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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一定是不同寻常的一天，不论从什么地方算起。
三月二十日，巴尔生日过后的第五天，她第一次单独带住我出门逛街，没有找理由，没有找老周，在我的办公室里和我理论了不下一个小时的时间，最后哪怕威胁也要把我领到这个沿海城市的阴暗角落。
今天，巴洱第一次没有坦诚如同平时的她一样对喔说话，这一刻，我忽然觉得她和我一样，是个孤单的人。
不，或许称她为孤独更好。
那一刻，我忽然见到了不再坚强，没有依靠，柔弱的巴洱。
虽然这样的巴洱依然没有哭闹，没有哀悼，事实上我也想不到如此的巴洱，那就是那一刻，我觉得她哭出来我都不意外。或者，换个说法——她忍住了原本应当的哭闹才让我意外。
“周大同，咱们认识几年了？”
巴洱不打算往前走了，面对着海的方向，任由风把她的发梢，裙摆，还有刚刚的话带过来。
这个问题好像问答过，是我忘记了，还是巴洱忘记了？
“十四年了。”这种问题回答的多了，就在嘴边儿，问题一出来，就对上了答案。
她摇摇头，很轻：“不，对我来说是十五年了。十五年又五天。
我不太记得如何认识巴洱的，甚至我也不太记得时间，只是初一到现在一共十四年的时间才说出来的。
“看来，你忘记如何认识我的了？”她揶揄的口气很适合现在的笑，接着看向我道：“我记得很清楚，因为那天是我11岁的生日。”
衬着一块掩饰，坐下来，抬头去看打算讲故事的巴洱，忽的调笑道：“总不至于我小时候许下什么长大要娶你的诺言，你记到现在吧？”
“如果你真的有这样的诺言，最不会忘记的就是我。”她坐在我脚边上，正好是我伸手就可以揉到她脑袋的地方。
“11岁，我六年级。和老周一样的班级，一样的教室，虽然是邻居，但我第一次到同学家吃饭。”
这样说的时候，我也记起来了。
那天是巴洱生日，虽然三月十五，但还是飘着雪，大人说那是反春，巴洱的父母不在家的，据说是因为姥姥生病，才临时回家，给巴洱留下了零用钱还有一块没有拆封的蛋糕。
巴洱看我好像记起来了继续就说了起来：“那时候屋子里挺黑的，我连开灯都害怕，自己一个人窝在沙发上哭，又冷又饿的。”
对的，那时候的巴洱好笨，明明是那么冷的天，不开灯，也不开暖气，进她家的时候，冻得哆嗦。
她白我一眼，似乎对我用笨这个形容词很不高兴，开口却出卖了她的表情：“说笨也差不多，至少没你聪明，开门的时候就看到一脸淡然的你，还有缩在你身后的老周。”
对的，想到这，连我也笑起来。
因为问清楚前因后果后，我把巴洱带到我家，因为我爸妈经常不在家的缘故，所以基本我在当时就已经能做很多和蛋有关的菜。
一个炒蛋，一碗面条放在巴洱面前的时候，把她感动的痛哭流涕，趴在老妹身上不敢下来。最后三个人，唱了生日歌，许了愿，巴洱人生的第十一个生日就是在我家过的。
初次和巴洱相遇的故事，到了这里就结束了。
她看过来和认真的问我：“你说，你是不是为了泡我才对我怎么好的？”
“噗！哈哈哈！”笑岔气的我被风抢到，凉凉的海风一下子灌道到喉咙里：“泡你，小姐，你当时很丑的好么！”
巴洱小时候很丑，不，或者说搭配很丑。她爸妈完全是审美缺陷，思想完全是老一辈人的顽固想法——不冷就成。
不同于我妹，一把手操控到她的穿着打扮，外带麻花辫和各类用具，于是在她的第十一个生日之后，开始了三个人的厮混生活。
说的是很幸福，换个时间重新开这本书用——我和两个美少女的同居生活，这种题目我也可以说出个道道，但事实远比你想的残酷，譬如巴洱不想老妹那样顺从，被她爸妈放心的交给我之后，开始了自己挑衣服穿的任性日子，顺带老妹的个性也是跟着她开发出来的。
“丑P嘞！怎么说我也是很多人追的美少女啊！”她说的是初中之后。
“喔，那你现在还单身喔！”
“找打不是？”她嬉闹着朝我挥过来手臂。
“得得，我错了！您继续！”双手抱头做了求饶，要她继续说。
她也收了手臂，环在膝盖上，我看她有点冷，外套扔在她身上，还好今天是上班的日子，标准的工作西服，双层。
很配合的拉了拉衣服，她才问道：“那你当时为什么到我家来？”
这个问题有点久远，不够没有到忘记的地步，只是说出来的话，恐怕有点破坏现在的气氛。
可想了半天还是没有什么好答案，耸耸肩才道：“因为你有一个大蛋糕啊。”
“哈？”她转过来头看我，满脸惊愕。
我点点头试着说服她：“你看，我和老妹是两个生日，是两个蛋糕，如果你加入进来的话，就是三个生日，那么可以在短时间内吃三次蛋糕，而且是三个人吃，不是很赚的一件事么？”
“哎？”她忽然嘴角抽动的笑了下。
“对吧？”摊摊手看她已经相信了的表情。
“对，果然是周大同，思维方式值得我学习。”
“学习就不必啦，走吧，要赶紧回去咯。”指给他看看时间，已经十一点了，咖啡馆，不晓得关门了没。
她摇头，拉住已经往前走的我，声音伴着香味送到我耳边：“你还没有给我回答。”
好像，没有糊弄过去。
我笑着打算转头，却被她推着，好像不愿意看到我的样子。
“怎么了？巴洱？”
“我想要答案，你给我一个我想要的答案！”她声音爆发出来，歇斯底里的，好像之前的感情都是她酝酿或是忍耐的结果。
“我····”
“十五年了！十五年，你该给我一个答案了！”
答案，你一直都知道的。
如同我一样的逃避了这个答案。
“你不想说？”她问我。
“巴洱，十五年了，你都没有说，可以不说么？”
“如果我可以不在留意你的消息，不再担心你什么时候会离开。”
或者，请你不要出现在我梦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