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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人与父子相见
昏黑的黎明前夕，庭院里的一切都是昏黑的只见其大致轮廓。唯有这庭院正对大门的那颗枯树下面的在空中的一个小勺子一般大小，跟燃烧着炭火似的火光，忽明忽暗的如人眨着眼睛般成为了着寒风呼呼里面最明亮的东西。冬日里的寒风，狠的跟刀跟刺一样，割刺着庭院里面的一切，唯有那火光在寒风中越发的明亮，就似是要与寒风针对逆风而行。老柳坐在自己常年坐着的石头上，翘着二郎腿，一手放在后脑勺上靠在树上，一手扶着嘴里的烟斗，正吧唧吧唧的不停的抽着烟。若不是夜里而是白日间，定会看见老柳那一副一脸享受快活似神仙的表情出现在老柳的脸上。老柳穿着冬衣，任凭冬衣的下沿边贴在雪上温暖雪，他也敞开胸前冬衣的扣子，任凭着寒风扑进自己的怀里和自己来一个满怀。老柳似是全然感受不到一丝的寒冷。
在这荒郊野岭的山间孤坟一般的庭院，总得是要有人看守的，不然若是遇到了劫财劫色还要人命的黑心土匪强盗，发现都没发现就被人家要了命，那岂非是祖上十八辈的血霉都倒在了一起；而且就算是遇到了那种只要金银财宝的强盗，在发现了他们上凑下凑将庭院翻个底朝天儿也凑不出五十两银子的时候，也不免得他们十分难得的遇到的只打劫钱财，而不要自己命的土匪强盗自认为白白早起来受冻打劫，却是连五十两银子都没有抢到，因而大发雷霆，拔刀而出开始想要了他们的命，谁又是说的准?
当然了，老柳也算运气极其的好，这么多年倒是也没见过什么土匪强盗。只是那山中跑出来的豺狼虎豹，野鸡野兔之类的，老柳倒是见到了不少。若是遇到了大个凶狠的豺狼虎豹来了，他和少爷必定是关进大门，一同趴在墙上，让梅兰竹菊四人给他们递火把，他俩朝豺狼虎豹丢去，说来也怪，这么些年来，他们遇到这种情况有十几次，但是每次这样用火把一吓之后，那些看着凶狠的豺狼虎豹也就跑了，好像每每都似是烧了的高香恰好被天上的神佛给吃了而得到了保佑一般的幸运。而且自打第一次开始遇到，秦悦就表现的一点也不害怕，甚至有时候还会让梅兰竹菊四人也趴在墙上，丢火把吓它们，是一副玩的不亦乐乎的场景。
可若是来的是些野鸡野兔等不开眼的东西，老柳很好的秉持了少爷所说的这些是上天的恩赐的礼物一说，照单全收，全部送进厨房，送进年婶的锅里。并且别看老柳的年纪大了，可是做这事儿，是完全不需要别人的帮忙，自己一个人完全可以，而且是来多少绝对的就是收多少的一只不漏！
“嗯?”老柳睁开了眯着的眼睛，侧耳听了听，侧身爬了起来拍了拍屁股，慢悠悠的朝着大门方向一边走一边咕哝，“可惜了不是等天亮了少爷醒来的时候来，不然还可以和少爷玩一会儿。”
老柳打开了大门，迈步刚踏出门槛，就一屁股坐在了门槛上。老柳嘴边的烟斗里，火光依旧是明亮着。
在小溪对面的是一片树林，虽然树叶子是落尽了，可是在这种昏黑的时刻里，还是十分的影响人的视线。忽的从一棵大树的背后露出了拳头大小般的一对眸子，散发着绿幽幽的光。老柳眯眼一看，像是要望穿了黑夜，不过，老柳啥也没看到。不过倒是将来物低沉的吐气声和踩雪时候的声响听的十分的清楚。
待到来物走到了溪边，老柳这才模模糊糊的看到了来物到底是什么东西。原来是一个棕熊，呲着獠牙，露着一副凶相。
