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分析

听到楚星的询问,纪千千摇了摇头,也不知道她这意思是他自己也不知道还是说不能再这样看下去,随后纪千千用手势示意了下楚星这才明白过来她是说要准备离开了。

两人找到一处隐蔽的地方藏好了后,纪千千这才道:“没想到这卫公公还挺谨慎的,这样一来我们就算在这样查下去怕是也查不到什么消息的了。”

楚星愤然道:“唉,好不容易查到些线索,结果到这里却又断掉了,就算明知道内室之人就在眼前,也知道他们将要对内卫做出不利之举,却又不能对其出手,实是可恨。”

而这时纪千千却露出一副意外的表情道:“怎么会线索断了呢?我们这不是已经查出足够多的线索了么?”

楚星一头雾水不明白哪里还有什么线索,除了知道这些内室之人准备卖掉南方的密探以外不是什么都没探知到嘛,最关键的他们如何撤离神都的部分根本完全不明白。

见楚星还是这样一窍不通的样子,纪千千只好进一步解释道:“那么楚大人,方才聚在那间屋子里的人,你也应该全都认识了吧。”

这时楚星尴尬的笑了笑,摸着头回答她:“这个,本官这段时间来一直都在检查秘情司的情报,对于朝堂上的官员没什么了解,别说是认识了,就算是名字也是大都不清楚的。”

“哈,楚大人啊,这努力虽然也很重要,不过方法也很重要啊。楚大人身为内卫指挥使,即便有很多事情都不知道,但是如何知道这些事情的方法,却是必须要掌握的。”纪千千的这番指点楚星也是虚心接受,紧接着又问她到底看出了什么线索。

“今夜前来的这些人里,除了几位原本属于户部的侍郎以外,还有几位工部和礼部的,甚至还有几位兵部的官员前来,大约是南方世家在神都中能排的上号的人物基本都来了。换句话说,卫公公他们那些内卫是需要这些人的帮助才能够从神都中逃脱的,可是话又说回来了,楚大人您觉得卫公公那样的人,真的能够彻底相信南方世家的这些人么?”

纪千千的这番反问,也算是打开了楚星的思路了,楚星略一思考就觉得以卫公公那样谨慎的性格,和他久居深宫基本不和外朝相接处的经历来讲,外朝之人对他而言基本都是完全不熟悉的,要说他会完全相信这些人怕是不太可能的。

“接下来事情就简单了,既然卫公公无法相信这些南方世家之人,可是他又必须要借助这些人的力量才能够从神都离开,那么他会做些什么呢?想来无非是以各种理由,或是寻求庇护,或是配合安排之类的,总是要安插一些人手到今晚参与会议之人府上进行监视的,换句话说,今夜之后,今晚参与会议之人府上,一定会有那些内室之人存在。”

纪千千一通解释之后,楚星当即茅塞顿开了,如果说自己惧于颜论背后南方世家之势力担心牵一发而动全身的话,那么今天参与会议的其余人就不用那么担心了,其中总有一些权卑势小之人是自己可以动得了的。退一步来说即便是真的不能直接出动内卫强行搜查其人府邸,可是自己偷偷潜入进去,绑个人出来那也是再容易不过的事情了。楚星往年进场出入北疆深处,为问路和刺探情报偷偷潜入到一些部落里绑个舌头出来的事情做的也不算少了,可以说是轻车熟路。

之后只要通过自己绑到的舌头一路顺藤摸瓜查出他们的藏身之处,剩下的就是一网打尽了。

见楚星已经想通之后,纪千千便提议:“既然如此卑职就先去查看一番今夜参与会议之人的官职和势力等信息,再看看能不能查到他们府邸里的地图,之后行动起来也方便一些。”

楚星想了想后,却拒绝了纪千千的这个建议道:“不,不用这么麻烦,纪大人不是说参与会议的人中还有礼部官员么?本官与新任礼部尚书楚慎有故,之后只需请他稍微配合一下将那些礼部官员骗出府外,然后我们直接率领内卫搜查即可。”

楚星这时候想到的是之前白段搜查楚慎府上的套路也是如此,只要人不在先吧事情办了,把人抓到手上,后续处理起来也方便得多。这些官员也不像颜论那样位高权重,事后也翻不起什么风浪,自己在陛下的支持下处理几个侍郎还是没有问题的。

这时纪千千掩口微笑道:“卑职倒是忘了啊,楚家倒也算是世家的一员了,在朝中也有礼部尚书这等强援在手,同为世家大族的一员楚家又何苦相煎太急呢?”

