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迦楼村

(2)迦楼村

迦楼村不是一座富裕的村庄,至少从村内建筑就能看出,这个村子不仅不富甚至还很穷。整个村子是由两圈竹木屋圈成的小村庄。在朝阳初升,阳光尚未洒向村庄的时候,在村中心的空地上,男女老少的村民就在那里点起来一堆篝火,席地而坐的相互谈笑聊天。

这是村里的“三拜”习俗,所谓“三拜”就是指“拜火、“拜日、拜月”,所以在每天光与暗相交的时候,村里便会进行这样的仪式。现在已经不能算是仪式了,只能说是一种类似聚会聊天的老规矩罢了。

就在阳光刚刚撒入村寨,德高望重的老村长要宣布仪式结束的时候,韩东背着昏迷不醒的赵宏和脚步有些踉跄的代云帆却闯了进来。

村里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的聚焦在了三人的身上,韩东可不顾其他的敞开嗓门大喊:“快救人!有人中蛇毒了!”

村里的人显然没有想到会有外来人进村,一时间都没敢有进一步的动作。但一个距离最近的姑娘,却首当其冲的跑过来,让他们放下赵宏,并帮忙检查伤势。

姑娘刚拨开草药看了眼伤口,就皱着眉头对村里人喊道:“他被六齿蛇王咬了。”

人群中顿时一片哗然,显然在叹息这个根本是救不了的。村长也用拐棍敲了敲地说:“散了吧,都散了吧。”显然并不想帮助赵宏等人。

韩东刚想发作,可就在这时这是一名二十多岁的青年却从退散的人群中走了出来,说了句“我有办法”后,就抽出腰间的弯刀,在篝火上撩了片刻,接着快步走向赵宏。

“你要干什么?”韩东警惕的挡住了他。

“放心,他是我们村的神医,估计就他能解得了这个毒。”一开始过来的那个姑娘急忙劝韩东说。

“韩哥,要不就让他试试吧。”代云帆有些虚弱的对韩东说。

“不!他要砍了我兄弟的腿。”

那个青年不乐意的嘀咕了一句:“谁说我要砍他的腿,不用我救就让他等死吧!反正,你们是外人,死活本就我无关。”

听到这话韩东又看了眼面色已经呈暗青色的赵宏后,这才转过头退开。

青年忙对那女孩说:“翠竹,去我房间把我的药箱那来。”说罢就用那把弯刀,慢慢地剖开赵宏那早已发黑肿胀的小腿。

刀刃入肉,腿里的黑血便流了出来,待血已经没有外流之后,青年再次挥刀,一刀削掉赵宏的小腿上将近1/3的肉,一团颜色暗红的毒血又流出了不少。

“中毒太久,必须得用削肉放毒。”青年说着,从刚刚被翠竹取来来的药箱内取出了一个密封的竹筒,应该是替代药罐的容器。青年将竹筒的木塞拔掉,将里面的蜡色粉末倒在了赵宏的伤口上。

这药粉止血效果出奇的好,没有进行缝合处理,赵宏腿部的血已经止住了大概。这就是青年自创的削肉放毒法,先是用刀去肉,让毒血外放,然后用草药止血。不过,其实止血药应该在一动刀就用要的。但是赵宏病情危急,只好先多放出一些毒血。

韩东见赵宏脸色已经没有刚才那种青色,只是因失血过多显得有些苍白,可见毒已经解了大半,现在血也止住了,看来已没大碍,忙向那少年道谢。

青年一遍为赵宏做腿部的包扎,一遍面无表情的说:“别高兴的太早,他能不能活过来还不一定!”

韩东忙问:“你可得救救他,他可不能死啊。”

青年淡淡的说:“世间本就没有该死之人。”说完,他对一旁身形有些摇晃的代云帆说:“你中的毒可不比他轻。”

代云帆勉强一笑说:“没事。”

“罢了罢了。”青年说:“你们到我家吧。”

青年话音刚落,也不管韩东是否回应,拎起药箱就大步离去,而少女翠竹在留下帮韩东将赵宏背上,扶着代云帆去往青年的家里。

翠竹对韩东和代云帆说:“你们也别宫羽脾气古怪,他的医术可没得说呢。”

“宫羽。”韩东重复了一遍那个青年的名字,并将其记下,毕竟他若真能救下赵宏的命,这个份大恩可必须要报。

将赵宏安置在宫羽大夫家的竹床后,代云帆也终于支持不住的倒在了地上。宫羽忙给代云帆喂服了几粒药丸后,才对赵宏的伤口进行了进一步的敷药处理。

宫羽对韩东说:“你的这位朋友,毒已入血,这放血法,也只是治标不治本的应急处理办法。另一位大个子,在帮他吸毒的时候也摄入了毒素,也不太乐观。”

韩东忙问:“那该怎么办?”

宫羽说:“是这样的。我们这里本就毒蛇较多,应对的方法也很成熟,像刚才给大个子吃的药丸就是我们这里解蛇毒的常用药,一般服食加静养就能好个九成,再加上几位药草调理就完全无碍。可是,你们千不该万不该招惹这六齿蛇王,这蛇王毒可是毒中之最,想治好绝非易事。”

“绝非易事也就是说有办法治?”韩东忙紧张的问。

宫羽说:“有,自然有!只是需要一味药材。”

韩东说:“什么药?多少钱我都愿意出!”

宫羽冷笑一声,看来他也是把韩东等人当成了金钱至上的药倒子,笑过之后就冷冷道:“雪栗子。”

韩东刚想问这雪栗子是什么东西的时候,一旁的翠竹却惊呼道:“宮哥哥,你说是那个比参王还难寻的雪栗子?”

韩东闻言低呼:“比参王难得……难道就没有卖的吗?”

宫羽说:“没有,就算有,也是千金难求。”

韩东咬了咬牙说:“买不起,就去采,你跟我详细的说一下那个雪栗子的样子,我给你采回来。”

宫羽用像是看一个极其幼稚的小孩的目光看着韩东说:“就算你能遇到,你也采不到。《木草纲目》记载,雪栗子,性温驱毒,生于阴沼,通体雪白,状若栗仁。”

韩东说:“也就是白色的像栗子一样的东西?”

宫羽没好气的说:“关键是那句生于阴沼。你这两个朋友,至多能活半个来月,不过你也别幻想就靠这么几天就能找到雪栗子。”

就在这时,一名拄着拐杖的老者走进屋来,翠竹忙笑着跑过去搀住老者的胳膊叫了声:“爷爷。”

韩东认出那名老者,其实就是刚才发号施令的那个人,估计十有八九是村长,但还是颇有礼貌的问:“您是村长吧?”

老者点了点头说:“按理说,我们迦楼村是不欢迎外人的,但既然救了,也就救了,只是希望你们出去后不要搬弄是非。”

看来老人还是记恨几年前镇上人的无礼行为,韩东忙笑着说:“是是是,大恩难报,又怎么敢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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