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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真的有这种打算吗？”老W的震惊很有道理。
“我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不是吗？”斑马苦笑。
这是斑马的错，虽然安儿走进他的生活并非他所愿意，但却已经是无法改变的事实了。
其实从一开始斑马抱的幻想就不切实际，他不善言辞，所以并没有办法对要和自己朝夕相处的人隐藏自己是杀手的身份，而且安儿还对于杀手这个职业抱有那么多不切实际的幻想。这种幻想可以是美好的，但前提是在没有真正接触到杀手的情况下。
更何况安儿在本该无忧无虑的年纪却经历了那么多这个世界的黑暗。
真的很不公平，但斑马很清楚公平那种东西只存在于不切实际的幻想和中小学的运动会中。
他也相信安儿之所以会再一次的提出“要成为杀手”这件事情，绝非以前的一时冲动了，她眼中的决绝让人心疼。
“所以，被呆狗抓去之后她一定经历了什么可怕的事情吧。”老W的语气有些哀伤，尽管他心中早就猜到了会有这么一天。
“我先带她出一次任务，接下来的事情还得拜托你。”斑马点燃一支烟，这一次任务是最后的反转机会。
老W点点头，心领神会：“我会让蕾雅来帮忙的。”
“我要全程参与。”
“没问题，只要费用到位。”
这一次斑马没有再与老W争执，只是又说道：“还有，这一次的任务一定钥匙穷凶极恶的人物。”
“这可很危险。”老W提醒，越坏的人越难杀，这是定律。
“只要别太过分，一切有我。”说完斑马向楼上走去。
“喂！你少抽一点烟，会影响你的身体素质的。”老W抱怨着：“这家伙的烟瘾可越来越大了。”
斑马不回应，只是朝老W比了一个中指，虽然已经决定了一些事情，可他的心情还是差得要命，回到房间，斑马用耳机堵住耳朵，把音量开到耳朵可以承受的最大。
暴躁而疯狂的节奏和爆音加上女主唱沙哑的声线能让斑马获得片刻的安宁。
并非发泄，而是一种自我安慰的救赎。
老W的心情同样不好，他漫无目的在后院走着，然后在一棵大树旁坐下，就在他准备打上一个盹的时候，却瞥眼看见那树干上的枪眼。
这大概就是安儿昨天胡乱开的那三枪吧？或者说……她真的有在瞄准什么东西。
……
第二天，老W敲开了斑马的房门，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根据我的调查，安儿除了我们三个之外并没有什么亲近的人了，就连孤儿院的几个老师我也调查过了，没有什么异常。”
“所以，安儿没有说实话？”斑马揉了揉蓬乱的头发。
“说真的，小孩子的事情最难调查，更何况她还是个孤儿。”
“我只是担心她被骗。”随即，斑马叹了一口气，说：“罢了，反正我一定不会让她再出事就对了。”
“你要的任务也都在这里了。”老W从怀里拿出一叠文件来。
斑马接过，皱眉道：“就这么一点？”
“有些太危险、有些不符合你的要求，你自己在筛选一下吧。”老W转身不过两步，又回头道：“对了，要不要我雇一个杀手保护安儿，这一次……不收费。”
“嘿嘿！难得你这么大方，不过……用不着。”
半个小时候后，斑马把安儿喊到了客厅里来，他把自己挑出的三张单子摆在桌上，说：“选一张吧。”
“这是什么？”安儿好奇的凑了过来。
“这可是你要成为杀手的第一步。”斑马整个后靠，将身子埋进柔软的沙发里：“当然，如果你害怕的话，还有更简单的。”
安儿的手指在三张单子之间来回摆动着，犹豫不决，似乎是害怕了。
“怎么？还在权衡他们都该不该死吗？”斑马讪笑。
“他们都该死。”安儿在说这句话之前像是下定了决心。
的确，一个杀了自己双亲和哥哥嫂嫂的吸毒犯、一个喜欢解剖活体、并且已经成功了无数次的诗人、一个杀了自己亲生儿子诈取保险金的父亲。
“但，总要有一个先死。”斑马无奈，虽然他已经大概猜到了这个结果。
“那就这个吧。”安儿有模有样的拿起桌上的黑笔，在那个父亲的头上画了一个圈。
斑马饱含深意的看了安儿一眼，说：“人，由你来杀。”
安儿一怔，看了看斑马、又看看单子、接着低下头看着自己的鞋子。
斑马不再催促，默默的等着安儿的回答。
良久之后，安儿开口：“如果我做到了，我就可以叫你师傅了对吧。”
斑马斜了安儿一眼，算是默认。
“什么时候走。”安儿问。
斑马看了看墙上的大挂钟，说：“零点出发，临出发前的一个小时内不允许睡觉。”
安儿点点头。
“还有，这一行很可能破坏你的生物钟，长痘痘什么的是常事，你要做好心理准备。”斑马认为这对每一个女生来说都非常重要。
安儿愣住，斑马笑。
“好了！先去睡一会吧，执行任务的时候可没有时间打瞌睡。”
“我睡不着。”安儿把单子紧紧握在手里，看来已经开始紧张了。
安儿当然睡不着，怎么可能睡得着。
“那就去看看【喜洋洋与灰太狼】什么的……”
“我已经过了那个年纪了。”
“……”这一句话斑马倒是难以反驳。
“那就该干嘛干嘛吧。”斑马长长的打了一个哈欠，他倒是困了。
“出发之前，你难道不用教我一些基础的东西吗？”安儿问。
“今晚你要做的事情就是基础中的基础，如果你做不到，其余的事情都是多余的。”斑马摆摆手，径直走上了楼去。
安儿还是在沙发睡着了，电视里放着【这个杀手不太冷】的重制版，正好是在昂把手雷的拉环递给史丹菲尔的那一幕。
忽然，挂钟当当作响，安儿一下子惊醒了起来，发现斑马就站在她的身边，斑马说：“新人，你已经被扣分了。”
PS： 正常人终究是干不了这个行当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