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骗子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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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各位勇敢的骑士,美丽的魔法师小姐们,接下来我要讲述的依旧是一个从未有人提起过的故事,相信我,这绝对是一个不会令大家失望的故事,而在此之前也先请大家都在自己的位子上坐好,安静地倾听。”

一间破旧的酒馆中,一个年轻人站在角落中,他的身边围满了孩子,小的只有六七岁而大的则已经有十一二岁了。

而此时这群孩子全围坐在一张木制的圆桌前用着十分期待的眼神望着那个站在角落阴影中的年轻人。

都期待着他,再给他们讲述一段崭新的传奇,一个崭新的世界。

远处魔法蜡烛的火光一闪而逝照映出了年轻人俊朗的面容。他清了清嗓子,刚想开口,却被一个稚嫩的声音所打断了。

“海纳森先生,对不起我来晚了。”

那是一个看起来还不到六七岁的孩子,他跌跌撞撞的从屋子的另一边赶了过来,手中还拿着一个布满油渍的抹布,显然是刚擦完酒馆里的桌子,他的小脸也不如同于其他孩子那般圆润可爱,消瘦中反倒透着些许不符合他年龄坚毅和执拗。

望见这慌忙跑过来的小家伙,年轻人并没有生气,只是微笑着说道:“小林德,作为一名骑士守时可是最基本的准则,你明白吗?”

“嗯,海纳森先生,我明白,下一次如果我还有活的话,一定会提前通知您。”

“好吧,你找个地方,让我们正式开始吧。”年轻人淡然的笑了笑,示意男孩儿找个地方坐下。

听众全部就位,年轻人也开始了他的讲述。他的声音很有磁性,悠长却又不让人觉得疲倦,仿佛他一开口所有的一切都跃然眼前,身临其境。

“这一切的开端都要从伟大的卫道者,炼金学大师拉尔克的故乡瓦里欧斯说起,在那里有着一座由炼金术士们合力建造而出的宫殿。”

“那座宫殿很宏伟,有着无数大陆顶尖的炼金术士在其中工作,他们日复一日,只为了能够铸造一件神器。”

“拉尔克也是其中之一,虽然现在的他被我们奉名为炼金学的卫道者,但在三百年前拉尔克大师也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炼金术士罢了。”

“不过与其他人不同的是,拉尔克并不渴望铸造神器,他来到宫殿的目的,只是为了学习前辈们的经验。”

“在那个时代炼金学并不像我们如今这般普及,魔晶灯,魔法蜡烛,那是也只有贵族和皇室才能享有,即便是有钱的商人也很难购得一二。”

说着年轻人的手指向了酒馆墙壁上挂着的一排排魔晶灯,孩子们的视线也随着年轻人的手指移向了那些燃烧着温暖魔法火焰的灯台。他们的眼神中仿佛也有了某种如同那火焰般温暖耀眼的光芒。

看到孩子们的神情,年轻人笑了笑,而后继续说道:“但现在我们都能看到这样的光芒了,当年的拉尔克便是抱着这样的目的去求学问道,最终让我们拥有了如今的生活。”

“可劣化魔晶的发明者是迪恩大师啊,并不是拉尔克先生发明的。”一个大一点的孩子站了起来,他的眼神中带着些许疑惑,但他对眼前的年轻人显然还秉持着信任的态度,并没有一口咬定,年轻人所说全是谬误。

“博闻强识是一名优秀骑士该有的品质,莱克你说的很对,价格低廉的劣化魔晶确实不是拉尔克所发明的,而且我可以很明确告诉的大家,现在,我们使用的任何一件炼金器都不是拉尔克所发明创造的。”

年轻人如此自信的说着,不出意料的,他的话音刚落便引发了孩子们更大的骚动。

“哎?!这怎么可能?那可是炼金学的卫道者啊,拉尔克大师啊。”孩子们开始交头接耳,对眼前的年轻人已经产生了些许质疑。

拉尔克是全大陆百年来最杰出的炼金学大师,被无数人竞相追捧,奉为炼金学的卫道者,这样的人怎么可能连一件炼金器都没有发明创造过呢。

据学校的老师们说拉尔克可是发明奇才,一生中发明的炼金器不计其数,在生活中怎么可能没有这位大师留下的影子呢。

场面一度有些混乱,不过孩子们都还保持着克制,年轻人站在角落中依旧很淡然,似乎一切都如他所料那般,并没有偏离预定的轨迹。

林德沉静地坐在一条长板凳上,没有参与任何讨论,只是他澄澈的双眸中,也闪过一丝疑惑。

一抹自信的微笑自年轻人的嘴角勾勒而出,他做了一个平息声音的手势,孩子们也很听话,没有再接着发出其他的声音。

大家都安静地等待着年轻人的解释。

“我知道大家现在一定有很多困惑,没有关系,有什么疑问大家都可以向我提出,但请一个一个来。”

