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付婷婷见马志鹏挂了电话，连忙焦急地追问道。
“你爸爸打过好几次电话给这个叫做林金荣的人，他还打过电话到政府机关办事处。对了，你爸爸认识一个叫黄毅兴的人么？”马志鹏没有一点儿隐瞒的意思，将所有的信息全盘托出。
付婷婷认真地想了一会儿，“应该不认识吧，我没听他提过。黄毅兴算是个很有名的人了，我爸爸应该不会认识这样一个大人物。”
韩冷轩皱着眉没有说话，付婷婷却露出了迷惑的表情，“这代表什么？”
“不知道。”马志鹏无奈地耸了耸肩。
“那他认识那个机关办事处的什么人吗？”韩冷轩开口问道。
“据我所知，并不认识。”付婷婷撇了撇嘴，边说边打开了那个塑胶袋，往里面瞄了一眼，而后惊呼道：“天啊！”
马志鹏和韩冷轩告诉付婷婷的身边，往塑胶袋里看去，从张开的袋口里，马志鹏和韩冷轩都清楚地看到了里面的东西，那是一件蓝色T恤，左胸处有一大块深红色的污迹——是血迹。
“我们应该报警。”马志鹏说。
“你不就是警察么？”付婷婷没好气地瞪了马志鹏一眼，“你打算怎么跟其他警察说？”
马志鹏想了一会儿，不禁摇了摇头，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的好。韩冷轩仔细查看起这件血衣，血衣上没有洞，也看不到裂缝或残破的地方，血迹是在左胸上一块集中的扇形处。怎么会在那里呢？马志鹏和韩冷轩互看了一眼，都摇了摇头。他们将T恤快速、小心地检查了一遍，血迹还很稠，不能说是很湿，但有点儿黏，因为T恤一直裹着塞在一个塑胶袋里，很难判断血迹到底存了多久了，不过也许不太久。
“现在怎么办？”韩冷轩皱着眉对马志鹏问道。
马志鹏知道韩冷轩的意思，他在问自己到底要不要报警。
马志鹏犹豫了，他低着头，仔细地分析了起来，血迹的位置很令人费解，如果付元宗当时穿着这件T恤，怎么会只有这个位置沾上血迹呢？比如说，如果他流鼻血了，血迹的形状肯定会较为分散；如果他中枪了，那么T恤上至少会有个洞；如果他攻击别人，血迹同样会呈现出喷射状，肯定比现在分散。
为什么血迹会集中在这个位置呢？
马志鹏再次仔细观察起这件T恤，只有一个假设与之相符：付元宗受伤时并没有穿这件T恤。有点奇怪，但很可能是事实，这件T恤只是他用来止血的，就像绷带一样，这就可以解释血迹为什么出现在这个位置，又为什么如此集中了，扇形血迹说明它可能被用来压住付元宗正在流血的鼻子。
显然韩冷轩也想到了这一点。好吧，至少前进了一步，尽管这点儿推理对他们来说并没有任何帮助，无论是形式上还是实质上，可是前进总是好的，马志鹏和韩冷轩都喜欢前进的感觉。
付婷婷打断了二人的思路，“我们应该怎么对警方说？”付婷婷又对着马志鹏问了一遍。
“我不知道。”马志鹏挠了挠头，作为一名人民警察，这样说也许很不负责任，但此时的他确实不知道到底需不需要报警。
“你们认为我爸爸是逃走了，对吗？”
“是的。”马志鹏回道，韩冷轩也点了点头。
“那么，也许他不想被找到。”付婷婷继续推理道。
“几乎可以肯定是这样的。”马志鹏附和道。
“我们知道他是按照自己的意愿出走的，我们能对他们说什么呢？说我们在他的储物柜里找到一件带血的T恤？你们认为警方会在意吗？”
马志鹏摊了摊手，“可能一点儿也不会在意。”
韩冷轩也同意地点了点头。答案很明显了，大家都不想报警，即使马志鹏原本就是一名警察。
三人清理完储物柜，马志鹏开车送付婷婷去片场，韩冷轩和马志鹏的眼睛也一直盯着后视镜，都在寻找那辆灰色的本田雅阁，他们看到路上有很多车，可是牌照都不是刚才那辆跟着他们的车。
马志鹏和韩冷轩把付婷婷送到片场，确认了她的安全后，就开着车，朝图书馆开去。离付婷婷拍摄结束还有好几个小时，马志鹏和韩冷轩都不是会浪费时间的人，所以想趁这段时间，去图书馆查查资料。
这间图书馆已建立了很长时间，馆中藏书相对于其它图书馆来说，还是比较丰富的。马志鹏和韩冷轩很快找到了资料管理员，她穿着员工制服，灰白的头发盘成了圆圆的发髻，戴着一副金丝框眼镜，脖子上还挂着一条金链接，矮胖身材。马志鹏朝她走了过去，脸上还带着友好的微笑，通常，上了年纪的女人看到他这副表情，都会很想捏他的脸，对他产生莫名的好感。
“不好意思，可以帮我一个忙吗？”马志鹏笑容可掬地问道。
“好的。”图书管理员用惯有的眼神看着他，并没有因为马志鹏的笑容而多一点儿的不同。
“我想找18年前关于某政府机关的新闻报导。”
“哦，用那边的机器查找。”图书管理员指了指室外的一台机器，对马志鹏说道。
马志鹏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韩冷轩已经站在了机器旁边开始检索资料了。韩冷轩抬起头，鄙夷地看了马志鹏一眼，就低下头继续查起资料来。马志鹏一愣，不禁对着韩冷轩的方向竖了根中指！
马志鹏快步走到韩冷轩身边，“你丫的知道怎么找，竟然还不告诉我？！”
韩冷轩头也不抬地回道：“没想到你真在山洞里待了那么长时间，连什么叫‘现代化’都不知道。”
“MD，真丢人！”马志鹏狠狠地咬了咬牙。
“公共场合，注意文明用语。”
马志鹏撇了撇嘴，“查到什么了吗？”
“不知道，我输了关键字，结果有好几百条的结果，也不清楚哪条是有用的。”韩冷轩皱着眉摇了摇头。
“可以指定时间吗？把时间定在贾然失踪的那一年。”马志鹏在一旁问道。
“可以。”韩冷轩指定了搜索时间，很快就查到了一些文章。看了没几篇，马志鹏和韩冷轩就读到了一则新闻，说是某政府机关办事处的一名30岁的职员因公殉职，但没有写明死因，只是很短的一则消息。
韩冷轩和马志鹏都皱起了眉头，他们隐隐有感觉，这则新闻应该与自己所要查的案子有关系，可是到底有什么关系，他们也说不上，毕竟有用的信息实在太少了。
“去查查？”马志鹏有些犹豫。
“嗯。可是就怕别人不让查。”韩冷轩叹了口气。他俩现在想去查这名死者的具体情况，先不说时间久远，就连询问的理由都没有，总不能直接说：“您家18年前死的那个人跟我们的案子有关系。”
“动用点关系呢？你不是个队长吗？”韩冷轩抬起头，看着马志鹏说道。
马志鹏挠了挠头，“也不是不可以，可是都18年前的事儿了，还要麻烦人帮忙调档案，实在有些不好意思。”
“得了吧。你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们队里的小陈，早就被你变成了‘私人秘书’，你不还让他去查18年前失踪的贾然了么？”韩冷轩白了马志鹏一眼。
“得，我说不过你，这就找人查。”马志鹏转身走出了图书馆，边走边掏出了手机打了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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