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花魁惹怜泪,夜叹人启年

白清清还是清白之身,要是落入这些人的手里,怕是以后再难有出头之日了!她找上侯爵府,求江翰栖把她纳入府中。

“绗王殿下!求您收了清清吧!清清什么都愿意做,做奴为婢都可以!只求绗王殿下给清清一处容身之处!”

白清清跪在侯爵府大堂,哭的楚楚可怜,江翰栖毫无波动,甚至还有想让人把这个?燥的女人扔出去喂狗的冲动。

江翰栖眉头一挑,露出凶残的眼神,冷哼道:“汝算什么东西,竟敢要求本王。”

“王爷若是不要清清了,在那欢满楼,清清怕是再也无出头之日了!”白清清见他这般反应,对自己更是没了半分怜悯之情,不由哭得更猛了。

江翰栖也不说话,就这么看着她落泪,白清清见哭泣无用便渐渐止住了哭声。

她沉凝片刻,又抬起头直勾勾的看向江翰栖,说了些不大好听的话。

“绗王殿下,清清入欢满楼四年至今还是完璧,若此事传了出去,淮北城内不知道有多少人要嘲笑您,身为男人……”

江翰栖闻言,挑眉道:“身为男人如何?”

大清早的,真是吵死了,本来他就睡不好,还偏偏这么早就来烦人。

江翰栖十分的不爽,他堂堂储君,竟被个官妓威胁!还是那贪官之后!

“清清什么都没说!”白清清被他的眼神镇住,猛地叩头,死死的跪在地上,惶恐失措的模样着实委婉动人。

江翰栖鼻孔里冲着气,不好发作。

确实,这个女人要是接了客,让人知道她还是个清白之身,那自己身有隐疾一事,不就被坐实了吗?

江翰栖黑着脸喊了一声:“江惊才!”

在他身边候着的那个年轻男子上前一步,那人文质彬彬,唇红齿白,犹如春风拂露般的气质,端方雅正。

气质风格看起来就和粗狂的江翰栖完全相反,这倒让白清清看呆了。

江惊才应答道:“小的在!”

此人是侯爵府管家,江惊才。

江翰栖居高临下的蔑视一眼,冷冰冰道:“给她安排个差事,洗衣做饭都可以,汝随便处置,让她留着即可。”

江翰栖对这个女人并无好感,只因他在战场上领兵打仗,生死相搏时,这厮的亲爹竟然贪污军饷!

当年若非自己聪明,在北睛拿下了一座城池,可供粮草,江家那四十万将士早就饿死在边境了!

若非需要利用她,也不会留她性命到今日!

江惊才思考了一下,好看的眼睛带着些犹豫,他看向江翰栖,小声道:“是,少爷……可白姑娘毕竟是官妓,教坊司那边……”

“本王乃储君,收个官妓入府,不必事事与教坊司交代!”江翰栖冷哼一声,甩下白清清回房了。

“小的明白。”

江惊才是老管家的外孙,小江翰栖许多,却比他沉稳,今年方才二十,年纪轻轻的,打理起侯爵府里的诸多事宜,很是条理。

江翰栖在府里府外的吃穿用度,衣食住行,都被他打理的妥妥当当,虽是管家,却堪称妻子模范。最重要的是,人长得好看,令人赏心悦目。

安排好白清清,江惊才又一路小跑到江翰栖的房里,步伐有些不太稳重。

跑到门口,他稳了稳心神,轻轻的敲了门进去。

“少爷,早膳已经备好了,请您移步。”

“好。”

江翰栖对这个小管家还是很满意的,长的清秀好看,做事又有分寸,很得人心,最重要的是,他是老管家的亲外孙。

他从小在侯爵府长大,背景干净,是个可以信任的人。

江惊才,将之才,听说,这个名字,是他的祖父取的,虽然不知道他祖父是谁,但栋梁之才,逸群之才,惊艳之才,这名字里包含了那位长辈对他未来的全部期望。

希望他能成为国家的栋梁之材,将来势必要担当国家重任的人才。

才也如他祖父期望一般,心志,容貌,品行,都在众人之上。

在江翰栖打战回来前,世人提起侯爵府,说得最多的不是江翰栖,而是少年时期的江惊才,风逸绝艳,剑才卓越。

江家世代用刀,独才一人,用剑。

他就对剑的造诣,可比刀,优秀多了,这就是他的才能。虽然信任,但才这厮,藏的很深,他总看不透他,心里便不知不觉多了几分疏远。

江翰栖坐在饭桌上,拿起筷子,看到桌上的菜色,突然愣了一下。

江惊才见他发愣,以为他没见过,急忙给他夹了青菜,介绍道:“这是小满季节的苦菜,虽然是野菜,但有营养,而且今年暑热来的早,这菜耐热,长得比其他蔬植好,满街都在卖。小的便让厨房采买了些,少爷尝尝。”

