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再遇红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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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罢小内便用一种看外星生物那样奇怪的眼光看着我,看了一会儿她咂咂嘴对我说道:“任远我说咱们才相差多少岁呀,就有这么大的代沟了!现在的社会就是这样,能笑的时候千万别阻止自己去笑,让你哭的时候多得是;所以我也没怎么去在乎别人怎么想,就像那个胖房东在骂我穷鬼的时候没去在乎我怎么想。”说到这里小内显得有些失落了,她黯淡着眼睛看着我说:“而且那时候,我是半露着胸部陪着笑脸的。”

我好像也有些可怜小内了,我也搞不清楚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了!不过管他呢,小内和那个胖房东对我来说都不是什么重要的人,我何必把心绪浪费在他们那里呢?我拉着小内的手边大步走边问她:“小内呀!你想吃什么?我请你去吃吧。”

小内斜着眼睛问:“你请我?你不是说你东西都被骗光了吗?”

我拍了拍口袋说道:“我昨晚不还挣了点儿嘛!”

小内问我:“那你把你钱花光怎么办?”

我说:“那我就再找个牌子去挣呀!你卖你的内衣,我举我的牌子,咱们看谁能挣的更多吧!”

小内鄙视地看着我说:“快得了吧你!不是每晚都有昨晚那么好的运气的,你不会真的是想靠这个谋生吧?我看今天中午还是我请你吧,昨晚你都请我吃了烤串了,剩下的钱等你再玩儿几天买车票回家得了!”

回家?听到这两个字我觉得很陌生,我已经没有家了,我已经不记得回家是什么感觉了。我愣愣地看着小内,想问她回家究竟是一种怎样的感觉;是我去我爸妈的墓碑前看他的那种感觉吗?我不知道,我终究也没有向小内问出这句话来,小内问我看着她干嘛,我只是恍惚地说,你很漂亮。

这天接下来的时间我和小内就像是一对情侣一样,吃饭逛街看电影,所有情侣该做的我们好像都做了,但我们并不是情侣。我和小内的关系很简单也很微妙,我们不是朋友也不是情侣,单纯地就只是彼此认识;我们更像是两个萍水相逢的孤独人,在一起消磨时间依偎取暖而已。

我也问过小内:“小内,你这么漂亮为什么不去找个男朋友呢?”

小内爽朗地说:“找男朋友多没趣呀!要是我不爱他跟他呆在一起也没什么意思,我爱他的话分手了也会很伤心,两边都没好处干嘛要找男朋友呢?”

我疑惑地问小内:“如果彼此相爱的话干嘛要分手呢?”

小内更加疑惑地问我:“现在还有不分手的情侣吗?”

我捂着脸难以置信地说:“我好像真的与社会脱节了。”

小内又问我:“就像你喜欢的那个女生把你给骗了一样,你怎么想?”

我说:“也没什么,就是感觉挺失落的。”

小内边走边跳特纯真地说:“所以呀!我可不想有失落那种消极情绪,生活已经让我够烦的了,感情只会在我不爽的生活上再浇一把油。”

那天晚上小内去商业街上卖内衣,我又找个一张牌子写上“五块钱送您一句想听的话”碰运气;小内的内衣摊就在我的右边,对面还是昨晚那个卖唱的青年。我感觉生活就像跟昨晚重复了一样,其实没有,因为这次没有一个喝醉酒的顾客光顾我的生意;当然,没喝醉的人更不会来光顾的。

这时候已经快要到了午夜,因为上午一觉睡到了中午所以不怎么困,倒是肚子有些饿了。对面那卖唱的青年唱累了收摊,他除了唱歌的时候有些狂野外,其余时候都显得很安静。

收摊的时候那青年把他面前罐子里不菲的收入装了起来,走近我对我笑了笑,然后给了我二十块钱对我说:“我想听四句话,你就这么跟我说:你唱歌唱挺好的;帅哥你很有前途;我相信你一定有红遍大江南北的那一天;总有一天我会挤破脑袋挤到你跟前向你要签名的。”

我愣了愣,然后接过那二十块钱把这四句话声情并茂地跟小青年重复了一遍。小青年笑了笑背着吉他离开了,我想对他说些什么,可是喉咙里像是堵了什么东西,什么话也没有说出来。

小内也要收摊了,她啐一口唾沫边数她今晚的收入边对我说:“不错嘛任远,你还挣了二十块钱呢!”

我有些失望地说道:“你说我今晚怎么没遇见昨晚那种喝醉酒的女人呢?”

小内说:“所以运气不是每天都会光顾你的。”

这时候商业街上的人差不多都散光了,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个摊位自欺欺人地以为还有顾客会来,然后困的不困的都在熬着,我想他们都是生活挺拮据的困难户呀!

