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江湖
老柳的伤势一日不解决，秦悦的心里面的疙瘩便就一直存在。要不是马儿需要休息，秦悦都想要让马儿一直日夜不息的赶路了。
“少爷，这样赶路，就连我都觉得身心疲惫的，更何况这马儿。毕竟都是天生肉长的，比不得顽石百年不变，万年不朽的。这任何事都得讲求一个张驰有度，过犹不及啊。”老柳和秦悦坐在路边的石头，马儿在一旁吃草。马儿鼻子里呼出的气，瞬间就成了白茫茫的水雾。
“道理谁都懂，可古圣不都说的好，天下莫不知，莫能行。终究是事儿堆在这里，不舒服。”秦悦点了点胸口，而后秦悦站起了身来，环视四周枯草占了大部分，倒还有一些泛青的草，可都是一副病蔫蔫的萎靡不振的样子，秦悦弯腰掐断了一支草，“过不了多久，就也该死了。终究是熬过的年过，熬不过寒冬啊。”
“少爷也不必多愁善感，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也是强求不来的，这人一出生，该经历啥，命有多长这都是注定好了的。草也是一个道理，本就该早死去了，熬到了现在，看过了不一样的风景，也应该满足了。知足常乐嘛。”老柳也跟着走了过来。
“知足常乐?”秦悦回头瞪了一眼老柳，“你知足个狗屎，要说这天下广大，谁最不知足，就是你老柳了。况且，你就这样死了，你的遗憾咋办？靠我？去做你的春秋大梦吧，你觉得以我这怕事麻烦的性子，要是没人在我身边时时的叮嘱，你以为我会去帮你弄完遗憾?所以，我没叫你死，你就给我别瞎动手的好好活着，看我陪你走一趟。”
“行了。你也别再跟我说狗屁的道理。虽然暂时没心思，去看看周围的风景，但是对于这狗屁的天下江湖，我倒是还感兴趣，老柳你给我讲讲。”秦悦虽然武学登堂入室，可对于这天下江湖里的种种，完全就是半吊子都是算不上。以前，那个不知名头的死老头，丢给了他一本秘籍，也不知道叫啥名儿，上面画着一些个动作，写着一些个乱七八糟的文字，要不是老柳说那是极其高深的武学秘籍，并且让他练，他才难以踏上武学的路。靠老柳和他那多年来对他不闻不问的爹，那还不如在大白天，睡上一觉做一梦来的真实。
“天下江湖?”老柳沉吟了片刻，张口就是粗鄙之语的道，“就是他娘的饼上抹狗屎！”
“我看你是在放屁！”秦悦大怒。
“嘿嘿……”老柳咧嘴一笑，“大明天下活着的二品境的宗师，明面上也就四位。北方的空城里，有一个杀人饮血吃肉的漠北冥，曾经一人一枪，于千军万马里取了大康将领图戈的头，杀了万名大康士卒。南方的刀剑涯上的顾冕，是一个曾狂妄无比之人，敢一人以初入二品境的姿态，就敢背负刀剑，孤身一人问道天下成名已久的三大宗师。但是天下里能有如此狂妄资本的，也就顾冕一人了。而西方崆竹山的蒋多，归隐了太多年了。传说他的棍法，早已经臻至武学极巅，几十年前，天下就有传说，蒋多很可能已经武至极巅，到了一品大宗师境。而东方的一位宗师，也就柳玄一了。可要说大明天下里，仅仅就这么四位宗师，那是万万不可信的。”
“那大康呢？”秦悦发问。
“大康的宗师与大明的宗师人数，应该是相差不大。但是大康国师索尼文希，却是一位实打实的一品大宗师境的武道极巅的人物。”老柳道。
“如此说来，岂不是大康在武运一方更胜一筹?”
“那不一定少爷。”老柳直了直腰，语气带着几分的豪气，同时带着几分的凝重道：“大隐隐于市，深野藏麒麟。少爷可万万别小觑了这天下江湖。少爷可还记得三岁之时，给少爷武功秘籍的老人?”
“自然是记得。”秦悦点了点头，“当时你还和他对了一掌。”
“没错。”老柳脸色露出了苦笑，带着几分唏嘘道，“当年我面对那人，便犹如蝼蚁面对万顷高山。我在那人身上感到的无力，是从不曾在柳玄一的身上感受过。让人感叹的是，如此的一位武道强者，天下居然毫无传闻。而且我猜当年那人便是武至一品大宗师境，到了武学的极巅。”
“你身上的伤?”秦悦沉默了一会儿，忽然的道。
“有几分原故吧。”老柳如实的点了点头。
“待到少爷我武道有成，定要给他还回去。”秦悦说着年少轻狂的话，说完之后，秦悦忽然问老柳，“大宗师有多强?”
老柳抬手一指地，接着又是一指天道，“天壤之别，蝼蚁望天。不过老柳相信，以少爷的资质，他日一定会达到那一步。”
“可是那武当的疯老道可不是这么说的。”秦悦转头看着老柳。
“……”老柳顿时之间的沉默无言，小心的用眼角的余光看了一眼少爷。
“呸！”秦悦往地上吐了一口口水，骂骂咧咧的道，“去他天尊姥姥的狗屁老道，他说的话算是个狗屁！”
秦悦和老柳见马儿歇息的差不多了，便是坐上了马车，慢慢的走着。老柳一边驾着马车，忽然对秦悦道，“少爷，我忽然记起来，有一人曾被称为武道之运，不输压了后世八百年的张庭；济世之心，不低于在世圣人之心的人。”
“那为何从来没有听过那人?”秦悦兴趣十足的问。
“哎……”老柳叹息了一声，“他死了。”
“死了?为何？”
“不知道。反正天下里对那人的评价各不相同，有褒有贬。我曾经见过那人一面，像个狂放不羁的书生，又像是一个在战场厮杀的悍血将领。”老柳佩服的说，“有机会少爷自己了解了解吧。”
老柳和秦悦就这样一边慢悠悠的赶路，一边聊着天下江湖里的事情。老柳十几年不入江湖，对于当下的江湖里的许多事，也不甚清楚，所以只得给秦悦讲上一些个当年的事情。而秦悦才不管，江湖里的事，是什么时间的事，反正他是听的津津有味，乐此不疲。
秦悦听着江湖里的事，心里面也是热血翻涌，大声的道，“待到我们解决了自身的问题，定是要找机会好好的走一趟江湖，看一看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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