“这个嘛,我楚家自然是和南方那些世家不同的。再者,南方世家把持朝政和盐铁多年,百姓积怨已久,从一开始陛下就和他们是站在对立面的,那我们楚家自然也是和他们站在对立面的。”

随后楚星又想到一个重要的事情,如果自己要动这些朝中官员的挂,虽然侍郎也算不上重臣,可是多少也应该和陛下报备一下,不能一声不吭的就动手了,这样恐怕会在陛下心中留下一个不太好的印象。

“调查这些牵扯到内室的朝中官员之事,一开始还需小心谨慎,尤其不得命令绝不能对他们动手,此时还需先报知陛下之后再做行动。”

而楚星的这个决定却又引起了纪千千大为不满。

“楚星,之前我也和你说过,任何的情报都是有时限性的,若是查出来了那些内室之人的所在又有了动手的机会,这时不动手错过了的话,一旦他们逃出生天就再难抓到了。”听到纪千千这毫不客气的话语,楚星也知道她对这决定是很抵触的,可楚星仍认为自己必须要这么做,因为自己是内卫指挥使,是陛下的臣子,这等要事要是不与陛下报备就擅自行动的话。虽然楚星也相信陛下不会就这样怪罪于他,可仍然会给陛下一个很不好的印象,本来自己这样的人就是要在朝中做个孤臣的了,要是再在陛下心中留下了一个坏印象的话,那朝堂之上就真的再无自己容身之处了。

不过这等考虑当然不必要跟纪千千解释清楚,于是楚星只好态度强硬的再度跟纪千千强调了一次:“纪千千,纪大人,我也要再跟你说一次,你现在是内卫的一员,是朝廷命官,而不仅仅是栖凤楼东家。既然是内卫,那就要遵守内卫的规矩,遵守朝廷的规矩,不可以随意行事。”

纪千千沉默了一会,只是回了一句“我明白了。”便离开了这里返回宴会上,而楚星也返回了下人房,等待着宴会的结束。

于是数日之后,经过了层层通报之后,秦尚正总算抽出了时间来见楚星,不当家不知财迷油盐贵,秦尚正也是登基之后才发现作为一个天子竟然还有如此多的事情要做。相对于在龙城当太子时的生活,在神都在宫中的生活要乏味得多也幸劳得多,不但不能随意出宫,更还有数之不尽的奏折要等待他批阅。

于是秦尚正索性便将相当一部分的政务交给了内阁处理,实际上就是交于此时的内阁首辅杨秀清处理,而秦尚正自己只处理和兵事有关的政务。这一举动进一步扩大了内阁和杨秀清的权利,由此所引发的后果,目前在整个大卫朝也只有寥寥数人能够预见到。

楚星进到御书房后,见到的便是秦尚正扑在书桌上忙碌的批改着奏折的景象,既没有穿着龙袍,也没有和以前在龙城里那样时常穿着铠甲,只是穿着一身普通的便装。整个人都显得消瘦了一些,没有了过去的那种英武之气,看来这短短半个多月的时间对于陛下而言也是十分不易啊,楚星心中如此想着。

“臣楚星,拜见陛下。”

楚星进到御书房里后便第一时间行了个礼,这时秦尚正忽然哈哈大笑起来,对着一旁的太监笑道;“哈哈哈,你看吧,朕就说了楚星这家伙,进来时一定会是这个样子的。”

那太监当即回道:“陛下神机妙算,小的这点智慧岂能和陛下相提并论。”

楚星仍然低着头跪在地上,眼观鼻鼻观心,仿佛完全意识不道眼前发生的事情。

这时秦尚正道:“好啦楚星,你先起来吧,你和朕之间什么关系何须这等大礼,不过你这人啊就是穷讲究这些,朕刚刚就和容公公打赌来着你进来会不会第一时间就行个大礼,结果果然和朕所预料的一样,结果是容公公你输了啊。哦对了,楚星你还不认识容遇吧,这位是朕在宫中的近侍,你们之后可要好好亲近亲近啊,都是朕身边最可靠的人,可别弄出什么矛盾。”

“岂敢岂敢,小的乃是残了的人,又怎敢高攀了楚大人,但凡楚大人有什么地方用得了小的请楚大人尽情吩咐。”

秦尚正点了点头似乎很满意容遇的表态,随后转向楚星问:“说起来楚星你今天来不是说有要事禀报么,到底是什么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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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风雨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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