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篇——所谓命运

现在说起我的爸妈,似乎有些晚,老哥的文章里就连爸妈的死都只是一笔带过,话语简短的让我觉得他有些薄情。

虽然这样,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薄情只是道义上,抛开这些世俗,在抛开当年的悲情,他这样或许没有什么。

幼年时期的世界里,只有老哥的存在,偶有爸妈也只是几面的招呼,按道理说,我和老哥同年出生,见到爸妈的次数应当差不多,怎的他就比我熟悉爸妈了?

百分之八十的关于爸妈的回忆,都是从他嘴里说出来,余下百分之十,我看了很少的照片,在余下的百分之十就是寥寥无几的见面,于是感情来说,大概就没有寻常父母所说的深沉。

不对,这样说,会不会连我都成了薄情寡义的人?

和父母感情淡薄的人,应该,不多吧?

不论如何,这是事实了,所念,所想,印象里只有老哥霸道的决定,就算在父母面前,老哥说往东,我也绝不会往西走。回忆起来的时候,还能记起老爸哭笑不得的表情,和老妈亲昵的揉了揉老哥的头。

如此说来,当时的两块钱,也就不显得多贵重了。

六年级之前爸妈都在,虽说见面次数不多,可也只是残留在我记忆里最重要的一段时光。

当然,如果不是遇到巴洱这个人,邻居混合四打的场面想必也不会出现。

关于遇到巴洱的故事,原本是想找她本人,结果被她推脱,所以干脆,感受我来代笔,亲切不?

如果说真的有命中注定这回事,大概就是说老哥推开那扇门的时候。

巴洱的生日。

大雪。

至于为什么尤其记得天气,是因为我和老哥趴在窗台看,足足有鹅毛那么大的雪从天上落下,也第一次感受到什么是鹅毛大雪。

哥没说话,我看着他挺长的借考呆呆的看着窗外的雪,好像真的在思考什么事情,大概又是什么孤单的措辞,又是我听不懂的言论。所以我看着她看着的地方,想着他会在想的事发呆。

我的生日刚过,爸妈因为忽然忙碌的生意开始四处奔波起来,家里颇为整洁的模样显得很冷清。

忽然他示意我静声,就算他不怎么做,屋子里也安静的很,所以我也认真听起来,有很微弱的哭声从门外传过来。

太静了,就算屋子里开满了灯,我还是忍不住拉着他的衣襟,悄声问起:“是,什么?”

他摇摇头,立在呢想了很久的时间才重新走起来,朝门口。

我拉着她,很抗拒那个发出声音的源头,问他要干嘛。

他说:“去看看。”

我仍然害怕,这哭声太诡异。

他只是继续说:“如果哭声一直都有,你会睡不着的。”

“恩。”

我的心安定下来,只是被老哥的一句话,老哥在,我就不用怕的。

所以,这是老哥是我心里的英雄,温柔的英雄。

六年级的老哥已经很高了,已经不用踮着脚去打开门把手,只是开了一道缝隙,就有冷风涌进来,我开始庆幸老哥刚刚那给我的衣服。

不只是冷风,还有哭声,在楼道里更为凄凉。

声音是从我们邻居的屋子里传出来的,虚掩的门,漆黑一片,老哥没有犹豫就打开了那道门。

仿佛有曙光照进了屋子,从我们屋子,到这个屋子,把我和老哥的影子拉得很长。

哭声也戛然而止,好像我们侵犯了这个领地一样,随后哭声更大起来。

在墙边摸索半天,老哥终于开了灯,暖色调的黄色光满撒满屋子,同样整洁无比,同样冷清的不想话,桌子上散落的百元大钞和用粉红色盒子装起来的蛋糕有些眨眼。

一直很懂我的老哥仿佛不知道女孩的心思一样开了口:“你哭的好烦哦。”

他皱着眉的样子是我从没见过的。

那个坐在沙发上,打扮的很老土的孩子哭的更大声,脸上被泪水洗出两道泪痕,冷的鼻涕都出来了不少。

“你的生日?”老哥再次开口,声音不再生硬。

孩子仍旧在哭,只是轻微到可以忽略不计的点头才知道她听得到。

“几岁?”

“十,十一。”

我听清了,虽然断断续续,我也知道,我比她大,虽然只有五天。我也仰头看了老哥,不明白,明明大家都是十一岁,这个孩子怎么可以哭成这样?

明显更纠结的是老哥,当时我以为他在纠结是不是要拯救失足少女,并且引以为豪打算全力支持的时候才发现,他只是在想蛋糕和麻烦那个更重要。

显然,蛋糕重要,比起惹麻烦来说,吃货之门的开启,还是没有办法随随便便关上的。

当然,一切一切的故事源自于一个蛋糕或是一个冰激凌这种事,称之为命运的戏弄,也就不为过了。

巴洱并不乖,和我比起来她应当是调皮鬼一类的孩子,奈何老哥更胜一筹,但凡其父母都管不住的事,老哥出马,准行。

巴家父母也以为老哥有什么独门秘方,甚至登门学艺的时候,老哥也只是装出一个有礼貌的好孩子,所有的事都摇头说不知道,哎,他何尝不会撩妹啊。

当年一句:“走吧,我们给你过生日。”都能让一个女孩死心塌地的跟着他十几年,还死乞白赖的往身上贴的事情,真是造孽。

居然还亲切的个她做长寿面,还加了蛋!

简直是出卖灵魂!

给我做面的时候怎么不加蛋!

偏心!

巴洱是个好女孩。

刀子嘴豆腐心,和我老哥一个模样,老哥属于阴狠,一句话两以上,细细体会的时候已经身负内伤,寻常人根本无法阻挡。

巴洱属于阳刚,明人不做暗事,所以才不抵我哥的招式,这不是长大了,跟着我哥学坏了,什么都会了,要不然怎么能在生意场上混的风生水起?

巴洱的爸妈几乎和我爸妈不相上下,不是说其他,只是忙的程度上和我爸妈差不多。

我两家想见父母最好的办法就是学校请家长,这不是初中了学习差,这都是经常的事。

所以干脆两家父母达成协议,一家一次,有时候赶巧,去一个人,领回来仨,然后一个打三个,也算是早期的1V3了。

故事到了这,基本就结束了,我觉得巴洱遇上老哥就是命中注定,就和姑娘遇上老哥一样。

所有的人都像是在时间的河里游荡的船,不,是海。

若能遇到,大概就就是命运的捉弄,又或者是命运的选择?

说不定,这只是一个梦而已。

巴洱告诉我说,当那个屋子的大门被打开的时候,淡黄色的光芒像是照亮她世界的曙光一样,带去曙光的,就是天使了吧。

可你见过怎么凶悍的天使么?

巴洱说,起初她以为这说不定是个投错胎的天使,或者是带着曙光的恶魔,时间久了她才发现,其实那有什么天使,也根本没有什么恶魔,只是温柔的汉子而已。

倘若真的有天使或是恶魔,反倒不是我哥的好。

不然天使太忙,不能常常待在我们身边的话,大概会是很困扰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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