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接应

众人一路北上,当路上的风管一路渐变,高大的树木开始逐渐的从视野中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成片的草原,随着时间的推移,众人逐渐接近龙城的时候,终于远处开始逐渐扬起一阵烟尘。远远望去,楚星第一时间就认出了带头这支军队的旗帜,那竟然是龙城边军的帅旗,上边更是明晃晃的绣着一个楚字。楚星会心一笑当即策马迎了上去,而那迎面而来的马队其中领头之人显然也是认出了来人的身份,同样的也是略微加快马速,脱离大队加速跑了过去。

于是没过多久,两人很自然的在中途相遇了

看着眼前的这人只不过把数月不见,面容上已经爬上了更多的衰老的男子,楚星心中也是一阵不是滋味,但他毕竟不是什么呀优柔寡断的人,更加不会扭扭捏捏的。而是很直接的在马上行了个军礼道:“回大都督!卑职回来了!”

楚信看到这已经褪去了曾经的稚嫩,比自己印象中看起来更加成熟也更加可靠的楚星不禁也是宽慰一笑道:“你的房间仍旧和之前一样,每日都会有专人打扫,相信你回来后很快会适应这里的生活。”楚信没有问楚星回来是做什么的,也没问他这次回来会待多久,他觉得自己的儿子已经算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了,那么不管他做什么下什么决定,应该都会有自己的考量,无须自己在做多言了。

楚星示意后面的人跟上之后,便径直随着楚信回到了边军大军之中,在有了边军的护卫之后,整个队伍前进的速度明显的快了很多,仅用了一两天时间便来到了龙城之外。望着这座屹立在大卫朝边疆守卫北方边境的要塞,楚星有一种仿若隔世的感觉,哪怕离开还不足一年时间,却感觉自己已经经历过很多事情了。而自己此次回来,也正是为了这些事情而回来的,念及此处楚星便对楚信道:“回大都督,卑职此次回龙城乃是有要事要与大都督相商。”

楚信听楚星这般郑重的语气邹了邹眉头,他知道他知道如果不是有什么紧要的事情的话是不会让楚星这位现在的内卫指挥使离开神都的,而还值得他如此郑重向自己开口的事情的话,大概也不会是什么简单的事情吧。想到这里楚信让身后的一众士兵先行返回了神都,然后示意楚星跟着自己,两人一路策马向着龙城外的一个小山包上,这座小山包略高于城墙,隐约可以看见远处龙城内的景象。在这个小山包上还建有一个烽火台,在战时可以迅速的成为城外的兵营呈掎角之势拱卫龙城,烽火台上的士卒也是认识楚信和楚星这两位的,于是远远的像他们行了个军礼,但并未擅离职守前来迎接,楚信他们也没有要去到烽火台上的打算。

尽管是在一望无际的草原上,这时楚信仍然精确的发现了远处一闪而过的一只兔子,在龙城周边这些野生的动物还是比较常见的,这附近既没有太多蛮族和牧民放牧,大型的狼群之类的也不会不长眼到跑到龙城附近狩猎,龙城里的边军也并不是经常出来打猎,所以龙城附近的草原几乎都成了这些小动物的天堂了。

“楚星,我们很久没猎矢了吧。”猎矢这一活动也算是边疆盛行已久的运动了,其目的并非是为了射中目标,而是为了阻止对手射中目标,每轮射箭一人只能射猎物,另一人只能射对方射出的箭矢,谁最先命中猎物则胜。能够参与这种运动的无一不是草原上一流的射手,对于他们这样的射手而言仅仅只是命中猎物根本是毫无难度的事情,如何阻止对方命中这才是真正考验他们技术的事,所以在北疆之中无论是边军还是蛮族都非常喜欢这种运动,而显然楚星和楚信都是其中佼佼者。

在没有外人的情况下楚星也是放开了许多,颇有些骄傲的笑了笑:“嘿,父亲,我们是很久没比过了,不过我们之间再怎么比,结果也都还会是一样的。”自从楚星开始一个人率领黑衣卫在北疆骚扰那些蛮族的时候开始,楚信在箭法上就已经不是楚星的对手了,要说在前往神都之前,楚星敢说除了黑衣卫里的人以外边军里找不出一个可以胜过自己的人了。

听到楚星这般托大的话语,楚信也是一阵大笑:“哈哈哈,好小子竟敢瞧不起你老子我?老子当年在边军公认的箭法第一那时你还没出生呢!”

