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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是什么？
这个是我和姑娘偶尔也会涉及到的高深讨论，饶是我熟知的吕秀才也在愁烦关于未来时间停止在哪里，过去时间开始在何处。
当然对比吕秀才来说，我们就俗套很多。
那么时间究竟重要么？
和郑祁见过面后，我忽然觉得时间重要到了难以取代的地步。
或者来说，它本身就是难以取代的东西。
失恋的人需要用它疗伤，热恋的人用它计算感情，感情交好也会数算交情几年，反目成仇也会道一句，多少年来，看错你了。
所以，二十年的分量。
饶是我自负到了多大的地步，当我真正想想的话，二十年来，还是太沉重。
我问你们吼，有一个二十年的发小，你们怎么看？
“先生在担心什么？”
这是在宴会前消磨时间的下午茶，姑娘问的话。
“礼物还送什么啊？”啜口咖啡精神下，抬起头。可目光总是会落在姑娘带的发卡上。
不过，姑娘真的会打扮，这个特意绾出的发型，很搭这个发卡。
姑娘撇撇头，让发卡的位子对上我，嘴里问了句：“怎么？好看吧？”
“不看谁送的礼物？”
“那是。”姑娘回了头道：“先生选礼物自然不错，所以就不用担心咯。”
套路，不过倒真的让我哑口无言。
饶是平凡的发卡，姑娘也原意换个发型带上，所以送什么大概姑娘也不会介意。
“也对。”我又趴下了，享受今天不太强烈的阳光：“反正过几天走个过场就成，不能输给郑祁。”
“先生果然和郑祁对上了。”姑娘低头看了看果汁：“其实郑祁人·……·”
“对了，我把我打包送给你怎样？”不怎的想听姑娘的话，直接打断了说。
这算第一次打断姑娘，所以姑娘发了愣，想了很久才低头苦笑起来：“那先生还要精装打扮一番了，不然总会有些丢人。”
我还是和郑祁对上了，我其实不太知道郑祁出现的意义，郑祁作为什么出现在我面前的？
情敌？
或者说，只是一只善于保护自己领地的狗，看到我这只在他领地上撒泼，掠夺资源的，忍不住出来给个吓狗威？
我是没有发小的，有事也就是和老妹谈谈心，哦，还有和这家店的老板。
所以我很惊奇作为姑娘这样的人也是可以有发小存在的，或者说，我很在意郑祁这个人……
好吧，好吧，姑娘一直瞧着我不说一句话，是在等什么，等我问？哼，我才不会问！
但她这种一眼看破我心思的目光让我有些不自在。
某种程度上说，隐瞒已经揭晓的答案，其实就是在看你是否坦诚，诚然在姑娘面前，我没有坦诚可言，而且姑娘明明知道我在意却不说！一点都不坦诚。
况且，对我来说，你知我知的事情，就没有必要说出来，人生在世，全靠默契。姑娘不同，于姑娘而言，需要说的话，必须要要说，就算我知道你出门买个菜，你也要告诉我你出门了。
在她看，这就算坦诚。
……
好吧，我还是问出来，天晓得我多好奇郑祁，才会问出来：“你什么时候认识郑祁的啊？”
我觉得我不自然，我甚至觉得我紧张，因为这个问题的话，姑娘兴许已经做好了答案。
姑娘笑了，不是那种我就知道你会这样做的笑，笑里，又让我很舒心的东西。
于是下午的故事会，从姑娘嘴里慢慢的说出来，随着咖啡馆里老式留声机的唱片，还有暖烘烘的阳光。
姑娘和郑祁从小就认识，小到比二十年还多出五分之一的年头。
换言就是从小，出生。
说来，姑娘说小时候的姑娘和现在的差不多，孤僻，高傲，能自己做好的事情，绝不找其他人帮忙。
学习成绩不顶尖，但绝对优异。虽然冷漠也绝对善良。高高在上也绝对谦卑。
那么郑祁所担任的角色变无可厚非。至少对于姑娘来说是无可厚非。
当然，对于别的女孩，应该算得上幸运。
因为郑祁拥有绝对的温柔和理解。
这个是姑娘的原话，这话是很高的评价，从姑娘嘴里说出来，大概就是她也无法对抗的温柔以及理解。
不，这里的理解要划去。
姑娘开口问我：“如果先生被打击了，或者不开心了会怎么办？”
现在对我来说，是找个理解我的人说说话，譬如姑娘或者老妹。，在不就是巴洱。
当然这恰好联系不到，大概就是给自己一些时间，说服我自己吧。
姑娘点点头，说她也是。
就好像我有妹妹巴洱一样，姑娘有一个郑祁。
不同的是，郑祁不能理解姑娘的世界，而老妹和巴洱可以理解我的世界。
郑祁永远猜不透姑娘说出一句话的另外一层意思。就是那层，也许姑娘自己都意识不到，但实实在在存在的意思。
姑娘说了个最简单的例子——郑祁永远无法理解休息日去喝下午茶的感受，甚至这个决定。
有人说，两个人最大的隔阂就是我说我渴了，你给我倒了杯水，而我看到的是水旁边的苹果。
这大概是不理解。
也可以说渴了的人矫情，为什么不说你需要的是苹果呢？
当然说倒水的人笨也成，偏偏不理解渴了人的需要。
我只说看人。
你知道渴了的人是不是刚刚吃了苹果，现在只是想喝水顺肠么？还是刚刚喝了水，想吃苹果换换口味？
全凭了解和默契，就如同世界上不会存在绝对的答案。
郑祁似乎是永远都不会达到这个地步的。
姑娘看看窗外渐渐应成红色的火烧云道：“可郑祁有绝对的温柔。”
七八岁的时候，郑祁终于理解他绝不可能融入姑娘的世界，哪怕他再渴求，再希望，姑娘如何引导，他也绝不会融入的时候。
郑祁放弃了，他开始知道世界上有不同种类的人，哪怕他分不清吸血鬼亦或是天使是否和人类一样，或者科学家还是哲学家属于人类的范畴。
郑祁只知道他和姑娘不会是一类人。
所以郑祁学乖了，郑祁就算融不进去，也绝对要在姑娘身边，骑士一样的守护。
姑娘的任性，姑娘的压力，不开心，甚至忍不了的哭闹。
他都会出现，但不会开口安慰，郑祁总是会适时的出现，只是出现。
姑娘勉强的笑着她说：“其实郑祁不出现的时候反而更好。”
因为说服自己的永远是她一个人。
姑娘说，郑祁在的时候，反而让她更不想说话，顺带还有一种愧疚。
我忽然开口评价，嗯~就算是评价道：“这愧疚一直到了现在。”
姑娘不理我，还在继续说她的故事。
郑祁喜欢她，她是知道的。郑祁会被拒绝，郑祁也是知道的。
但郑祁还是会适时的出现，哪怕姑娘从来不主动联系他。
末了，姑娘停了很久。
才朝我道：“所以，有时候善良很害人的。”
愧疚，是愧疚。
因为愧疚生出的善良，而不忍心，造就郑祁的衷心？
“还是说，你依赖这种被在乎的感觉，而他也特别喜欢这种被依赖的感觉？虽然你们无法融入彼此的世界，但仅存的一点联系就足够你们到现在？”
姑娘依旧轻笑，淡然到让我心碎：“先生，就是先生，一语中的。”
因为那愧疚里也有懦弱和希望。
孤单人理论十——他们觉得善良有时候也是错，或者，他们只觉得自己是错。
PS：孤单人理论十——他们觉得善良有时候也是错，或者，他们只觉得自己是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