江翰栖看着桌上的小菜,注意力也是先被这盘苦菜吸引了,这玩意清热解暑,还凉血,他行军时也常常去山上采摘,煮给军中同僚食用。

这东西耐热耐寒,还是野菜,行军的时候,没东西吃,他就爬到军营附近的山头去刨,不用一个时辰就能刨两大箩筐。

他眼角有些湿润,想起江惊才还在一旁看着,他眨了眨眼睛,愣是把眼泪吸回去。

不知道为何,有些思念行军打仗时的自在,许是朝中尔虞吾诈太过云谲波诡。

江翰栖看着一桌子的菜,突然胃口大好,今日起得早,肚子也有些饿,便三两下就把桌上的饭菜哗干净了。

看他满嘴的胡子拉碴,沾着早膳弥留的油污,江惊才忍不住递了帕子给他擦嘴,又倒了杯茶给他漱口。

看江翰栖今日胃口还不错,纠结半天,他还是小心翼翼地开口了。

因为他胃口好,便是心情好。

江惊才试探性问道:“少爷之前在欢满楼的东西已经全部收拾干净了,但有些衣衫老旧了,是不是需要多做几件新衣衫?毕竟您要选妃了。”

“……哦?”

江翰栖略带打量的撇了一眼,旁敲侧击的江惊才。

这个家伙唯一一点不好的就是,年纪轻轻的却一副老人家做派,和老管家还真是亲爷孙,天天想着自己娶亲的事。

江惊才在侯爵府长大,但他对江翰栖的事情却不是佷了解,江翰栖从小是被养在外面,具体养在哪里他不太清楚,只是偶尔听外祖说起过。

江惊才幼年时对少爷的印象和现在完全是大相庭径,那时的少爷,唇红齿白,还是个拿剑快马的白衣少年,虽然武功平平,可是法力高强。

可如今,少爷身居高位,皇储加身,手持大刀上阵杀敌,却再也不见他用过法术,完全变成凶神恶煞,暴戾无常的另一个人。

自己怎么说也是侯爵府的人,得为了侯爵府的香火好好操持一下,知道自家少爷从来不近女色,去欢满楼也是为了应付外面那些不举的流言,这让江惊才十分的紧张,因为他就怕外面的传言是真的。

本来以为少爷在青楼呆久了,或多或少会有所变化,谁知现在收白清清入府,只是给了个洗衣做饭的职位,到底,少爷是把白清清当成什么?还是少爷并不喜欢女人?

他心里胡思乱想一番,却有些慌乱,觉得少爷为何这般打量的眼神看着自己?

江惊才紧张的挪了挪自己的脚步,江翰栖的眼神随之移动,江惊才瑟瑟一抖,咕咚一下,紧张的咽了口口水,一副天塌了的表情。

难道少爷是真的?!

好男色!!!!

自己长得也算清秀,少爷从小对自己也是极好,难道少爷真的喜欢吾??

不,吾喜欢女子,吾是个钢铁般的直汉子!

若是少爷强要自己,就算是少爷要把自己剁了喂狗,吾也宁死不从!

想到这里,江惊才身上冒起了层层冷汗,半刻他又强迫自己深呼吸。

冷静,冷静!少爷这么英姿威武的男人怎么会喜欢男人,肯定是他遇上的女人不入流,才不得他青睐!

对,没错!

暗暗的掐了下大腿,江惊才可怜兮兮的挤出两滴眼泪,“啪叽”一声就跪了下来,泪眼沙弥的哭喊道:“少爷年纪也不小了,咱这侯爵府十代单传,到您这代,老爷又是老来得子,五十岁才有的少爷,本就香火甚微,少爷也该为咱们江家的香火好好打算一番啊!”