这一次当年轻人的话讲完后,孩子们反倒全部沉默了,没有一个人站出来,但从他们的表情不难看出,其实他们大多数人还是想提问的,有几个孩子几次想要举手质问,却又不知是在顾忌什么,最终还是没有勇气站起来阐述他们心中的疑惑。

而坐在长凳上的林德开口了,似乎他等待这个机会已经很久了。

“海纳森先生,如果拉尔克没有发明任何有价值的炼金器那究竟是什么才让他被冠以炼金学大师的名号呢。”

林德心中同样有着疑惑,可他明白,想要得知一个问题真正的答案,一定要有耐心,这是他从一名炼金术士嘴中听来的。

虽然那名炼金术士最后因为追求一名女魔法师心切,被冻成了冰雕,但也正因如此林德才对这句话有了更深层次的理解。

之所以他没有选择同小伙伴们一起发牢骚,而是选择等到现在才直接向年轻人提出置疑。是因为相比于图一时的嘴快,林德更喜欢直击真理。

可惜年轻人并不买账,他狡猾地又把问题抛了回去。微笑着反问道:“小林德,你觉得的呢?”

这一下,直接让林德成为了焦点人物,小伙伴的目光也都聚集了过来,他们望着林德就如同先前望向年轻人的目光那般热切,似乎他眼神中有着某种沉静的力量,令他们信服,自然而然的认为,或许他就知道那个答案。

可实际上林德也不知道答案,否则他就不提问了。被很多人的目光关注着,林德也有些不舒服,略微犹豫了一下之后他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拉尔克或许并没有发明过任何一件炼金器,但说不定他创造了某些理论,使得炼金术在此基础上得到了提升。”

听到此话,年轻人的眼神中短暂的闪过了一丝欣赏。不过最终却摇了摇头说道:“你的思路很独特,离真正的答案已经很接近了,但很可惜实事并非是如你所想的那样。”

“确实在炼金学中有着几条以拉尔克的名字命名的法则,不过那都不是拉尔克所创造的,只不过是后人为了纪念他,故意这么写上去的。”

“不过我很好奇,你是怎么想到这一点的。”年轻人饶有兴趣的打量起了林德,在他的印象中这个孩子其实很普通,只不过是这家酒馆里打杂的一个仆役,看起来并不像是有机会系统的接触炼金学和魔法原理。

而且即便是系统的接触过那些知识,能这么小的年龄便有如此的见解,也算的上是不简单了。

面对年轻人的提问,林德微微思索了一下,最终很认真的回答道:“我从一名佣兵和一名骑士吃饭交谈时,听到佣兵向骑士说过这样的一句话,他说与其帮他介绍一个女朋友,还不如教他吸引女孩子注意力的方法,我想炼金学应该也是一样,相比于发明一件炼金器,归纳总结出发明炼金器的方法可能会更加重要。”

”所以即便拉尔克没有发明任何一件炼金器,可若是他创造了某些重要的理论推动了炼金学的发展,那他一样是炼金学的先驱者和卫道者。"

听完此话,年轻男子的表情一时间有些精彩,但随后嘴角却悄然挂上了一丝笑容。

“你举的例子很生动,很有意思,那位佣兵的想法虽然多少有些轻浮,但他的思路放在炼金学上是没错的,相比于一时的成果,现代炼金学更注重的是理论的发展,被实验验证的理论是一切炼金学发展的基础,它们才是炼金学能走到现在的根基。”

“不过,它们依旧不是最重要的东西。”

说道这里,年轻人略作停顿,再次将目光投向了林德,露出了一副故作神秘的神态随后问道:“你想知道那是什么吗?”

“是信念吗?”林德平淡地回答道,目光沉静。

“这样说不准确,但从某种角度上来说,也对。”年轻人笑道。

“那究竟是什么?”林德问道。

“一种思想,一种足以改变一个时代的思想。”

“他的一生真正完成的炼金器只有一件,但那也是唯一一件被人们奉为神器的炼金器。”

“他用那件炼金器告诉了所有人,炼金器就是为了实现人们的愿望才诞生于世的。”

年轻人笑着,目光逐渐变的深远。

男孩若有所思,眼中逐渐有了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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