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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时辰后，许府。
许炎带着众人来到后院。
“小公子，已经准备妥当了。一万两银子，全在车上。”一个中年男子将最后一个箱子放在马车上。
“喂，既然你这么有钱为什么不给我们换个豪华点儿的马车啊！小气！”谌昭不满地看着许炎：他还记恨着方才许炎刺伤自己的事。
凌霄白了他一眼，顺手给了他一个爆栗：“你是想让所有人都知道我们很有钱吗！？”
随即，他向许炎微微作揖，道：“小公子，多谢了。”
许炎的脸微微一红，撇了撇嘴，别过头冷哼一声：“不过是互利互惠罢了。我要的消息呢？”
凌霄轻轻地笑了笑，将脸移到许炎的耳边，低声道：“那件事是真的。你可以行动了。”
许炎的身形微微一顿。他倒吸了一口冷气，看着面前这满面微笑却犹如恶魔的人，心底竟然腾出一丝恐惧来。
“是那个人告诉你的？”
凌霄笑了笑，拍了拍许炎的肩膀：“你可没说要告诉你这些。已经超出交易了。”
许炎抿了抿唇，看着凌霄墨色的暗沉眼眸，一时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唐铭见状，连忙将凌霄推到马车边，将他缓缓扶上去，随即转过头向许炎微微颔首，道：“多谢许公子准备的马车。时间不早了，我们得尽快启程。保重。”
北瑶也轻轻点头，走上了马车。
谌昭看了看将要离去的许炎，脸上满是不甘。他鼓了鼓腮帮子，用大拇指朝许炎向下比了比：“哼，等我东行回来，一定把你打趴下！小屁孩儿！”随即，他头也不回地走上了马车。
“呵……是么……”许炎愣愣地定在原地，久久都没有回过神来。
“小公子，这消息……不会是他骗你的吧？”方才那名中年男子看着发呆的许炎，疑惑地问道，“看他来历不明，或许……”
许炎摆了摆手，紧紧地抓住手中的一块晶莹剔透的玉佩：“不会。”
“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真的要劫狱吗……将军他说过……”中年男子试探着问道。
“闭嘴！”许炎冷冷地打断了中年，一双锐利的鹰眼直勾勾地盯着他，话语中充斥着被略微抑制的怒气，“现在的许府，是我，许炎做主！什么大将军？现在只不过是一名阶下囚罢了！”
“小公子……”中年轻轻地叹了口气，看着面前满是冷峻的少年。许炎是他一手带大的，从小便懂礼明仪，乖巧得很。可自从半年前的那件事发生后，他就再也……
“你话怎么这么多了！？你听好了，我们，不劫狱！”许炎寒声道。他的面上满是森然的冷笑。
“……遵命。”中年无可奈何，只好悻悻地告退。
“凌霄？”许炎苦笑着摇摇头，“还真是个好名字。”
手中的玉佩又被他握紧了几分。
他垂下头看了看玉佩中心那条镂空龙纹。
龙纹的附近刻着两个极小的字，小得几乎看不清。
“董、生。”许炎一字一顿地轻声念道。
—— ——
平遥，出城路上。
“哎呀，还真是感慨呢……”谌昭看着马车窗外越来越小的平遥城，眼眶一热，“求学那几年不这么想，现在却特别怀念……”
“谌弼骐。”北瑶看了看凌霄的脸色，立刻低声喝道。
谌昭却像没有听见北瑶的话似的，继续缓缓说道：“那年我们都才十六七岁的样子，但却都是新一辈之中的翘楚。”
“当年我最羡慕的就是凌墨澄了，”谌昭顿了顿，双眼中满是钦佩之意，“他天赋异禀，是公认的少年天才，和赵云翻被共同称为‘双华’。他武功也很好，已经到了潇洒圣位的地步。”
凌霄按了按太阳穴，看着面前滔滔不绝的谌昭，只觉得心底抽痛的感觉越发明晰。
“可惜三年前，南国覆灭，他也……死在了那场混乱中。”谌昭轻轻地叹了口气，“七年前“双华”之一的赵云翻在战场上不知所踪，而仅剩的他……却也……”
“别说了！”唐铭最先激动起来，揪住了谌昭的衣领，“别把这件事当成一个久远的故事！他就发生在你我之间啊！”
唐铭这一吼，直接说出了他们所有人的身份。
“是么……”谌昭冷冷一笑，甩开了唐铭的手，额上青筋暴起，“原来你们都知道！都知道！凭什么……凭什么不告诉我！？”
“我……”唐铭的喉间像是被东西堵住了，再也发不出声音来。
谌昭看向此刻脸色铁青的凌霄，略带讥讽地笑了笑，不知笑的是自己还是他：“你，凌弈是吧？”
凌霄昂起头，一语不发，算是默认了。
“你，北瑶是吧？”
北瑶一愣，不知谌昭到底要干什么。
“你，唐杰是吧？”
唐铭身形一僵，轻轻点头：“是。”
“我，是谌昭。”
随即，谌昭又猛地笑起来，泪花都笑了出来。
他的肩膀抖了抖，声线发颤：“是啊。是啊。”
“我们当年的四个人都在这里！”
谌昭吼道，擦掉了缓缓流下的不争气的眼泪。
樊若昀看着四人，忽然明白了什么，大惊道：“你们……你们是‘四杰’？当年带领军队攻陷赵晋的四杰！？”
“嗯。”唐铭轻声应道。
北瑶的声音有些沙哑，看着谌昭，心中满是波澜：“你……都知道……了？”
谌昭冷笑一声，并不回答北瑶，继续说道。
“当年我们四人，可谓风光无限。可现在……可现在呢？！现在……”
“一个成了王。”
“一个改了名。”
“一个归了世。”
“只有我啊……”谌昭的声音越来越小，也愈发颤抖，“也只有我一个人，还在傻傻地等着我们四个人再次相见的那一天……也只有我一个人，还是当年的那个少年……”
几人都默然垂首。
马车中的空气似乎凝固了，只听得见谌昭急促的呼吸声和微弱的哽咽声。
谌昭越说越激动，双颊通红，吼道：“当年的你们，都到哪儿去了！？”
“……够了。”一直未开口的凌霄说道。他睁开了一直闭着的眸子，眼睛里有着一些血丝。
他轻声地说着，仿佛一道惊雷，在众人耳边炸响。
“现在快启程了。”
“谌昭，你看。”
众人随着凌霄的手指望去。
窗外投射出来的是一缕阳光。
“我们，还会像从前那样嫉恶如仇。”
“我们，还会是当年那群意气风发的少年。”
“江湖，将会是我们这一程的起点。”
“希望，也会展现在我们的眼前。”
“所以……”
凌霄将右手伸到谌昭面前，眼神中竟饱含着从未有过的真诚。
“你愿意和凌弈，北瑶，唐杰，这一群从未改变的少年郎共同行路于江湖吗？”
谌昭将手放在凌霄的手中，不重不响地轻拍了一下，道。
“好。”
PS：
啊哈哈，这章过了就开始更旧事篇啦~
会有很多彩蛋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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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本来准备请假偷懒的我被某念架着刀更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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