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看起来似乎有点儿不相信。”付婷婷用饶有兴味的表情看着马志鹏。她发现，这个看起来还挺年轻的刑警，还是挺有魅力的。
“不是不相信……只是有点儿震惊罢了。”
“震惊？这有什么好震惊的？”付婷婷好奇地问道。
“毕竟多数人都认为母亲是不会遗弃自己的孩子的。”韩冷轩冷漠的声音突然传来。
“那只是多数人的认为。你看看车窗外的那些孩子，他们当中有多少是被自己的父母遗弃的？生活是可以改变‘人性’的。”付婷婷的眼里多了些凄凉。
马志鹏点了点头，是的，生活可以改变“人性”，也可以改变“人心”。
“所以你现在完全不知道她住在哪儿？”韩冷轩问道。虽然付婷婷的话不无道理，但他还是保持着一份警惕和一份质疑。
“不知道。”马志鹏发现，付婷婷故意表现出漠不关心的样子，其实心里应该关心得要命。
“你跟她一点儿联系都没有吗？”马志鹏问道。
“有时候可以收到她寄来的信，不过都是断断续续的。不过也是，现在这年代，谁还写信啊？不寄丢就很不错了。”付婷婷自嘲似的笑了笑。
“有寄信人的地址吗？”韩冷轩立马追问道。
付婷婷摇了摇头，“邮戳是L市的，我就知道这么多了。”
车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当中。
“那你父亲知道她住在哪儿么？”韩冷轩突然打破了沉默，问道。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只知道18年来，他没怎么提到过我妈妈的名字。”
“只是在你的面前没有提到过。”韩冷轩补充道。
听了韩冷轩的话，付婷婷不禁愣了一下，而后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
“也许那个恐吓电话里提到的可能不是你的生母……”韩冷轩犹豫了一下，“冒昧地问一句，你有继母吗？或者你父亲有没有其他的女朋友或者同居对象？”
马志鹏的表情一下僵在了脸上，虽然韩冷轩还是注意到了这个问题的唐突性，也在问话前加了“冒昧”两个字，但这并不能代表这个问题就能因此而显得不冒昧了啊！
“哈哈……你这人真有意思！”付婷婷转过头，对坐在后座上的韩冷轩笑道，“已经很少见到像你说话这么直接的人了。”
“谢谢。”韩冷轩点了点头，他只把付婷婷的话当成了是对他的夸奖。
付婷婷笑得更大声了，马志鹏瘪着嘴，满脸无奈，韩冷轩更是一脸莫名其妙的表情，他不知道这笑点到底是在哪里？
付婷婷笑完了，还擦了擦眼角笑出来的泪水，她缓了一下，才回答道：“没有。自从我妈妈离开后，我爸爸就一直一个人，没有什么女朋友，更没有什么同居对象。”
车厢里再次陷入了沉默当中。
“那为什么有人会在18年后提起你的母亲呢？”马志鹏不解地问道。
“我也不知道。也许那人并不了解我的身世吧……”付婷婷无奈地摊了摊手。
“那你自己有什么看法吗？”韩冷轩问，毕竟对于现在的他们来说，还是一点儿头绪都没有，与其这样乱猜，还不如问问当事人自己的看法，说不定会有些线索。
“看法？这玩意儿还真是一点儿也没有。说实话，我自己也想过这些问题，可是真的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毕竟18年来，‘妈妈’这个词儿对我来说不过只是个称呼罢了，实际上一点儿意义都没有。”
“好吧。那先去你爸爸住的地方看看吧。怎么走？”马志鹏打着方向盘问道。
“左转。”
“对了，我想在你电话上装个跟踪器，你会介意吗？如果他们再打电话来，我们也好……”马志鹏边开车边有些犹豫地问道。
付婷婷摇了摇头，表示她不介意。
马志鹏按照付婷婷的指示调转方向，“能说说你和你父亲之间的关系吗？”
“我不想说。”付婷婷扭过头，看着窗外，眼神漠然地回答道。
“不是我爱打听，只是想多了解点儿情况，说不定能对案子有帮助……”
“你们不用知道这些。这些东西跟案子肯定不会有关系。”付婷婷一口回绝，“而且，无论我跟他的关系好坏与否，你们都要帮我找到他。”付婷婷回过头，坚定地看着马志鹏说道。
“可是你申请了限制令，既然这样，为什么还要找到他？”韩冷轩看着窗外，语气里毫无感情可言。
付婷婷无奈地笑了笑，“你真的很不会聊天耶，这样会没朋友哦~”付婷婷对韩冷轩眨了眨眼，一脸坏笑地说道。
“无所谓。”韩冷轩的话飘散在风里，马志鹏的身子一抖，没再说什么。付婷婷摊了摊手，表示此人已无药可救了。
“好吧，既然你们想听，那我就说说吧。其实，也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就是有天晚上，我回来晚了，碰到一群小混混，可能是喝多了，他们就吵了起来。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冲我大喊大叫起来。”
“喊什么了？”韩冷轩不放过一丝情报。
“也没什么，就是一些不堪入耳的话，说想对我怎么怎么样。结果被我爸爸听到了，就冲出来朝他们跑过去了。”
“然后呢？”马志鹏疑惑地问道，在他看来，这并没有什么奇怪的。自己的父亲保护自己的女儿，有错吗？
“你还不明白吗？”付婷婷挑着眉看着马志鹏。
“她的意思是，她不需要他父亲的‘骑士精神’，她觉得她能保护自己了，可她爸爸还是把她当成小孩子，替她打报不平。”韩冷轩的语气依旧冰冷。
“聪明。”付婷婷对韩冷轩竖了竖大拇指，表示赞赏。
马志鹏不禁沉默了，他真的不明白，这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有时候父母对于孩子过度保护，并不是明智的举动，尤其是当孩子已经成年了，有自己的思想了，这样的‘保护’反而成了一种‘伤害’。这，也许就是你们所说的‘人性’了吧。”韩冷轩不带感情的声音再次响起。
韩冷轩的话令马志鹏陷入了沉思。也许自己在“人性”方面，他真没有韩冷轩了解得多吧。
“对了，你看过我拍的照片吗？”付婷婷突然转变了话题，语气欢快地问道。
马志鹏张大了嘴，他没想到付婷婷会问这个问题，一时尴尬地不知说什么才好。他用后视镜看了看坐在后座的韩冷轩，韩冷轩明显发现了马志鹏在看他，只是摊了摊手，一副“事不关己，你好自为之”的表情。
马志鹏真想把韩冷轩暴揍一顿，这种时刻还“见死不救”，简直不是人！
“到底看过没？”付婷婷不高兴了，不过就一个小问题，怎么这么墨墨迹迹的？她撅了撅嘴，不满地又问了一遍。
“呃……老实说……没看过……”马志鹏尴尬地回道。
“什么？本小姐现在这么火，你都没看过？”付婷婷声音提高了几分贝，对着马志鹏的耳朵一阵狂吼。
“我……我比较忙啊。我们当警察的，一年四季就没几个休息日，更别说关注娱乐圈了……对了，阿轩他应该看过，是吧，阿轩？”马志鹏连忙将话题转移到韩冷轩身上。
付婷婷怀疑地转过头，看着韩冷轩，她觉得韩冷轩看起来完全不像是那种会关心娱乐八卦的人。
出乎付婷婷的预料，韩冷轩倒是点了点头，“看过。你还是今年XX杯的篮球宝贝。”
马志鹏瞬间瞪大了眼睛，惊呆了！他完全没想到韩冷轩会关注这些娱乐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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