好像真的有顾客来了,还是成群结队的一大帮人。等他们走近了仔细看,一个个都凶神恶煞的不是什么好鸟,像是一群流氓或者混混。看见他们小内突然紧张了起来,手忙脚乱地开始收摊;我明白了,小内想要跑,可是这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已经确实无误了,这群人就是社会上的流氓混混,大半夜的来这里也是收保护费的。他们领头的是个红毛,我发现我遇见的每个混混头子好像都是红毛,并且看见红毛我就愤怒,想杀了他们。

我走过很多地方,像这种流氓混混也遇见过很多次,所以我对他们已经免疫了。说真的我一点儿也不怕他们,这不能证明我有多么勇敢,当你十分讨厌一类人的时候你会表现出很强大的气场,然后这种气场会让混混上来就打你一顿;我是被流氓混混给打习惯了,所以我不怕他们,因为我不怕挨打。

街上剩下为数不多的几个摊位看见这群混混来了都想逃,小内也不例外。所以我不明白这群混混怎么就偏偏看上我和小内了!是因为小内长得漂亮吗?总之领头的红毛带着那群混混走到了我和小内的面前,红毛故作高傲地扬起他的头,然后龇牙咧嘴地恶狠狠对着我们问道:“怎么,看见我们就想跑啊?你们倒是给老子跑啊!”

我不知道流氓为什么就偏偏带着他们那特装逼又令人作呕的流氓范儿,看着傻逼极了,我想笑。如果我是流氓的话,我一定会展现出果敢老练的英雄范儿,就算是收保护费也得收得气派一点儿!

我和很冷静,小内则显得有些慌张了,她声音颤抖着对那群流氓说道:“各位大哥大人有大量,小妹我初来社会有什么地方错了,还请各位大哥见谅,见谅!”

红毛听见小内这么说冷笑了一声,又是故作恶狠狠地骂道:“见你大爷的谅啊!话挑明了吧,老子就是来收保护费的,都别他妈的给老子啰嗦,你俩五百块!”

小内靠着墙壁双手抱怀,声音愈来愈弱地说道:“大哥我懂规矩,保护费不是我不给,只是我一个星期也挣不了五百块呀!”

那红毛走近小内,猥琐地勾了勾小内的下巴,声音贱贱地说:“没钱也行啊!陪老子玩一夜去,把老子弄得舒服了老子就免了你的保护费,以后还可是罩着你,你看怎么样?”

小内无论有多开放,她毕竟还是一个女生,所以遇见这种情况慌极了,害怕得就快要哭出来。所以这时候轮到我出手了,我一把推开那红毛挑逗小内的胳膊,无比英雄大气又毫无惧色地对那红毛说道:“你出门都不照镜子的吗?女生宁愿搞同性恋也不会找你这样的男的上床的,钱没有人没有就命一条,要拿就来拿吧!”

之所以敢这么冲是因为我有经验,一般流氓只对钱感兴趣,所以拿不到钱他们并不想浪费时间,顶多是打我五分钟出出气,而且还不敢下重手,因为他们也害怕坐监狱。所以我已经做好蹲在地上抱头的准备了,大不了硬生生抗五分钟,等他们打完就没事儿了!

于是我给小内使了个颜色,示意她快做好挨打的准备;小内估计被吓傻了,她愣愣地看着我,我想一会儿我还得扑在她身上保护她。

那红毛并没有让那群流氓立即动手,我话说完他很认真地看了我一会儿,然后挠挠头有些疑惑地说道:“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小子!”

小内听见红毛这么说有些惊喜了起来,她还以为我和这红毛说不定认识呢!其实小内想多了,我和红毛之间不可能有任何交情。但奇怪的是,我也觉得这个红毛有点眼熟,但我认为我之所以对他眼熟,只是因为他是一个红毛罢了。

然后红毛指着我,恍然大悟地说道:“哦,我想起来了,你一次坏了老子的事儿,一次打了老子和老子的兄弟;看来风水轮流转呀,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落在了我的手里!”

“你妈的,我什么时候打过你啊!”我纳闷道。

这时候红毛表现出来的恶狠狠就不是装出来的了,他是真的恨我,面部表情已经恶狠狠地有些狰狞。小内也知道事情是怎么回事儿了,所以我能理解她脸上绝望的表情。因为我也有些感到害怕了,不过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也没什么好挽回的,那么就让我硬生生扛上十分钟吧,我准备扑到小内身上护着头,一边希望这群流氓可以下手轻一点!

有一个恍惚间,我突然感觉到有警察就要来了,我甚至听到了警笛响起的声音。除了我,小内和这群流氓都没有听到任何声音,那么与其说是我听到了警笛不如说是我感知到了警车的到来!我从来都是相信我的感知的,因为我的预感很准,所以我决定在警察到来之前应该做些什么,但那绝不是抱着头挨打。

我在一阵慌忙之中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沓钞票,掏出来之后我把这些钞票递给了那个红毛。这些钱少说也要有一千块,我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我相信警察一会儿就要到,红毛的行为是抢劫,我给他的钱越多他被判入狱的时间就会越长。

一边把钱递给红毛我一边装孙子地说道:“大哥这是我孝敬您的保护费,请您笑纳,请您笑纳!”

当然,只有我感知到了警察快要到来,小内和这群流氓没有我这么特殊的能力。所以他们对我这样的举动都感到特不理解,小内傻傻地看着我,那红毛也疑惑地看着我问:“怎么了小子?你刚才不是挺强硬的嘛!现在怎么认怂了,你怕了?”红毛一边这么说一边把我递给他的钱接了过去,然后侮辱性地把钱往我的脸上甩!

我的心里特不是滋味,我从来没有被人这样侮辱过,这让我比挨打还难受。而且旁边还有小内在那里看着,我想我英明神武的形象在她那里也破灭了。不过我现在只有忍耐,等到警察到来的时候把红毛抓回去,然后眼睁睁地看着红毛入狱——他抢劫这件事已经证据确凿了,我正在想着可不可以再扣给他几个其他的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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