“这个嘛,都是过去的事情了,父亲也该知道好汉不提当年勇。”

“呵呵,好!那我们就来试试看我这是不是当年勇,这一轮就由老夫先手吧。”楚信颇有些老夫聊发少年狂的策马向着远处的兔子冲了过去,楚星也是微微一笑的取出了弓箭紧随其后。楚星骑着马在保持着与那只兔子有一定距离的情况下开始张弓瞄准,他并没有打算靠的更近,一方面是距离过近的话兔子一个急转弯就很容易躲开,这本身就会提高命中的难度,另一方面要是真的都贴近到只有一步之遥的地步才射失,那也是会被人看不起的。因而在进行猎矢运动的时候,与目标保持一定距离可以说是不成文的规定了,没有人会去试图违反的。

楚信瞄准一番后一箭射了出去,这一箭楚星并没有试图去拦截,因为这一箭只是为了熟悉手感,即便是最优秀的射手也是很难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一箭中的,绝大多数情况下都是先试着试了一箭找到手感之后,第二箭才会有着极高的命中率。而也如楚星所预料的一样,楚星这一箭显然是射偏了,于是楚星也同样射出了一箭,这一箭楚信也没有试图去阻拦,和他一样的楚星也是未命中。

直到第二轮开始时,楚信这才认真了起来,在楚信张弓的同时,楚星也已经张弓瞄准了猎物。想要在猎矢中取胜,重点并非是如何命中猎物,而是如何不被对方的箭矢所命中,一流的射手在看见另一外射手箭矢射出后,大多第一时间就能判断出对方的弹道和瞄准的目的,这时候只要一箭射出拦在对方的箭矢弹道之上即可。不过由于是后手发射的,这意味着负责拦截的射手弓要张得更开,要费更多力气,这可比普通的射箭狩猎要困难得多。

一声弦响,实际上应该是两声,只不过发出的时间过于接近以至于让人几乎是同一时间而已,楚星的箭矢成功的从侧面撞飞了楚信的箭,不然正常来说楚信这一箭是必中的,两人都很清楚这点。

楚信看了看自己的儿子赞扬道:“不错,看来你去神都这几个月眼力劲还是在的,接下来到你了。”楚星微微一笑,对于跟楚信的猎矢他们已经比过很多次了,对于楚信的射法大概上楚星心里都有数,要是一箭都拦不下来那真是要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楚星自信的张弓瞄准,虽然在他看来以父亲对自己的了解,这第二箭像要直接命中还是比较困难的,这种情况下还是瞄准兔子的脚会比较好点。对于猎矢这个运动而言并不一定非得对目标造成致命伤才算是命中了,只要是在自己的轮次里哪怕只是造成擦伤也算是获胜的,所以无论是楚星还是楚星实际上都不是朝着兔子的要害去的,只要争取能够命中就够了。

又是一声弦响,这次是真的只有一声了,楚信压根没有射出自己手中的箭矢,楚星这一箭,竟是在没有阻拦的情况下射失了。

“看来你在神都基本没动过弓箭吧,竟然连时节的影响都忘了么?”楚星邹着眉头,他已经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现在正是雨季,即便是北疆也是潮湿多雨,这种情况下空气中的水气对于箭矢轨迹的影响比以往要更大,如果想要用较低的轨迹射中目标的话,那射出箭矢的角度要比平常略高一些才行,想到这里楚星这才意识到为什么楚信连箭都没有射出去阻拦自己。

“不愧是父亲,竟然仅凭我张弓的角度就已经判断出我这一箭不会命中。”

“哼,你老子我在这边疆可不像是你们在神都那么悠闲啊,平日里大大小小的蛮族断断续续的骚扰不停,要是这吃饭的手艺都生疏了的话,说不准什么时候就变成死人了啊。”

楚星笑了笑道:“呵呵,父亲说笑了,以父亲之能即便是手无寸铁,又岂会亡于蛮族之手?再者我在神都也并非是如父亲所言那般悠闲轻松,神都也有神都的危险,只不过那些危险都来自于看不见的刀剑,和摸不着的战场上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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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风雨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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