“呸！”老柳朝着棕熊方向吐了一口口水，虽然有点奇怪，可是他还是十分的瞧不上棕熊，毕竟若来的是野鸡野兔之类的，还能感谢上天恩赐抓起来添加油水满足口腹之欲。可这来了一只棕熊，按照少爷那善良的品性，必然是会说能长到这么大也必是得到了上天的垂怜，若是杀了吃了，怕是要遭报应，毕竟这也算是天生地养的之类云云的话后就放了。
“对啊！”老柳激动的从门槛上站了起来，往前走了一步，这熊掌可是大补之物，要是剁了下酒必定是上好的下酒菜啊！就在这时，棕熊发出了一声低沉的吼声，已经做出了一副就要攻击的姿态。老柳这儿正激动呢就被熊给打断了，他瞅着棕熊，居然有点觉得这熊是瞧不上自己，这不禁让他想起了年娘，心里顿时像是有个疙瘩似的，他手拿烟斗，指了指棕熊，“要不是看在少爷的份上，非剁了你的爪子做下酒。”
然后老柳重新把烟斗放进嘴里，咋吧了一口，声音不大的道了一声，“滚！”
大棕熊像是老鼠遇到了猫一般，恐惧的低吼了一声，扭动身子就跑。
“咳咳……”老柳顿时被烟给呛出了满眼的泪花子。
“嗯嗯……”老柳拿下烟斗，清了清嗓子，然后又把烟斗放到嘴里，一边吐着烟，一边道，“老人家我还奇怪，这他娘的在窝里睡得舒坦的大熊，咋就没事儿忽的醒来，还偏偏就跑到这儿了，出来吧！”老柳看着从小溪对面的一棵大树的背后走出来了一个人。可能是老柳老眼昏花，也可能是天色依旧是太过昏黑了的原故，老柳只瞅见了从树后走出来的人的轮廓，老柳将烟斗再次拿在手里，挥了挥刚刚吐出的烟，然后又揉了揉眼睛。对面之人根本就没有看到老柳的手里已经多了一颗蚂蚁大小的小石子，更是没有丝毫的觉察到老柳是何时出的手。
“噗……”那人眉眼间刹那便被石子给贯穿了，瞬息之间便是要了这人的命。
“哎……”老柳叹息了一声，将烟斗再次放在了嘴里，然后一步迈出便是数丈之远，三步便是走进了那人倒地之处，老柳瞥了一眼这人，只见这人死了眼睛也睁的大大的，便也没再去注意其它，而是扭头看向了侧方，咕哝了一声，“跑的还挺快！”，然后老柳转身站着，似是对尸体说话一般，“有所忌惮还敢来这里，白瞎了着一身功力，呸！”，老柳也没管这人的尸体，任由他在这里，临走临走还骂了一声“白瞎了！”
老柳杀了一个就像是拍死了一直蚊子般的转身回了庭院。天色将亮，老柳也不用再看守大门，于是便回到了自己的屋子，呼呼大睡了起来。
巳时时分，老柳被秦悦叫醒，并在老柳洗漱完吃完饭后，秦悦就拉着老柳，找到了一把手把都快腐朽了的铁锹，秦悦拿起铁锹使劲摇了摇，“还可以用，来老柳，给你。”
秦悦将其中的一柄铁锹递给了一脸迷茫之色的老柳，道，“趁着今日不在下雪，我俩去将前院小道上的雪清一清，也好我们行走。”
“少爷是要出去?”老柳和秦悦二人走在后院庭连廊上，扛着铁锹，并肩走着。
“反正闲来无事，你不是说昨日的雪是百年难得吗，所以我想山里的雪景定当时非常不错的，而且你说咱们这靠山而居，依山而建的，不利用这近处的资源，实在是有些可惜不是，所以少爷我待会儿想带小梅她们四人，去这山涧看看雪景。”反正也闲来无事，不如出去走走，在这种闲日。子里，去领略领略书里说的美景，也不为是一种好的选择。况且在庭院里呆的久了，秦悦简直是要闲出了花儿。
一听要出去看景，老柳顿时来了精神，笑眯眯转头对秦悦道，“少爷，我也想去。”
“你?”秦悦看了一眼老柳，忽然就觉得没有去赏雪的心情了，秦悦一边走一边毫不在意会不会打击到老柳，“老柳，你听过美人配美景，你又听过老头配美景的吗？”
