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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拒绝！！”
袁轩只觉得几十个警钟轮番在在他耳边震荡。他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根本顾不上思考白伽罗的意图，甚至连声音都放大了好几倍，导致周围打算离开的人统统一脸疑惑地回头张望，试图弄清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瞄了眼阿越的方向，发现少女不屑地嗤笑了一声。
不不，就算你用那种眼神看我也没用！袁轩惊恐地想。
在这儿接下挑战百分百会输。
这当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好歹还想多活些日子。
——现在他有些后悔自己那“管他呢总会有解决办法”的愚蠢心态了。
相比起袁轩的动摇，白伽罗倒是相当淡然，对他的拒绝也不以为意。“我无所谓，”他说，“你却有想知道的事。”
十分肯定的语气。看上去早就算准了袁轩的心理。
有事难道不能直接用嘴说？袁轩不懂对方的脑回路。但他不敢说出来，只好鼓起勇气直勾勾地瞪着白伽罗，妄图用眼神表达自己的不满。
白伽罗耸耸肩：“跟我打一场你就什么都明白了。”
这里是人家的地盘，袁轩就算有天大的怨念也明白不能跟地头蛇争论。
他默默地在心里作着权衡。
对方其实没有刁难之意，至于袁轩抗拒的原因，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他不知道白伽罗打的什么算盘，如果坚持不战，毫无疑问将无法得到任何有用的情报。
克服心理障碍接受一个陌生人莫名其妙的挑战来获取信息？还是两手空空地上去继续绞尽脑汁思考怎么跟雪绎取得联系？
答案好像有点明显。
最终，他咬牙切齿地挤出一声“好”，随即将背包放下来扔在地上。
袁轩摆好防御的架势，他盯着对方，眼皮都不敢眨一下。而白伽罗则站在原地没有任何动作。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至少过去了五分钟。期间，白伽罗都只是默默地等着，不出手，也不要求对手攻击。
此时，周围的人几乎都已经消失，只剩下他们两人和不远处旁观的阿越。地铁一直停在那里，空间内寂静无声。
到底要干什么……袁轩觉得再这么紧张地站在原地身体都要僵成石块了。
“喂，”他朝对面喊道，“你不攻过来吗？”
袁轩的本意是激对方出手。在不了解一个高级别对手的情况下，以自己这不稳定的状态贸然出击简直是找死。
至于为什么说他是高手——对方虽还没有展现出自己的实力程度，但他光是站在那儿就能带来令人窒息的压迫感。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你先，”白伽罗淡淡地说，“看你水平我才好出手。”
……靠。
太可怕了，这人的每一句话都十分认真，并不是为了故意挑衅对手才说的。袁轩愤愤地想。
尽管他看不出自己有什么胜算，也不想事情的发展全都被对方掌控。他从不是个追求胜负的人，但不知为何，现在的他却非常不愿面对即将要输的事实。
不上他的钩吗？如今也已经没有任何退路了。
袁轩在手中聚集起力量，令他惊讶的是这次很顺利，没有任何不稳定的迹象。看着那半透明的红色与蓝色的光芒，他感到头脑在逐渐冷静。
“如果我赢了，你要毫无保留地告诉我我想知道的事情。”他重新看向白伽罗。
比手掌还大的光球泛着蓝色的光，中心处像一堆缠绕在一起的丝线。三道红色的条状光带从不同方向环绕其周不停旋转着，速度各不相同，它们均由红色的十字星组成。
袁轩没有忽略对手微微皱起的眉头。
“你好像误会了什么。”
白伽罗伸出右手，将手心朝上放在腹部前方。
袁轩眼睁睁地看着对方手上“腾”地燃起了一团蓝色的火焰——或者说，是一团形状类似火焰的发光体。
“无论是输还是赢，你都能得到你想要的。”白伽罗接着又将左手张开置于“火焰”上方。
“我说过，跟我打一场就全明白了。”那火焰好像跳动得比刚才更加厉害，“你的力量、我们的身份、你被雪绎拒绝的原因，所有的一切。”
他手中的发光体周围突然出现了一条黄色光带，水平静止地悬在空中。光带呈现的内容像是一种古怪的文字，并且，它们还在飞速变化着。完成这一切后，少年依然没有离开原地，任凭火焰在手心里静静燃烧。
“来吧。”
黑发少年抬起头，深空般漆黑的眼睛直视着袁轩。
而后者此时几乎完全丧失了语言能力。
尽管颜色和造型都不一样，但……那玩意儿跟自己手中的东西有什么区别吗？
袁轩感受到手臂在微微颤抖，随即他很快就发现是手中的光球在震动，红色光带的运转也不再显得有规律，仿佛整个结构即将崩溃。
深呼吸。冷静，冷静。
袁轩明白，自己的力量还不能百分百为自己所用，意志稍稍薄弱一点就会控制不住局面，到时候可就糗大了。
对，糗大了。
他突然懂了从刚才到现在一直畏畏缩缩患得患失的原因。
这场战斗，虽然胜负分明，他却不甘心就这样输给对方。
在这个人面前失败不同于普通的失败，倘若败了，好像就会失去什么其他的东西。
袁轩想起了白伽罗站在人群中心的样子，对方说自己只是组织的一员——这话想必此刻窝在包里的M4都不会相信吧。
稳定住情绪，袁轩试着重新控制住他的力量。
十字星光带逐渐回复到之前的转速。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奇妙感觉正缓缓诞生在他的体内，随着血液流动蔓延至全身。他不可思议的看着手中的光球，因为能感受到这奇妙感源于它的改变。
此时，光球中间那团线条已经变成了别的东西，球体外围的光芒比刚刚更加闪亮，导致他看不清中间到底是什么。能够肯定的是，它们变得有规律起来，不像以前那般杂乱。
袁轩抬眼看向对面，发现白伽罗的耐心比想象中还要多得多。
他想了想，虽然操控力量来远程攻击并非不可能，但就他目前的水平，如果对手不是太菜，这种方式在精确度和攻击力度上都无法对目标造成有效打击。
对他而言，最大化应用能力的方式，便是将它们化为武器，以此进行近身战。
得出了这个的结论之后，袁轩深吸了口气，绷紧了神经，全速朝白伽罗的方向冲了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