江惊才被自己那一掐疼得眼泪直流,嗓音颤抖显得十分伤感:“您虽然生的相貌堂堂,一表人才,但若是不拾掇拾掇自己,哪还能有姑娘看得上少爷啊?这侯爵府要等到何时才有新的人气?少爷若是就这般过下去,小的将来怕是再无颜面去见老爷和外祖父!”

虽然少爷很是英俊,但他从不在乎自己的外貌,白日在侯爵府,晚上在欢满楼,时常都是胡子拉碴的,不修边幅的,约莫一个月才休整一次自己的仪容,衣衫也是半年前做的老款式了,而且清一色,都是黑色的衣衫。

许是在军中呆久了,不拘小节,但如今要选妃了,必须得把少爷的审美和皮相拉回正轨!

江惊才一把鼻涕一把泪,一副无颜面对江东父老的忧愁模样,江翰栖捏了捏自己的蓬松胡子,他似乎好像确实,也许久没有整理自己的仪容了?

他也知道江惊才身为侯爵府家臣,事事以家族利益为先,只能松口。

“好,汝且去办吧!”

江惊才偷笑着在心里握拳,很好!装可怜还是有用的,少爷终于松口了!

当天他就出了门,撸起袖子,给自家少爷挑了十几批面料,让云懮阁的女工赶制二十套新衣,还进购了许多女性的布料,缝制了十件衣服。

连带一些姑娘家喜欢的小玩意儿,稀有的,常见的,胭脂水粉,朱钗耳环,首饰香囊,江惊才仿佛有目的性的,在大街上东跑西走,忙碌了整整一天。

侯爵府里的家仆都以为,他是为了来选秀的姑娘,侯爵府未来的女主人,做了十足的准备。

而他实际上,满脑子都是,那位未曾谋面的郡主。

侯爵府未来的女主人,可早就内定了。

能让那位祖父选中的姑娘,一定是个十分貌美之人,祖父都说了,这美人一定会让少爷心动,让他拭目以待。

他这么想着,趁着给江翰栖采购体己的机会,照着那张祖父给的单子,买了一堆女儿家的物件。

殊不知,在外人眼中,却误以为,江家管事是为了白清清入府,才准备这些姑娘物什。

江惊才忙到深夜回府时,还未报备,江翰栖的房间已经灭灯了,知道自家少爷睡眠不好,江惊才不敢打扰,便退下了。

夜半深更,屋外打更人已经走过四圈了,屋外传来动听的蝉鸣声。

侯爵府很大,很空旷,府邸里的花草种植,草木植树,都犹如山头树林间的丛密,所以到了夏日,蝉鸣蛙声在着静宜空旷的宅邸间,变得格外的刺耳。

他伴着蝉鸣声入眠,灵魂如同栖息于大自然的丛林鸟兽,形单影只,孤寡无处可去。

入夏的夜里,只剩一个人的孤独。

早早睡下的江翰栖揉揉太阳穴,躺在自己的床榻上,被蝉鸣吵得久不能入睡。

每当夜深人静,他总会思考一个问题,女娲为什么创造人族?

神族本就自给自足,为何神位万神之首的她,要创造一个弱小又脆弱的种族?

而这个种族却与妖族在万千年来,各路厮杀,神族也从未出手干预?

女娲创造人族的根本目的,又是什么?

人族存在的本质,一定有神族必要的物质,也只有人族能够提供的那种物质,可那种物质,又是什么?

让他思考这个问题的原因,是他的灵息。

人族分灵息强弱,在这个世人以成仙为目标的世界。

强者,修仙求道,短则百年,长则千年。弱者,连术法都捏不起法苗,但却可以察觉到身上的微弱的灵息。

而他本人,却就是灵息全无,连一丝法苗都窜不起来的,这万千之一的天选之人。

想到这里,江翰栖狠狠的“呸”了一声。

堂堂镇国将军,龙唐战神,竟是一个无息之人。可就是这样的他,继承了雕月军,提起了雕月刀,掌控了雕月的刀灵。

他叹了口气,翻了个身,烦闷的闭上了眼。

一想到这里,他满脸的不爽,搓了搓自己的大胡子,他气呼呼的哼了一口气。

上天给了他一张绝色的俊脸,显赫的家世背景,高贵的血统母族,还有一身刀剑功夫的天赋,怎么就,一点灵息都不给?

别人的法门世家,但凡三岁小娃有灵息的,都被授课修仙修道的,他呢,出身显赫,母亲也是个法力卓越之人,半分没遗传到。

三十岁的人了,啥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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