“如果你真的想去，你其实可以去找年婶。”秦悦给老柳提了一个建议，结果听的老柳是忽然间就觉得牙花子疼，他是对年婶那如猛虎下山一般的一巴掌给打怕了。
老柳幽怨的看了一眼自家的少爷，最后就把力气全部都用在了铲雪上。老柳铲雪的架势，哪里还看得出有半分的老态，速度比秦悦铲的还要快。
不消两盏茶的功夫，前院子里的小道积雪就被两人铲了一个一干二净，并且这大部分的雪，是老柳铲的，秦悦铲的微微冒汗，可老柳面上没有一丝的疲累之色，老柳在秦悦盯着自己的目光下，呲着黑黄牙一笑，“少爷我是高手嘛！”
秦悦直接把手里的铁锹往雪里一丢，吸了一口气，然后高声喊，“小梅，出发了。”
这庭院虽然大，可怎么说秦悦也是一个武道六品之人，这放在江湖上，按照老柳的说法也算是一个小高手了，他这一喊，这庭院各处都是听的见的。秦悦在老柳期许的目光里叹息了一声，觉得自己上辈子一定是造了天大的孽，这辈子让老柳来让自己还债，“一同走吧！”
“哎好的少爷。”老柳也将铁锹丢进雪里，正激动的在自己的冬衣上擦了擦手，要去激动的收拾东西的时候，忽然就听见门外传来了马匹的嘶鸣声。
老柳皱着眉头打开了门，一瞧见是哪一家的人后，顿时就站在了一边。而秦悦也自然是认得这无论是朝堂还是江湖都是声名赫赫的黑虎肃军的。
秦悦也并非是一直待在这里，他也偶尔会去京城里，买点东西，喝喝茶，转悠转悠。虽然次数有限，可是这黑虎肃军可是听到了很多次，所以他对黑虎肃军的认知还是停留在别人的描述里，他记得最清楚的就是说，黑虎肃军是一股可以撼动大明的力量！
“来了少爷！”小菊年纪是梅兰竹菊里面最小的，活泼的跟个小雀儿似的最先跑到了前院。她见公子和老柳站在门口，也没有察觉出任何的异样便跑了过去。
直到小菊到了门口，才看见了自家门外路上的积雪全部被清扫干净了。小菊顺着路往远处看去，边看见了几架马车，并且在马车后跟着十几个穿着甲胄，手持长矛的人向这里而来。
小菊见了这幅模样，顿时吓了一跳，秦悦挡在了小菊的前面，低声道，“没事儿。”
马车浩浩荡荡而来，停在了秦悦和老柳面前。马车前室的车夫，掀起了帘子，打开了马车门，秦焕颜从马车上下来。
“大人。”这时后面的一个黑虎肃卫从马上下来，跑到秦焕颜身边低语了一声什么，秦焕颜点了点头，然后看着秦悦。
老柳自然知道秦焕颜是谁，不过他和秦家的关系也就仅限于少爷而已，至于来人是不是秦焕颜都无所谓。除了自家的少爷，其他人他都一概不会去见礼的。至于小菊，早就吓的躲在了秦悦的身后。
秦悦在见到秦焕颜的时候，没有任何的一丝一毫的惊讶，也没有任何的不适，仿佛就是两个是朋友，也不是朋友的人之间的偶然碰面。秦焕颜上下看了看秦悦，开口道，“都这么大了。”
“怎么，你的父亲来了也不让进?”秦焕颜看着秦悦，平淡的开口。
“大人能来此寒屋，实乃万分荣幸，请！”秦悦笑了笑，再没有半分的慵懒之色的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秦焕颜更是没有丝毫的客气的迈步进了庭院，他看见清扫了的小道，笑了笑道，“这是知道我来有意清扫的?”
“只是大人碰巧罢了。”秦悦走在秦焕颜的身后，没有一个人跟着。
“哈哈……”秦焕颜大笑着走在前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