渺小
秦悦再一次认识到了自己的弱小，在遇到强大的敌人他依旧无还手之力。
昨夜，有十三位户部官员落了黑虎肃衙的牢狱。王明死了，还有四位黑虎肃衙卫，也死了四个。
在知道乔藤的死后，窦册整个人都沉默了。乔藤对于窦册来说，有着一种特殊的情感，当年窦册遇到乔藤的时候，乔藤还是十五岁的年纪，而乔藤之所以能够活下去，完全是靠窦册的收留，并且教了他一身本事，某了差事。窦册膝下无儿无女，而乔藤可以说是承载着窦册对儿子的一种情感的。
“我……”秦悦满眼的歉意，对窦册道，“抱歉！”
“……”窦册沉默了一会儿，声音听不出什么异常，就是比往常严肃了很多，“在这世道里，生死什么的，才是常态。尤其是我们这样的人……虽然我知道乔藤会死，可我以为是在我之后，起码能死的体面一点啊……”
说着，窦册闭上了眼睛，褶皱的眼角，留下了泪。
……
“怎么样？”秦焕颜声音冷漠的像冰，让秦悦原本就疼苦不堪的内心，再次雪上加霜。
“你没资格愤怒！”秦焕颜睁着虎目，完全不让秦悦开口，“这世上的一切，就是这么残酷，就是要让你看清自己的渺小不堪……”秦焕颜不去为秦悦考虑任何，无情打击，“现在，你更没有资格去为别人心生歉意……”
“够了！”秦悦低吼一声。
秦焕颜猛的起身，从来没有如此激动，指着秦悦，道:“我告诉你，放下对别人的无所谓的怜悯，你要明白自己有能力活着，才有资格去考虑别人，而活着的前提，就是你足够强大！”说罢，秦焕颜像是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坐回了原位，语气也变得缓和，“你的处境才是最危险的啊……”
“够了，就因为我是你秦焕颜的儿子，就要去承受那些本来就不是我所要承受的吗，凭什么？”秦悦十分的激动。
“凭什么？哼……”秦焕颜冷哼了一声，“因为你不够资格！”
听了这话，秦悦气冲冲的转身离去。
他站在黑虎肃衙门前，外面阳光灿烂，照着人，却是让人感觉不到热，风一吹尽然还有点冷，毕竟是秋季嘛！
秦悦只觉得自己内心堵的慌，索性就在街上漫无目的的走着，他也不知道要去哪里，哎，且行且看吧！
“‘疼病’?那是什么？”秦悦忽然想起了王明的女儿。他心中十分的希望知道这是一种真没病，可以医治之法?
“先生可知何为‘疼病’?”秦悦走进大大小小的医馆，训问了个遍，也是不知此病是何，更不知如何医治！
秦悦自己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自己走到了什么地方，仔细一看，才发觉这里不就是王明的府邸。
此刻的王府，早就鸟作兽散，门口地上飘落的树叶，尽显王府凄败。秦悦上前推开了门，里面的东西倒落了一地。
秦悦心中一紧，急忙想内院而去，处处寻找终于在一处房子里，找到了一个昏迷在床上的小女孩，和吊死在房梁上，王明的糟糠之妻。
秦悦上前，用手摸了摸，发现王明的女儿还活着，急忙保了起来，冲出了王府。
“窦大人！”秦悦满头大汗的跑回来黑虎肃，抱着气息微弱的女孩，冲进了六部。
“怎么了？”窦册看见女孩，也是满脸的严肃。
“她有很重的病，快看看。”秦悦急忙道。
窦册检查过女孩后，又让人拿来药喂女孩吃下，窦册长出了一口气，道，“暂时没事了。”
“可是为何身子这么虚弱?”窦册看着女孩，眉头皱起，思索了片刻。
“‘疼病’你可听说过？”
“疼病?”
秦悦点了点头。
“我涉入药理道学几十年，所见疑难杂症，不下几千例，要说这疼病，我确实闻所未闻。”窦册摇了摇头，“这是谁的女儿?”
“王明。”秦悦如实说道。
“你可知，这样你会惹祸上身的。”窦册提醒秦悦。
“她是无辜的，总不能看着她去死吧！”秦悦看着王明的女儿。
“你很不一样。”窦册沉默片刻，看着秦悦忽然说了一句，“我最近无公事，这小娃娃我来照顾，顺便看看我从没见过的病。”
“谢谢。”秦悦点了点头，“早晚有一天，我会让凶手死的！”说罢，头也不回，就离开了六部。
……
户部钱财却是有着很大的问题，虽然抓了户部官员十几位，可是没有一人能说明白其中的门门道道，甚至说，他们都不知道。
而显然，主宰这件事的人，就是王明，并且他的背后，肯定有人指使。昨夜有人冒着巨大的风险杀王明，就是一个很好的证明，他背后的人，是绝对不希望自己的身份暴露的。
大明皇帝在知道这件事后，直接一怒，将这十几位官员全都砍了脑袋。
这一人，整个京城里，所有人度日如年，惶惶不安，大明皇帝直接拍出了玄武暗卫，和黑虎肃衙一同着手调查此事。
同时，有下令白元，让户部大部分精力先放在漠北战事上。
“五万大明军啊！”大明皇帝面前放在那个奏折，眼神深邃，看不出面色喜怒。漠北七十万大军，一直是朱黎心中的一道坎，虽然心有嫌隙，可是当看死伤数字如此之大时，朱黎也是心中一沉。若是可以，他宁愿让其他两位王爷手里掌握的军队去死。
漠北军心里虽然有一根刺，可那是对他朱黎的，对大明，这些将士是绝对的忠诚。可是，那些王爷的军队，心是想着王爷的，而王爷的心却是觊觎这高位。
朱黎就静静地思考着，没有任何一个人打扰，偌大的宫殿里，安静的只有朱黎自己的呼吸声，这至高位的上的景色，就是这么寂寞与孤独，可是却是如此的让人着迷与眷恋。
……
秦悦没有在黑虎肃里带着，而是拉着许夏安，找了处酒楼，喝起了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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