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发上，六人围坐一团，艾依然和乌嘉把起荣夹在中间，防止他乱跑。
向乌嘉说明来意后，苜蓿把依然前面换好的水瓶放到了桌子上。乌嘉拿起来摇几下，又打开瓶盖闻了闻，脸上疑惑：“这感觉不出有什么不一样啊？”
艾依然点点头，他虽然也感觉不出什么，但心里有个大致的猜想，只是拿回来让乌嘉帮忙验证下。
乌嘉拿着瓶子有点犯难，她并不擅长这些，要是照依然说的这东西非常微弱的话，那她应该是感觉不到的。
“师父？难道你也不可以吗？”艾依然本来只抱了一点希望，他本意是另找人看，“那也没关系，师父你知道流潭姐弟在哪吗？”
他在学校时就想到了流渔的念回海水，但正信以前说过，流潭他俩不会在同一个地方待太久，所以他要先找到他俩，才能让流渔帮忙解析。
“你说的是流家，流渔吗？”乌嘉放下瓶子，摇摇头，“我不知道他们在哪，但是我觉得这件事不是很麻烦。”
乌嘉抬手，捏住起荣的脸颊，把他转向艾依然，笑的神秘：“这不就有一个现成的检测仪吗？”
起荣小嘴被捏的嘟起，瓮声瓮气的反问：“我？”
随即乌嘉给几个人讲了下起荣特殊的体质，原本他是吃怨恨和憎恶长大的，这样环境下长大的孩子多数都是优质小鬼，可起荣内心深处却一直有处纯洁的圣地，所以他没有完全被黑暗吞噬。
之前他身上的怨气是被身体排斥出来的，却又时刻想占据他的理智不肯散去，所以才会变成黑雾一直笼罩在他身上，而他的身体常年被这些黑雾覆盖，所以本身特别脆弱，哪怕是现在医治好后，皮肤也不能见太强烈的太阳光。
他在晕倒后，黑雾本能的选择了一个安全场所，虚弱的天女就是最好的选择。所以连人带雾全部藏在了依然的身上，等乌嘉给依然吸取天地精华时，那个黑雾被刺激，不断翻腾不断的在往起荣身体里钻。
起荣为了能获得抗衡这些黑雾的能量，就下意识的吸收依然身上的灵力，所以才会造成无底洞的情况。
“对，那师父你把黑雾弄到哪去了？”艾依然把乌嘉的手指头掰开，揉了揉起荣通红的脸。
“就在他的身体里，我帮他做了调整，让他能很好的吸收这些黑雾，从而转换成自己的力量。”
“那你说用他检测，怎么检测啊？”
乌嘉露出一个瞧好的表情，就把瓶子打开，然后轻轻倒在了起荣的手掌心里，其余的人也都好奇的围过来，盯着起荣手里的水看。
苜蓿和顾玖什么都没看出来了，可是依然却逐渐张大了嘴，他看到一些淡灰色的东西在水中缓缓飘动，然后慢慢的被起荣吸收，只留下一滩毫无变化的水。
依然转头看向乌嘉，眼神里写满了疑问。
乌嘉把水瓶递给起荣，让他整个喝下去，还不忘给大家解释：“这水普通人喝了估计会被缠上，但对起荣只有好处。”
“那到底是什么东西呢？”苜蓿也好奇的问。
“这是极淡的负面怨气，这整瓶能造成的结果应该和一次小吵架差不多，可想而知，要是一直接触这东西，就相当于每天都活在满满的负面情绪中。”
乌嘉又详细的解释了这个东西。
每个人的心智还有气度都不一样，有的人软弱有的人坚强。所以这个水给大家带来的效果都不一样，太过软弱的人就会变得神神叨叨，没有信念和信仰，被阴灵控制。有的人防御力很强，对这个能量完全免疫，所以信念不会被影响。
而大部分人都是普通人，善意中也会夹杂着恶念的普通人，所以这类人会被副作用完全控制，疯狂迷信。
几个人总算恍然大悟，难怪同学们所表示出来的情况都不一样。
起荣喝完瓶子里的水，咂了咂嘴：“这个水，好像是湖里的水。”
苜蓿瞪大眼睛，难以置信：“这你都能喝出来？”
“不是水的味道，是这些阴灵的味道，那天我掉下湖，知道他们是什么样的，所以能分辨出来。”
乌嘉哼了一声：“我说你们学校也太坑了吧，给学生喝湖水？”
艾依然把下巴搁在手背上，他现在心底有点恼火，事情的来龙去脉他算是猜出个大概了。
首先，建校时，那个暗室就已经被建好了，幕后之人应该是个制小鬼老手，也难说这个学校不是靠卖小鬼挣的黑钱来建造的。那个湖是冤魂的聚集地，根本不是为了什么风水而建造的，初落水的几个女生也不是意外失足，而是被人故意沉尸在湖里。
然后学校没想到事情会闹得这么大，不得已抽水让警方调查，表面为了辟湖有深浅区的谣传，实际上是偷换了水，然后供给大家喝。一开始负面怨气的能量应该很大，所以在短短几天就洗了大部分师生的脑，大家强烈反对填湖，只是在给幕后人接下来要做的事情铺桥搭路而已。
这个幕后人要养小鬼，但是哪来那么多孩子做成小鬼呢？当然是挑那些情窦初开，又想偷尝禁果的女生了，所以幕后人才投资建造了这所学校，学校的女生，那可是非常多的。
后湖就是一个很好的沉尸地点，为了防止腐臭，尸体要么经过处理，要么就是拿去喂了小鬼。
怨灵没有地方可去，幕后人就把他们封印在后湖里面，再利用她们身上的怨气污染湖水，然后稍作加工给整个学校的人喝，让大家持续迷信，认为这个湖是对学校来说非常重要的地方，那么大家自然不会去破坏或者探究这个湖。
这个幕后人手段十分厉害，能利用的人和资源，他一点都没浪费。
可是就这样将学生们的健康当做跳板，来完成自己那些卑鄙龌龊的目的，真的是十分可恶！
艾依然捏拳砸向桌子，这个人，他一定要找出来，绝对不会轻易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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