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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安世一行在侥幸打退了夏侯玄昊等人之后,在李安世的坚持之下,继续向凤鸣山进发。
听说是要去请妙手神医葛元化,摄灵士老者和秀儿便要求同行,请神医为秀儿医治。众人见识了秀儿那把飞虹剑的厉害,也乐得一起结伴而行。
在晓行夜宿一日后,一行人终于到达了凤鸣山山脚下的朝阳村。这朝阳村本是个只有二三十户人家的小村子,但自从燕王李弼主政衡云二州,迎来了难得的太平日子,南北贸易开始兴盛,北方草原的马匹、中原的茶叶、布匹、瓷器,西域的香料、珠宝……贸易频繁往来,而官道恰恰从朝阳村经过,短短的几年,竟已发展成为了数千人的大集镇。
九曲涧在凤鸣山南麓,距离朝阳村只有三十多里路。见天色已晚,李安世等人便在村边包下了一家客栈打算歇息一晚,准备明日一早进山。
李安世向掌柜的点了一桌丰盛的酒菜,大家一路奔波了几日,即将到达目的地,心中都放松了下来,饭菜吃的也格外地香。尤其宋胖子甩开了腮帮子,不顾莫云山异样的眼神和老孙头的言语相讽,一顿胡吃海塞,竟独自吃掉了小半桌子的饭菜。
李安世也不计较,只是笑吟吟的吩咐掌柜的不断加菜,才勉强跟上了大家吃饭的进度。
经过一路同行,秀儿与大家已经相熟,李馨月正愁身边无人相伴,与秀儿又是年龄相仿,更是如姐妹般相待。
正在大家边吃边聊之际,客栈的前院传来了一阵嘈杂。
“哎,我说,客官,你们是耳聋吗?我已经说过本店已经被人全包了,你们怎么还往里面闯呢?”店小二似在拦阻想要住店的客人。
紧接着,店小二惊呼几声,被人生生从前院高高抛起,落向了李安世等人正在就餐的大厅。
莫云山反应最快,丢下碗筷,飞身一跃而起,接住了腾空飞来的店小二,双脚平稳落地,轻轻地放下惊慌失措的店小二后,扭头向门外望去。
“好身手!”几人已从前院鱼贯而入,当先的一人双手拍掌,皮笑肉不笑的喊道。
只见此人身穿一袭白袍,面白如纸,没有一丝血色。身旁一位白发老者,面露威严,面庞棱角分明,双目如电,背后斜背着一把金刀。两人身后紧跟着一个如黑金刚一般的胖子,一个如麻杆一般的瘦子。
“是你们!”莫云山一眼便认出了来的这几人正是前日刚交过手的鬼刹盟戊字堂堂主夏侯玄昊等人。
原来夏侯玄昊等人被秀儿打败后,心中不甘,一路尾随,寻找下手的机会,今日,鬼刹盟护法陆九刀赶到会合,夏侯玄昊觉得已有了胜算,便主动找上了门来。
“世子,别来无恙啊!”夏侯玄昊冷笑道。
“哦?真是不是冤家不举手啊!”李安世苦笑了几声,依然端坐着夹菜吃饭,若无其事的说道:“想必各位是饿了吧,来来来,掌柜的!再加几个菜,添几双碗筷。”
掌柜的哪见过这个阵势,早钻到了账台下面躲了起来,见李安世吩咐,便壮了壮胆子,露出了一个头,一溜烟窜向了后院厨房,远离了是非之地。
黑脸胖子抡起大锤,几步上前,大喝道:“来,我先上道菜!”
大锤挂着风声,呼啸而至。
“布阵!”莫云山见状,一声大喊,从四周窜出了十几名隐藏的玄衣飞骑。
这十几名玄衣飞骑训练有素,分为三圈将黑脸胖子围在当中,内圈三人,中圈五人,外圈七人,每人右手执锦秋刀。
黑脸胖子哪把这些人看在眼里,不屑的冷哼一声:“手下败将!”
