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感觉很奇怪，极恶看着自己的手指缝里渗出血来，自己的手上开出了一朵玫瑰？
不。不是，是那玫瑰被自己紧紧的握在手里，像是握着一把枪一样。
该死！我自己刚刚明明是握着枪的。
花？
花明明刚才还在桌角的花瓶里。
对，刚刚还在，可现在那花却被握在了自己的手里。
枪呢？枪在哪？
极恶想要在自己的腰间找到自己的枪，却有些无所适从，他害怕自己露怯？或者说……或者说……
“你对我做了什么？” 极恶恼怒，他一把将玫瑰花砸在桌子上，血珠散成极为微小的花，落在肮脏的桌面。
青年一副无辜且迷茫的样子。
“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我的枪呢？”
青年笑了笑，说道：“极恶，你不是喝醉了吧？你的枪，大概是在你自己的身上吧？”
极恶愣了片刻，然后果然在自己的后腰处摸出了枪来，他顺势抽出了抢来，再一次瞄准了青年的脑袋。
“我一定要，一定要……杀了你！”
杀了你！
极恶猛得扣下扳机，子弹从枪口喷出的瞬间火焰爆裂！他看得很清楚，那些火焰闪烁着他的瞳孔、刺鼻的硝烟味钻进了他鼻孔里，这一次……才是真的！
在慌乱的硝烟之中，极恶一口气把射完了一弹夹的子弹，他觉得对面那个鬼魅一样的家伙死定了。
但，没有。
他的对面根本没有人，没有任何一个人，甚至连有人存在过的痕迹都没有，有的只是被乱枪轰到漫天飞舞的棉絮。
因为枪声，酒吧已经乱做了一团，但极恶似乎听不见任何的声音，因为他在侧目之时看到了那朵带血的玫瑰。
极恶扒开慌乱的人群，迷迷糊糊的走到了街上，到底是怎么回到住处的，极恶记不太清了，但他确实回到了家，而且那一夜睡得很死，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他只是觉得自己的腹中翻江倒海。
说真的，就跟宿醉是一种感受。
“我昨天有喝了很多酒吗？” 极恶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那双眼之中有一丝迷茫。
……
想要瞒着安儿出一趟简单的任务并不是什么难事，因为安儿很信任斑马。
大概是下午四点以后，斑马先来到了“98”。
很久没来了，不知道为什么，斑马想要喝两口。
原来的美女服务生已经不在这里了，毕竟也过了很多年，但斑马还是很喜欢这里的气氛，没什么人，破破烂烂的。
斑马点了一杯苦艾酒和一份糖水樱桃，吃的很慢，直到周围的学校放学，斑马看过了来来往往的学生妹他才起身准备离开。
老W帮他预约的时间是六点，那地方离98不远。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还是心理医生们都有这个习惯，他们的诊所都在很高的楼层，但这里的环境却跟陈医生的诊所大不一样。
深色的木地板，装饰都很欧式，落地窗、壁炉、唯一恐怕的墙壁上还挂着几幅油画，很简单，很空旷。
门开着，斑马直接走了进来，里面却没有人。
斑马退了两步，又来到门口敲了敲门，还是没反应。
“有人吗？”斑马喊了一声。
“请稍等。”那个声音大概是从侧面的门后传出来的。
听到了这话，斑马缓缓的走到落地窗前的沙发上坐下，只听他喃喃骂道：“妈的！老W怎么没和我说这医生是个女人？”
失误。
真的失误了。
杀手在接单时大多会确定目标的长相，但这一次雇主却没有提供照片，这种情况也不是不会出现，但这一次的信息也太过于简陋，简陋到名字都没有。
白医生，和诊所的地址。
或许是也斑马接单的时候正担心着其他的问题，所以没有多问。
“管他呢！反正单子已经接下了。”斑马拍了拍自己的脸。
过了一会儿，门打开，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女人从里面走了出来，很年轻的样子，眼镜后面的眼睛很大、也很好看，有些婴儿肥，看着怪可爱的。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刚刚在整理杂物，你……就是斑马先生吧？”
“白医生？”斑马问。
“对的！对的！”白医生走过来和斑马握手。
“来这边坐吧。”白医生把斑马请到了办公桌的对面，然后问：“茶还是咖啡？”
“有橙汁吗？”斑马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问。
“呃……这个倒没有，不过我这里还有苏打水和威士忌。”
“威士忌可以加冰吗？”斑马的酒量很好，嗯……大概吧。
“可以。”白医生笑了笑，露出两颗小虎牙。
果然很可爱啊。
等到斑马喝了一口酒，白医生才开口道：“可以开始了吗？”
“当然。”斑马又喝了一口。
“失眠，对吗？”白医生直截了当，毕竟斑马的黑眼圈很明显。
“也不算失眠。”斑马说：“只是睡不好而已，噩梦，几乎一睡着就会做噩梦。”
“多久了？”
“三年……多了。”
“这么久啊？”白医生有些惊讶，问道：“那为什么要等这么久才来呢？”
“以前也去找过心理医生，但是都没什么结果。”斑马实话实说。
“这么久，一定很难熬吧？” 白医生皱着眉毛，那里面有一丝心疼。
“对啊！”斑马苦笑道：“已经要熬不住了。”
“能告诉我你的梦吗？”白医生问：“或者你有没有什么特别的经历？”
“……”斑马陷入了沉默，因为他知道有些事情一旦说出口，那么眼前这个女人恐怕就活不了。
“或者，你的童年……”
“我不记得了。”
“不记得了？”
“我二十岁之前的记忆没有了。”斑马还是忍不住说出来。
“是……发生过什么意外吗？”白眼看了看斑马的眼睛。
“我不知道。”
“所以你是从失忆之后，就一直开始做噩梦吗？”
“不是的。”不是的，那三年斑马活得还不错。
“那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你噩梦的前夕发什么了什么？”
“发生了什么？”斑马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那段时间真的发生了很多事情，很多很多事情。
沉默了良久，斑马才问道：“你有兴趣听我的故事吗？”
“当然。”白医生点了点头。
“可能会有危险。”
“危险？”白医生歪着脑袋，似乎有些不明白斑马的话。
“如果你听了，可能会死掉。”斑马干脆说的在明显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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