表示敬佩,之后就离开了。
夫差感慨万千,谁能想到时隔多年,这江湖上竟然还有人知道他。
他自幼便热衷于习武,之后又迷上了修行炼气,至于其他关于权力王位什么的,他是一概不在乎。勤学苦练,不到十六岁,在这高手如云的吴王宫中,他就已经难逢敌手了。
太弱的几招就打发了,没有意义。而那仅有的几位一时不敌的,也没有动手的意义,差距太大,无从着手 。
于是刚过完十六岁生辰不过几日,一心变强的他,就随便带着几个仆从,留下一封字数不多的薄薄的书信,走了,奋不顾身的扑向那座听了无数次,也向往了许多年的江湖。
初入江湖的他,给自取去了个自认响亮的外号,厉刀狂。确实如那几位教授过他的宫内高手所说,他是一个百年难得一遇的习武天才。
没有王子的光环,他只靠自己的实力与天赋,彻底将厉刀狂这个名号给打响了,不到十年便名声鹊起,位列江湖的顶尖。
最后更是入了那含金量极高的春秋武榜,并且拔得头筹,一时风光无二。但是他并不在乎这些,他的追求只是在修炼的路上不断的突破,不断变强,登顶天下。
但是非常的可惜,也是世事弄人,被中原视为蛮夷的吴越之地,不是没有原因的。在顶尖的地方,他们确实落后太多了,即使是那几位教授他的顶尖高手已经站在了人间极限,但比起中原那些隐世不出已然超脱的老家伙,还是差了一筹。
而这一筹,却是天和地的差别。
修炼伊始,他便走错了方向,剑走偏锋,一味地习武炼气,却没有在感悟天地大势上花功夫。
没有文武兼修,神形相合,使精神升华的他,空有一身蛮力,却迟迟不能掌控哪怕一种天地大势。
即使他的蛮力已经强到了,可以无视天地大势的地步,但是这恐怖至极的蛮力最终却成了他迈出最后一步,突破人间极限最大的阻碍。
被戏称南蛮的他,确实是野蛮的紧,沉淀了三年之后,他再现人间,欲以力证道,靠蛮力强行踏出最后一步,突破人间极限。
可惜了,在最后一刻,本就没有多少胜算的他,却被人中途暗算,功亏一篑,万事皆休。
生命无多得他,落魄的回到吴国时,檇李之战刚结束不久。伤重的父亲在见了他最后一面便被太子及权臣害死。
吴国大乱,懦弱无能的太子当了傀儡,最后在权臣的胁迫下,甚至准备要想越国求和。
得知真相后,他一怒之下,大开杀戒,连屠三日,自己登上了王位,数年的等待,终于在夫椒之战中攻占了越国都城为父报仇。
回头看了一眼房中熟睡的施夷光,若没有遇到这个女子,也许了无牵挂的他在那场为父报仇的夫椒之战后便选择身死道消了吧。
放下手中那把沉寂多年吴钩宝刀,夫差的目光飘向远方。那一战后,因为施夷光,他那千疮百孔布满伤痕的雄心再次被唤醒。
既然再也无缘登顶武道,那么他就要称霸天下。
厉刀狂的江湖已然逝去,吴王夫差的王图霸业才刚刚开始,
熟读兵法, 练兵三年,夫椒之战,大败越国后,顾不上收拾战果,他便果断的调转枪头,携大胜之势,出奇兵迅速攻打北方的劲敌——齐国,于艾陵之战全歼齐军十万。之后更是连战连胜,所向披靡,一路打到中原,打出无敌的气势。
在黄池会盟上,他力挽狂澜,霸气无双的带领吴国强势挤入霸主行列,成为春秋五霸之后又一位霸主。
静立了许久,夫差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一副僵硬的笑容,满是无奈与不甘。
可惜啊,万万没想到,春秋五大霸主没能奈何他,却被越王勾践那个小人,在背后狠狠地捅了一刀。
嘣的一声闷响,阁楼上的栏杆在那双充满愤怒的大手捏握下,终于忍不住崩裂了。
“若不是寿命无多,急着攻打北齐,安有你勾践今日之事。”夫差冷哼一声“竖子,你等着,明年夏收,待孤王备好粮草,必要屠你南越十城,方可解孤心头之恨。”
闭上双眼,调整了一下呼吸,吴王夫差放下吴钩宝刀,转身回到了房中。看着长榻上熟睡的女子那张饱满却仍然很美的脸庞和那搂在被子外有些发胖的小手,夫差眼中充满了柔情。
他知道她的心中早就有了别人,但是只要他喜欢她,占有她,对她好就行了。
至于她怎么想,他完全不在乎,他吴王夫差的爱就是这么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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