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那只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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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重压之下状态会有很大的改变,包小同就是如此。

李思维打算晚上在梦盒子里面,再去看看包小同的思维。他的目的不是为泡妞去搞包小同的喜好什么的,李思维的计划是去包小同的记忆里看看、那天她下班在地下停车场遇见的场景。说不定他还能从包小同的记忆里找到凶犯的体貌特征什么的。

从小酒馆喝完酒回到公寓,三个人都醉醺醺的,勉强能走稳路。

把包小同送到家里之后,唐一豪先回去了。李思维没有回去,他留下来和包小同在床上酣战了一番才离开。走出包小同屋子的时候李思维的酒差不多醒了,他意识到梦盒子的能力进化之后,自己的大脑比之前更强大了,至少能在喝醉的时候快速切转到清晰的状态。

回到家里于文鑫闻到了李思维身上的酒气,竟然破天荒地给李思维熬了碗姜汤。

熬完姜汤还不算,于文鑫亲自把姜汤端到李思维跟前,用一种很温柔的语气说:“天冷了你还和这么多酒,一醉一冷感冒了怎么办?你快把这碗姜汤给喝了,喝了应该能御寒,至少不会感冒了。”

李思维有点蒙,他端着姜汤看着于文鑫,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你快喝呀,愣着干什么?”于文鑫催他:“凉了就没有效果了。”

“额……”李思维看着碗里的姜汤,好像是看着毒药一样不敢下口。这也不怪李思维,平日里于文鑫对李思维一直凶巴巴的,说是把他当成奴役和下人也不给过。可是现在她突然温柔体贴地给李思维熬了碗姜汤,这让李思维不得不怀疑于文鑫的目的。

“直说吧,你想干什么?”李思维一边说一边轻轻舔了口姜汤,有点辣。

“什么呀!我不就是给你熬了碗姜汤吗?你至于这样戒备我吗?!”于文鑫不爽地甩了甩手:“算了,你爱喝不喝,不喝拉倒。我可没有别的什么目的,我熬姜汤就是看你喝醉了想给驱寒,除此之外就是联系一下我控制水温的能力。你真的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害怕你就把姜汤还给我,我不让你喝了!”

“诶诶诶,你别介呀!我跟你开玩笑呢,我喝,你别说我还真的有点冷。”李思维怕驳了于文鑫的好心,导致她一下断了温柔善良的一面,立马把一碗姜汤忍着烫全部喝完,喝掉之后还舔了舔嘴唇,道:“好汤,我好像再来一碗!”

“好呀!”于文鑫眼睛一亮,拿着碗立马跑了。

李思维没来得及叫住她,几分钟之后,被迫又喝掉了一碗姜汤。

姜汤虽然有点辣辣的不好喝,但是该说不说,喝完他是真的不觉得冷了。也可能是因为冬天来了,北方有暖气的原因。李思维拉着于文鑫一起走到窗台前面看外边,地上的雪还没有完全消失,某处还有隐隐约约雪人的痕迹。

于文鑫突然问了一句:“现在你还会想起齐晨阳吗?”

“啊?”李思维愣了愣,随后摇了摇头,说:“偶尔也会想起吧,但是感觉是淡淡的。你说得对,人只要忙起来找到其他目标,感情也就是那么一回事。忙是治疗一切精神病的良药,一忙,也不伤感了也不撕B了,平静的脸上恍恍惚惚,隐约只写了一个滚字。”

“哈哈哈哈!”于文鑫被逗笑了,锤了李思维一拳:“你是从哪儿看来的这个段子呀!”

“我忘了。嘿嘿~你呢,现在还会想起陈宇星吗?”李思维盯着于文鑫道。

“会呀!但我和你一样,感觉也是淡淡的,过去事情就让它过去,我决定了向前看!等什么时候彻底从这段阴影里走出来,我想我会尝试着开始一段新的恋情的!”于文鑫紧握拳头,看上去一点也不悲伤。

那一刻李思维有一种冲动,就是抬手摸一摸于文鑫的头发。可他也只是想了一想,终究没有下手——那一刻他感觉自己心里有个地方动了一动。然而也只是动了一动而已,他很快忘了这种感觉,把精力放在包小同的事情上。

晚上在梦盒子里面,他快速解决了七个顾客的事情,去找到包小同。

他没有立即进入包小同的记忆,而是问她的思维道:“你记忆里,最深刻的一件事是什么?”——李思维问这个问题的目的是看看答案是不是地下停车场她被袭击的一幕,从而确定那个该死的混蛋给包小同造成了多大的心里阴影。

但李思维万万没想到的是,包小同回答说:“最深刻的一件事是,我好像看到了猫王。”

“猫王?”李思维懵了:“哪个明星猫王?”

“不,就是一只猫,它说它是猫王。可是因为时间有些久远,我不知道那件事有没有真实发生过。”包小同的思维说。

难道一个人思维的记忆也会出现偏差吗?李思维挠了挠头,说:“那你跟我说说猫王的事情呗!”

