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益州，庐山。
西门楚正在田园里，修剪着自己的种的花草。
那时，嫦曦从草庐里缓缓走了出来。
她给西门楚沏了一杯茶。
“快休息一会儿吧。”
西门楚笑了笑，他说道，“没想到干这农活，比练剑还累。”
嫦曦幽怨地看了他一眼，“怎么？让你跟我到这里委屈你了？”
西门楚赶紧摆了摆手，“没有，没有，求之不得，求之不得呢。”
两人相视而笑…
西门楚找了一个藤椅坐了下来，“你陪我下会儿棋吧。”
嫦曦摇了摇头，“没趣，反正也是个输。”
西门楚笑着说道，“也是，年轻时候你跟我下棋，我让你三子你都赢不了。”
“那时候的你就是一个榆木脑袋，就不懂让我一下吗？”
“那可不行，我如果输了，那多没面子啊。”
嫦曦听了这话，神情略微呆滞了一下。
“那你现在会让我吗？”
西门楚点了点头，“会，因为面子没有你重要。”
就是因为那没用的面子，他们两个在稷下，多年来互相牵挂，却没能说上一句话。
这世间自己在乎的人比什么都重要，这个道理，西门楚到了不惑之年方才明白。
“你的那含光剑留给那曹直了？”
“是的，反正我留着也没用，含光留在他身边可以督促他练剑。”
“你为什么那么看好那曹直呢？”
嫦曦和大多数人一样，全都对此疑惑不解。
西门楚笑了笑，“我也不知道，可能就是对上眼了吧，那小子性格活泼，做事直来直去的，正好和我相反。”
“你觉得他能有所成吗？”
“应该能吧…”
嫦曦瞪了他一眼，“一定能有所成，就跟年轻时候你选中我希望，你也要相信我的眼光啊。”
那时西门楚抬头看了看天空，仿佛听到曹直的一句言语。
“院长，终有一天我会和你一样厉害，”
西门楚在心底回复了一句，“就这志向？应该比我更厉害才对。”
嫦曦看了看对面的西门楚，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两鬓已经有些斑白。
那时她忍俊不禁，笑出了声。
“为何发笑…”
“别人若是见了我们两个，一定以为我是你的闺女。”
西门楚也尴尬地笑了笑，“是啊，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跟年轻时候一样。”
“你真不打算出去了？”
西门楚摇了摇头，“年轻时候也曾渴望建立一番功业，好像也确实作出了点成绩，现在嘛，只想后半生隐居在这里，做你一个人的英雄。”
嫦曦听了这话，莞尔一笑。
“琴瑟在御，莫不静好。”
西门楚也回应了一句，“琴瑟在御，莫不静好。”
嫦曦站起身来，走回草庐，然后取出一把琴。
“好久没弹了…”
说完，她开始抚琴。
玉指轻扬，抚上琴面，嫦曦凝气深思，琴声徒然响起，琴声委婉却又刚毅，券券而来，又似那高山流水，韵味不绝。
西门楚在一旁缓缓念道：
五岳寻仙不辞远，一生好入名山游。
庐山秀出南斗傍，屏风九叠云锦张。
影落明湖青黛光，金阙前开二峰长，银河倒挂三石梁。
香炉瀑布遥相望，回崖沓嶂凌苍苍。
翠影红霞映朝日，鸟飞不到吴天长。
登高壮观天地间，大江茫茫去不还。
黄云万里动风色，白波九道流雪山。
好为庐山谣，兴因庐山发。
闲窥石镜清我心，谢公行处苍苔没。
早服还丹无世情，琴心三叠道初成。
遥见仙人彩云里，手把芙蓉朝玉京。
先期汗漫九垓上，愿接卢敖游太清。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