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出“哐当哐当”的机械声的车子载着他们四人一路驰骋，急速穿过一架巨大的吊桥，拐进一条青石板小路，转几个弯，又重新回到宽大热闹的主街道，然后刹车停了下来。
凌子牧从车子上下来，看着面前这座足有几十层楼高的堂皇的塔楼，不禁一声惊叹，说：“这样的基地太引人注目了吧。”
身后的雷米勒轻轻地拍拍他的肩膀，指着塔楼左边那个绿皮车厢般矮小的售票点说：“那里才是。”
“……”凌子牧无奈地沉默下来。
雷米勒走到售票点的窗口，对里面埋头玩手机的中年女子说：“我们要到塔楼底层的票。”
女子抬起头，审慎地看了他一眼，不耐烦地说：“几个人的？”
“没有人。”
“好，你等一会儿。”她说着，用手在堆满杂物的箱子摸索了一会儿，找到一枚银质的硬币递给他。
“谢了。”雷米勒说，然后回过头冲凌子牧示意。
凌子牧跟着他们三人绕到售票点的背后，竟看见一部向地下行进的电梯。
雷米勒把手中的硬币投进电梯旁的接受口，电梯门随即向两边无声地打开。“走吧。”他说。
他们依次走进电梯。
电梯的墙壁皆是由不锈钢制成，光滑透亮。里面没有楼层的指示数字，但能清新地感觉到电梯向下移动的真实感。
只听见“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外面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只有目光所及的远处有一颗星星般的白色光点。这里大概是一条深藏于地下的隧道。
他们以白色光点为指示灯，笔直地向前行走。雷米勒走在凌子牧的前方，后背紧贴着他，几乎能感觉到他紧张的呼吸。整条隧道像陷在深夜时分般寂静，只听见他们的脚步声。
要走到出口时，雷米勒突然问：“子牧，今天是星期几？”
“星期日。”凌子牧不假思索地回答。
雷米勒长舒一口气：“那我就放心了。”
“怎么了？”拉贵尔神经兮兮地问。
“我担心今天是星期一，那样就害得子牧旷课一天了。”雷米勒假装正经地说。
凌子牧郁闷地扶住额头，过了一会儿，想来什么似的问：“你是在逗我笑吗？”
“对啊。”雷米勒理所当然地说，“难道你没听出来？”
凌子牧真的对他拙劣的幽默感无能为力了。
走出阴暗的隧道后，压力感一扫而空，顿时感到神清气爽。面前是一座大概90年代建成的旧楼群，里面传出朗朗的读书声。
“学校吗？”凌子牧问。他没有看到一处有表明眼前建筑身份的标志。
“嗯。”身旁的雷米勒点点头，“这是用我们小组的资金筹建的一所小学。”
这时候，一个三十岁左右，穿着一身普通西装的男子从学校里兴奋地跑出来。雷米勒、乌利尔和拉贵尔三人走过去和他开心地拥抱寒暄。凌子牧沉默地站在原地，张望四处的风景，明显能嗅到漂浮于空气中的年代气息。
过了一会儿，雷米勒走过来，勾住他的肩说：“你愣在这里干嘛？快过来。组长和其他组员还在执行其他任务，可能明早才能回来。你先来认识一下我们组年纪最大，哦不，经验最丰富的老大哥拉斐尔。”雷米勒说着，看向西装男子。
拉斐尔走过来，脸上露出节制的笑容，说：“你好，我是拉斐尔。”
“凌子牧。”凌子牧说着，礼貌地伸出右手。但拉斐尔只是淡淡地点头致意，没有其他反应，于是凌子牧只好地收回手，放到背后。
“听说你的能力最近才觉醒，之前一直过着普通的生活。”拉斐尔说着，如老鹰般目光尖锐地盯着他。
“是的。”凌子牧回答道。
“你很喜欢杀戮吗？”
“不。你为什么这么问？”
“真搞不懂为什么会允许你这样的毛头小子加入进来？”拉斐尔阴阳怪气地说着，别有用意地看着另外三人。
“你什么意思？”雷米勒微藏着愠怒问。
“我的意思还不够明显吗？”拉斐尔说，“我质疑他的能力。”
“所以你也是在质疑我吗？”雷米勒说着，不输气势地走上前。
“别冲动。”乌利尔说着，拦住雷米勒，转过头对拉斐尔说：“你也别太过分了。”
拉斐尔嘲笑一声，说：“我只是想看看这人值不值得我们与撒旦组作对。”
“那你想怎么办？”凌子牧问。
“只要你经过我能力的考验，我就认可你。”拉斐尔说着，伸出右手。
“好。我接受。”凌子牧直截了当地答应，握住他的手。
在那一刻，周遭的世界突变，青天隐没，旧楼褪去，光阴失衡。只剩下凌子牧和拉斐尔两人被困在一个狭小密闭的空间里。
“欢迎来到我的世界，在这里你将会被我任意玩弄。”拉斐尔说，嘴角勾起得意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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