包小同的思维很听话地说道:“好,那件事发生在我还在上学的时候

——那天我和我爸吵架了,我想学绘画,当一个艺术生。可是我爸不让,他只想让我好好上文化课,将来当一个小职工,或者公务员继承家里的遗产。我很伤心,我和我爸吵完架之后从家里跑出来了,那天外面还下着雨,我像个傻B一样在雨中来回走,如果我走得更快一些就不会被我爸追上,当时我是这么想着的,可是后来我才知道我爸根本就没有出来追我。他到现在都不曾承认过我的梦想和想法,他一直以为他是对的,导致我一路走到现在无力改变,想改变却已经来不及,我怎么也回不到过去了。

当时我也不确定我爸是否追了出来,但我听到了比雨水还要响的脚步声。我不敢回头,躲在一个转弯地方的墙角里。我蹲在那儿点上了一个烟头,这是我拿我爸烟灰缸里的。那时候我叛逆,还学会了抽烟,虽然我后来戒掉了,但是当时我的烟瘾特别大。我抽两口神智有些乱,我干脆坐在那儿地上,靠着墙,人生好像还是头一次这么安静。

然后我就坐在那儿想,我越想越生气。当时我还正在上高二,我爸想让规规矩矩地好好上学,而我的梦想是成为一名画家。虽然至今我还没有画出来一幅好画,但就像我坚信我的未来会很美好一样,我坚信着我一定能画出一幅能令我一举成名的画作。此刻我理解我爸不理解我,所以我很迷惘,我逃出家来到这个离家一百多米的墙角抽烟头,就是为了逃避这个骨感的现实。

我在这儿呆了很久并没有人来,但我不是很孤独,有一只猫一直在看着我。它蜷起后腿卧在地上,身体很长,赘肉也不少,皮毛白底黄斑,眼睛是褐色,一直盯着我看。

我从小喜欢猫,我觉得这是一种很可爱的动物,肥瘦都有妩媚的风情。我喵着叫,打着手势,希望它能再走近一些,最好我伸手所能触及。但情况恰恰相反,它站起身来往回走,而我甚至不能控制我的身体,像一只被操纵的傀儡一样跟着那只猫,用猫的速度。在此之间我的脑子一片空白,无法思考。

我不知道走了多久,但走的路不多,那只猫带我去了一个破旧的庙里。这时候雨已经停了,彩虹从来没有见过,天还是蓝色,看起来很冷。

庙里猫不见了,我感觉房梁早已成为朽木,光线也黯淡,古老陈旧。我突发感慨说了一声,看,这多像我的人生啊。

那只猫就出现了,嘴里衔着一块石头,放在我脚边。

猫说,带上它。我站在那儿一动不动,在我怀疑这是不是梦之前,我四顾看看有没有人在,或者我是幻听了。然后猫又重复了一句,是我在说话,带上这块石头。于是我开始怀疑我在做梦,这种环境发生这种事只有做梦才得以解释,我干脆就以为我是在做梦,但我还抱着这是现实的念头听猫的话,把石头捡了起来。

怎么看,这石头都是河底的鹅卵石,被冲刷的年月也不算久,十分平常。但我更注意的是那只猫,它正卧在地上舔爪子。我问它,你会说话?

那猫说,我是猫王。我又在那儿愣了一会儿,原因是一只猫会说话,或者说在梦里为什么偏偏是一只猫会说话?

那猫又说,我是猫王。声音沉稳,极具磁性。

我的心中竟然有了一丝欢喜,所以我的口气也有些激动了。我战战兢兢地问那只猫,猫王,你找我来干什么?

猫王说,我来帮你一举成名,但在此之前你要先经过磨练。

我想问怎么成名,要经历什么磨练?但是没等我开口,那只猫已经不见。只剩下我拿着一块石头站在这座破庙里,庙中奉着的佛像我不认识,但我还是从地上拾起一枝香给佛点上,带着石头走了出来。

回头看看庙,只是一间古老的红砖青瓦房,砖瓦是窑子里烧的。我不知道这是在哪,只能从记忆里找到来时的路,令我感到讶异的是来时的路我记得十分清晰,但我也明明记得我根本不记得来时的路。我看了看手中的石头,回到了家。

第二天那个石头就不见了,我想重新去那个破庙里面找猫王,可是我根本没有找到那个破庙。我是真的不确定那段记忆是不是真实发生过的,它好像一个梦一样不切实际,但是那些记忆我却清清楚楚地记在了脑子里。我觉得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李思维听完了她的长篇大论,忍不住叹息一声,说:“在我看来,那些记忆并没有真实发生过,它只是证明着曾经你对人生和梦想的渴望。”

“也许吧。”包小同的思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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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干掉猎人!

第二卷:寻找爱人!

第三卷:为了和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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