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子。”李秋儿白了段天一眼，“关子怎么卖的？多少钱一斤？”
“不贵不贵，只要电话费。”段天伸出手指，在半空中晃了晃，大摇大摆道，“你以为我刚刚是在玩手机？并不是的，我是在……”
“和手机进行动作和肢体上的亲密接触。”李秋儿高冷地开口。
“虽然你这么说也没什么不对，但是呢，我确实想出了一条妙计。”段天把手机递给了李秋儿，“诺诺，自己看。”
李秋儿把目光聚焦到屏幕上，只见赫然出现了两个蓝色的球球——球球中间还写着“话费”“流量”四个大字。李秋儿陷入了思考:
“唔……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在给我的手机充话费。”段天道。
“所，所以？”李秋儿愈发迷茫。
“电信诈骗啊，预防生活中的电信诈骗，是这么个道理。”段天嘿嘿一笑，显得格外灿烂，“我就是要干这种……哎呦！”
李秋儿的拳头挥得非常大力，段天躲闪的也非常及时，他一边发出惨绝人寰叫声，一边回问:
“打我干嘛？”
“电信诈骗没道德啊！”李秋儿怒喝道，“你良心被裹进狗不理包子里了？”
“我的意思是，打电话给年轻人，骗他们回来……哎呀，也不是骗……算了算了，跟你讲不清楚，总之你只需要记住，我是善意的就对了，善意的谎言。”
“……”
李秋儿撇了撇嘴:“那你自己善意去吧，我不帮你了。”
说完，便气鼓鼓地转过身，往山上的祠堂走去，只留给少年一个纤弱又潇洒的背影。
段天摸了摸脑袋，他有些莫名其妙，又有些无可奈何:
“李秋儿这家伙，明明是最好的选择，怎么眼睛里就揉不得沙子呢。难道，你还能想出比这更好的方法吗？”
☆☆☆☆☆☆☆
确实，这是目前最好的方法，因为本次比拼的另一方，张起子和赫连山合计了一会儿，也觉得“电信诈骗”这是最合理的主意。揣着手机，他俩来到了村委会，对着喝茶听广播的大爷，有礼貌地问:
“大爷呀，您这里有村里出去的小伙砸们的联系方式吗？”
小熊猫摸了摸耳朵……不是，是大爷摸了摸耳朵:
“你说啥？哦，锄地要化肥做啥？锄地干嘛要化肥，种地才需要化肥。”
“不是，我们是问年轻人，出去工作的年轻人。”张起子知道大爷估计是耳背，因此，他努力咬字清晰，并刻意放慢了速度:
“年轻人！联系方式！”
“什么？后方紧吃？那不是民国时候的事情了嘛，啧啧，你这个小伙子思想觉悟不行啊，要抓紧，要抓紧！”
“……算了，这大爷耳背，非常耳背。”张起子冲赫连山摊开手，摇了摇头。
“什么？你说我犯太岁？你才犯太岁，懂不懂尊重老人？”
“死老头，我说你犯太岁！”张起子的耐心被消磨殆尽，他大声嚷嚷道。
“我像乌龟？你才像乌龟，靠，我今天非得代替你家长教育教育你……”
老大爷提起拐杖就要敲击，吓得张起子赫连山落荒而逃。
……
几分钟之后，段天也遛了过来。他的想法和张起子出奇地一致:得先弄到外出人员的名单。面对在门口晒太阳的老大爷，他心头一喜，心说老爷爷什么的，最好糊弄了，卖个萌就可以了。
不过，自己卖萌好像有点那啥，咳，毕竟自己七尺男儿，有点……不太符合常理。
算了，豁出去了！“萌死”你大爷的！
段天从草垛里跳了出来，他腆着脸，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嘤嘤嘤……”
大爷抬起头，瞟了段天一眼，不屑道:
“嘿，好好的大小伙子，怎么爱学蚊子叫？”
段天满脑子都是槽。
“不是，我这次是有事想拜托您的。”段天彬彬有礼地说，“我想找一份名单。”
“蒜瓣？你想找蒜瓣？”老大爷满脸疑惑，“我们这里不兴吃蒜的，你可以去菜地里看看。”
“……蒜好啊，杀菌防癌，虽然味道大了些。”作为常用蒜来调味的川蜀人，段天下意识就要为蒜辩护。
“是啊，算的好，算的好。”老大爷颇有感触，“当时我年轻时候，还是民国，有个路过的神算子，给你看了看相，说我这一生不算大富大贵，但是无病无灾……特别是晚年，身体强健。”
段天满头黑线，心说这神算子肯定是瞎算的，您这空耳的水平，已经够上b站做鬼畜视频了。
“那，我自己来找名单好了。”段天抬脚就要迈进村委会的门槛。岂料，老大爷抬起了拐杖，警觉地挡住了段天的腿:
“你想干嘛？不准进去。”
“我就进去找个东西，不会乱动的。”段天挥手解释。
“什么，你就进去找老母鸡？不行，这里没有老母鸡，这是村委会。”老大爷沙哑着嗓子，中气十足地喝道。
“……”
段天昂起脖子，看着天上飘扬的蓝天白云，第一次觉得人生是如此艰难，掐住了自己这只小猫咪的咽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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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村委会外面的草垛上，段天和赫连山张起子并肩而坐，他们盯着不远处，在门口晃动太师椅，跟随广播的节奏，悠然自在哼戏曲的老人，目中涌现出同仇敌忾的火焰。
张起子率先说:“段天，虽然平时我很不爽你，但是此刻，如果不放下个人恩怨，我们都得输。”
“是的，我们应该建立攻守同盟。”段天颔首，他认真地说，“争取同流合污。”
“这两个词都是贬义词吧？”赫连山小心翼翼地提示。
“哦，那就叫复仇者联盟。”
张起子指着前方太师椅上的大爷，他义正言辞道:
“目标，花名册！一个人调开注意力，一个人进去偷名单！”
段天拍手道:“好主意。那么问题来了，到底谁去偷名单呢？”
两人面面相觑，显然对彼此并不信任。最后，还是赫连山举了手:
“这样，我来吸引注意力，少主您和段先生一起进去。”
虽然有高射炮打蚊子之嫌，但这似乎是最好的主意。于是乎，攻守同盟……复仇者联盟的第二次进攻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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