内圈三名玄衣飞骑率先出手,三把锦秋刀径直砍来,黑脸胖子大锤左右格挡,眼见大锤要与刀相击,三把刀各自闪躲方向,避开了大锤,转而攻击下三路。胖子正要抡锤招架,中圈的五名飞骑出手,飞砍而下。
一时间,黑脸胖子不由得手忙脚乱,慌忙左右招架,但玄衣飞骑始终避免和大锤硬碰硬,阵型不断变换,守住各个方位。
一会儿的功夫,胖子已大汗淋漓,一不小心露出了一个破绽,一刀砍来,直接在屁股上留下了一道血痕。胖子疼得哎呦一声,手上迟疑了一下,几把刀又从不同方向砍来,胖子急忙旋转着身子,手中的大锤抡起,如一个陀螺般护住身体,铛铛几声,碰到锤上的两把锦秋刀应声磕飞,两名玄衣飞骑并未慌乱,应声退后,外圈的飞骑马上补位。
任凭黑脸胖子累得呼呼带喘,这刀阵始终如铁桶阵一般,紧紧将他围困在其中。
见黑脸胖子步履踉跄,白发老者抽出金刀冲入阵中,左手一抓,竟将三百多斤重的胖子举重若轻的抛出了阵外。
玄衣飞骑见状,刀阵陡变,内圈中的飞骑首先对老者进行了试探性的进攻。老者在阵中青衫晃动,衣阙飞扬,刀光闪过,一名飞骑已惨叫一声,斜飞而出,颓然倒地。
众人一惊,刀阵顿时迟缓。
莫云山提刀入阵,补上了刚才的空位。
刀阵不断的变化,如排山倒海一般,一浪高过一浪,老者不紧不慢,身形闪展腾挪,手中金刀迅捷犀利,丝毫不露破绽。
月光如水银泻地,人影摇曳,刀光闪烁。
院中众人都瞪大了眼睛,专注的盯着战局。
只有老孙头和摄灵士老者自顾自地对饮。
老孙头左手抓着一只鸡大腿,狠狠地咬了一口,右手忙不迭的端着酒杯喝了一口,吧嗒着嘴,满脸泛红,眯缝着小眼,左手指着对面依旧静静夹菜吃饭的摄灵士老者说道:“哎,老伙计,你瞧着怎样?”
“怎样?哦……这鸡腿闻着真香,可惜被你先下手了,唉,我下手晚了一步啊!”摄灵士老者咽了口唾沫,直勾勾看着老孙头手中那个鸡腿说道。
“不是,不是,我说的是那边。”说着,老孙头歪了歪头,手朝激战正酣的院中一指。
“只用了三分力,便在玄衣飞骑的刀阵中游刃有余。今天必是一场恶战啊!”
摄灵士叹道,紧接着向后院嚷道,“掌柜的,再上份烧鸡,真是馋死我了!”
“十几年不见,这老家伙武学修为倒也有了一些长进,可惜,我有伤在身,否则真想下去和这陆九刀比试比试。”老孙头摇了摇头说道。
“陆九刀,那人便是鬼刹盟四大护法之一的陆九刀?”
“正是。怎样,老伙计要不要出手一试?”
“不用激我,我的弃剑之约还有两日才会到期,我是不会出手的!”
“哦,咱们这帮人里,也只有你能和陆九刀较量一下,你不出手,大家就只能坐以待毙了!唉,与其做个饿死鬼,还不如吃饱了挨那一刀,吃,老伙计,接着吃。”
此时,陆九刀突然长啸一声,金刀一挥,一股无形的真气喷薄而出,如同一把把凌厉的刀锋,向四周横扫而去,几名来不及闪躲的飞骑被气浪所击,口吐鲜血,站立不稳,直接躺倒在地。其余的玄衣飞骑踉跄着后退几步,大口喘着粗气。
莫云山侥幸躲过了一波刀锋,单腿跪地,右手以刀支地,额头冷汗直冒。
陆九刀嘴角一翘,手提金刀朝李安世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