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十六:明知故问


姑娘曾经告诉我说,你有不想说,不想面对的事。

其实没有的,我没有任何不想面对的事,也没有什么不想说的事,这些话,这些事,只是不能对姑娘说。

就算是面对姑娘,我也有不能说的事。

这些她可能隐约猜得到,也可能明白有些事她不知道是好的,所以她没有强求。

姑娘也不是强求别人的人。

女孩就是这件事。

刻印在我心上六年的事,当初女孩离开时候的坦然让我觉得这件事的结束和毫无负罪感,但当这件事重新铺在我面前的时候,我真的不能在坦然什么。

似乎也只是这样了。

女孩满眼柔色的望向我,期待我接下来的话。

我不太能回应她的期待,我不否认我还喜欢她,但我也知道这不是爱。

有人可以因为喜欢在一起,但我不行,我喜欢的太多了。

轻轻替她擦掉眼泪,我才继续道:“重新是从哪里?不是所有的都可以重新来的。”

她止不住的泪,大概因为我的话。又有什么可以止住她的泪呢?

“现在吧?还有现在,让我认识下现在的你。”她哭着,也这样说着。

“那我先来,你好,我是周大同。”伸出手递在她面前。

“……我叫,王禾佳。

女孩又继续说了很多。

离开我的事,没有我的事,如果我在的话,如果没分手的话。

可是没有如果。

女孩忽然的出现,忽然的情感,甚至隐藏在我心里不想说的事,都如数告诉姑娘。

我试图从姑娘这儿得到点安慰。可姑娘这有什么安慰?

她只会把事情剖析出你最根本的情感,用最恶毒的话,和毫无所谓的告诉你。

那也成。

“先生这是怎么着了?”姑娘有些幸灾乐祸的势头。

我把所有的事一字不落的说完后,不论姑娘说个啥,我心里是舒坦了。

姑娘的曲奇已经好了不少,比之前的那些个好了不少。

捏出一个,狠狠咬下去:“来着儿,吃东西!”

“先生还说不找安慰?”姑娘点的是咖啡,我没看到她放糖来着。

“不找!”

我的确不找,只是我也找不到什么人可以安静听完我一个大老爷们儿的感情历程。

“先生明明都知道吧?”姑娘捏了曲奇,泡在咖啡里,细腻的气泡从小熊形状周围冒出来,咖啡馆静的可以听到气泡冒出来的声响。

我松口气,顺带着抿口咖啡,伸个懒腰道:“事儿,不都可大可小?”

“恩~”姑娘的声音拉了很长,上下起伏,总结道:“但至少,总的来说,先生的棋,下的不错。”

“大概吧。”我不在说其他,不否认,也不会去肯定。

非要怎么说的话,就当做,我下的棋不错。

姑娘继续,说着与我无关的话:“女孩也因为先生的无所谓后悔,因为先生的背负后悔,因为后悔所以不想后悔,最后变得孤独,而变成和先生差太多的人。”

我不打算否定姑娘的看法,温笑着点头:“她啊,本来就还差太多。”

“嗯。”姑娘用勺子呈起饼干,抿这眉头吃了下去,抬起眼睛看着我认真到:“毕竟,孤单是用来保护自己的。孤独是给别人看的。”

我还是温笑,说不出什么话。

“那女孩呢?”姑娘问我,盯着我的眸子,真挚的眼神。

“什么?”我不太确定姑娘想问的。

“她知道么?”姑娘确定她的问题,虽然恍惚,但我明白。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她知道不知道。

姑娘点点头:“她当然不知道,有些事不说,就不会有人知道。”

我有些诧异的看着姑娘:“是么?”

她的搅动咖啡的时候,发出清响:“是啊,有些事不说出来,就不会有人知道。”

“大概吧。”

“比如··”姑娘把勺子放在唇上,眸子来回翻转,似乎很认真的想接下来的话:“比如,你父母的事。”

“我父母啊··”

“对啊,我很好奇啊,女孩一直在抱歉的事到底是什么?”姑娘为自己的理论找到了不错的依据。

我父母的话,其实不是什么大事。

笨蛋父母在老式公寓里午睡的时候,忘记关煤气阀门,等我和老妹晚上到家的时候,就只剩下打电话报警,和一场烂摊子。

“当天正好和女孩有约?话题,也正好是志愿不在一起的事吧?我再想一下,先生父母的忌日,就算分手的那天?”姑娘道。

“恩。”

我承认是这样,但我依旧不觉得这件事的错在谁,就算当时女孩没有说分手,没有告诉我大学不在一起,我还是会在外边待一天,其实的话,还是因为我把女孩约出来的关系吧。

灌下口咖啡,苦涩的味道刺激脑袋不在那么昏沉。

姑娘也啜口咖啡,笑盈盈的总结话题:“看吧,有些事不说的话,就不会知道。”

“恩。”

“不过先生这步棋走的好哎。”

“那是。”

“害人害己的。”

“毕竟我没勇气玩‘自爆’”余下半杯咖啡一口气倒进嘴里:“为姑娘的话,我可愿意。”

“我等着先生的。”

“对了,你生日聚会什么时候?”

“按阴历,七月七。”

孤单人理论十四——他们只是不想找麻烦,也总是因为这样被人当成心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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