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十九:南辕北辙


孤单啊,什么时候,我也需要这个代名词了?

喔,或许很多人都需要这个代名词。

一入苦难后的甘甜最容易铭记,虽说没怎么劳作,但我这疲惫的身躯享受十个小时的温暖后,感到异样的清爽。

早早的来了咖啡馆,虽说早,也就十点左右。

咖啡馆的七夕节活动已经装饰的差不多,当然我不是为了帮忙来的,因为门上的留言板多了老妹的纸条:

王禾佳在咖啡馆。

她是看到王禾佳在咖啡馆然后在回来家里给我留纸条?

回想一下,昨天没有和她约定时间真是失败来着。

不过虽说没过七夕,但咖啡馆内已经增客的情况我还是没有料到,环顾一圈,没有见到熟悉的影子。

因为我本就不熟悉。

问了巴洱,她指指照片墙道了句:“在墙后边看半天了。”

能有什么好看的?

端了两杯咖啡,走过去,巴洱说是女孩点的。

“在看什么?”我过去的时候,女孩还在看照片墙。

照片墙还有留言墙都是我大一的时候来布置的,那时候巴洱高三毕业,没上大学,贷款外加借钱整出这家店。

老妹和我的大学生活,除了学校,就是这店里的服务员了。

女孩指着一个几乎被掩盖的毕业照,转过来看我问道:“这个是咱们班的吧?”

“恩。”我找了离这儿进的桌子坐下,点点头:“恩,咱班的。”

那时候爸妈的事刚刚出来,毕业照我就没去参加。

“我记得领毕业照的那天你也没去啊?”女孩坐下来,顺势扔进去几个方糖,捏两个看向我。

我点头,她也就给我放下。

“恩,我没去的,照片里又没我,要这东西有什么用。”我耸肩,继续说:“这个照片的话,听老板娘说是别人帮我送过来的。”

“大一的时候?”

“忘记了,大概是大学期间吧,好久了。”的确好久了,不光是我,估计巴洱也忘得差不多。

老妹和我毕业,家里变动太大,所以,大学志愿的时候,我选了这个城市。

毕业照的话,是在照片墙上的第一个是巴洱她俩班的,第二个事我们班的,送来的那人没说名字,即是不想让我知道,我也就不去猜测。

女孩低头不说话,大学这个词在她面前或许是个转折点,亦或者她觉得在我面前提起来并不好。

干脆我也不去说,挑起别的话头来:“七夕有什么活动么?”

女孩摇头道:“没有呢,你呢?”

“有的。”看她的时候点点头继续道:“带你去个地方吧?”

“好啊,我对这句话的期望很大喔!”女孩这样说着的时候,嘴角带着笑,很信任我的样子,仿佛我不会辜负她的期望一样。

“恩~~”学着姑娘的骨气把这个字拖得很长,眉毛轻挑道:“去给一个人过生日。”

“喔?女孩子么?”她这样问的时候,我着实不好在用女孩去形容姑娘。

“用女孩去形容她的话,不太妥当。”我对这个解释有很高的赞赏。

对喔,我怎么给姑娘介绍女孩呢?或者说,我怎么给女孩介绍姑娘呢?

女孩耸肩:“总的来说,是个女生呗?带女孩去给女孩过生日可不好。”

“喔?哪方面?”兴许是这样的,但于我来说,与姑娘来说并不会不好。

“各个方面!”

女孩嘟着嘴,说起来当年便是因为她一副卖萌相才喜欢了许久的。

摸摸鼻沿道:“大概吧,不想去的话,就算了。”

我终于说着的时候,才端起咖啡,强求别人的话,就不好了。

“我去,当然去。”女孩笑了下,转瞬即逝的那种,靠在椅背上,摆弄落在身前的发丝:“你变了啊。”

忽如其来的话题转变,让我不知道要说什么。

各种影视频道即视感,许久未见,首当其冲一句你变了,接着回忆杀展现,烘托气氛,渲染感情。

“人总是会变的。”女孩继续说着:“我也变了,对吧?”

女孩说着电话里说过的话,也说着我想着的话。

“恩,人都是会变的。”我点头,重复一遍。

“平时的话,大同先生可是很多大道理喔。”气氛有些沉闷,女孩声音里就多了点俏皮。

是啊,曾经的我在女孩面前可是满嘴的大道理,有的没的,书里的自己想的,但凡对女孩有好处的,我都要说。

“现在的话,你不都知道?”

女孩想说什么,唇角动了几下,终究没说什么。

半晌舒了口气才笑道:“的确,我现在都知道,也明白。”

她停下来,酝酿感情一样,说出最后一句话:“可是好累。你不累么?”

摇头:“不累。”

话到了这,我不太想继续说,见她还要说什么,打断她道:“你知道——喜欢和不讨厌的差距么?”

很奏效,女孩止住想说的话,点点头道:“知道。”

“可有人不知道的。”我说着的时候啜了口咖啡:“有人觉得二者的距离很近,有些人觉得二者的距离很远,你觉着呢?”

“很远。”

看吧,和多人都能明白这层意思。

可郑祁怎么就明白不了呢?

“有人好像永远都不明白的。”

女孩低头不晓得想些什么,回话的声音没有什么神采:“不是我, 也不是你。”

“恩,是个自以为是的人。”我继续说:“明天,就要让这个自以为是的人知道二者的差距。”

其实没有的,我并不打算让郑祁明白这些,甚至我连和他说话都不想,这段话,只是让女孩不在继续问下去。

倘若她问我为什么不累的时候,我不晓得应当如何回答,

因为我从未觉着这样很累。

“不太知道大同的想法了。”女孩笑着摇头:“大同居然为了不想回答一个问题,而去想别的问题。”

“我只是不知道如何回答你想知道的。”

“过生日的这个人知道么?”女孩这样问,搅动着咖啡发出清脆的响声,托起下巴的样子,和姑娘很像。

“她啊,知道的。”我笑道,倘若是姑娘的话,一定知道的。

“你啊,找到了另外需要仰望的人了?”

“她不需我仰望。”我看着女孩,甚至从她眸子里看出真挚的我,连我都绝对相信接下来的话:

“因为她和我一样的。”

孤单先生——孤单小姐。

名字不错的。

孤单人理论——他们总会遇到他们喜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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