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4.我是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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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吉丽塔张了张嘴巴,当她看见草垛里还有一个女人的时候,她几乎惊叫出声,但是小女孩的嗓子哑了,没能发出声音。

“那个……”尼古拉斯挠了挠下巴,他已经很久没有洗过澡,身上又干又痒,“叫什么名字来着,安……安遮丽?宝嘉丽亚?安吉丽塔?”

安吉丽塔满目惊慌地看着草垛后的女人。

女人布满鳞片的脸隐藏在干枯的长发后,她伸出手臂:“安吉丽塔……”

尼古拉斯打了个响指:“那就是安吉丽塔没错了!哈!我还以为是条小母狗的名字呢!不好意思咯,暂时请你安静一下。”

一记手刀,安吉丽塔晕了过去。

安吉丽塔做了一个梦,梦中她回到了亲生母亲的怀抱,母亲的歌声清澈动人,她们幸福地生活在只有白云和光明的地方……

安吉丽塔再度醒来时,她已经身处一个陌生的地方。

看上去是个地底洞穴,除了干草与火焰什么都没有,那个面若恶鬼的女人就抱膝坐在自己面前,她哼着奇怪的歌谣,虽然没有歌词但是并不难听。

安吉丽塔从懂事起就被告知,这个女人是杀人如麻的血腥女伯爵伊丽莎白·巴托丽,她没来由地厌恶女人不是因为女人对她做了什么,而是取决于别人对她灌输的思想——千万不要靠近高塔上的女人,她很危险,喜欢吸食小女孩的鲜血。

安吉丽塔低下头,只见那形同飞禽钩爪的手正握着自己白皙细嫩的小手,她“啊”地尖叫,挥手甩开,用力将女人推倒在地。

“魔鬼!离我远一点!来人,救命!”

呼救声在洞穴中回荡,安吉丽塔第一次感受到孤独无助的绝望,即使她喊破嗓子,声音也无法传递到地面,而且她很快意识到一件比魔鬼更加可怕的事实——她在期待索菲亚的出现,带她离开这个恐怖的地方。

“安吉丽塔……”女人也被吓坏了,空洞的眼神流露出一丝惊慌,她试图再次接近女孩儿,抚摸她受伤的灵魂,“安吉丽塔!安吉丽塔!”

“别过来!”安吉丽塔两腿发软瘫坐在地,她捡起地上的石头砸向女人,“疯子,魔鬼,滚开——”

边缘锐利的石子划破女人的脸颊,女人痛得咧嘴,喉咙深处发出气浪翻滚的低吼,从自己的身体里流出的黑血刺激着她的神经,女人像只发疯的野狗将女孩儿扑倒在地,雪亮的獠牙滴着涎水……

“呜呜呜,滚开,滚开……”

安吉丽塔无力地挥动着手臂,最后她放弃了徒劳的抵抗,认命地闭上眼睛。

就要结束了吗,我悲惨又短暂的人生。

我还没有去往外面的世界,爬上浪漫都市中的埃菲尔铁塔,坐着摇船穿梭威尼斯河流,在篝火旁与吉普寨人一起舞蹈……我甚至还不知道,网络上的那些是不是真的?

对不起,白泽哥哥,是我害了你。

来世再见了,朋友们……

……

“起开!你的食物在这里!”一声训狗般的低喝,压在安吉丽塔身上的重量突然消失,她慢慢睁开眼睛,看见那个女人在尼古拉斯的驱赶下回到角落,尼古拉斯丢给她一只野兔,女人立刻抓住兔子一口咬住,大饮大啜。

恶心,安吉丽塔厌恶地皱起眉毛,她见过吸血鬼用餐的样子,但没有一个像女人这样原始又野蛮。

女人喝完了兔子血,尸体放在地上,尼古拉斯把那兔子重新抓在手里,火焰毫无预兆地从他掌心窜出,将尸体上的兔毛烧得干干净净。

毛发烧焦的味道闻得安吉丽塔几欲作呕,尼古拉斯却很是满意地用石片剖开兔子的肚皮:“去掉肠子就能吃了——卡珊德拉,你喜欢吃兔腿还是兔尾巴?”

“……我叫安吉丽塔·肖·格林!”安吉丽塔记得这家伙一直叫错她的名字,但凡家教良好的淑女都无法这无礼的行为,她抬起袖子擦了擦小脸上的鼻涕眼泪,“你为什么不喝血?那只兔子我不会吃的。”

“比起鲜血,尼古拉斯·贝尔蒙特更喜欢吃熟的,最好再来一点黑胡椒粉,哈哈!”尼古拉斯欣喜的扯下一条兔腿,“既然你不吃,这小东西就是我的咯。”

安吉丽塔瞪大眼睛,看尼古拉斯十分享用地啃着兔肉,唾液分泌的速度加速了:“哪有吸血鬼有血不喝光吃肉的——”

尼古拉斯懒得搭理自以为是的小姑娘,等他风卷残云地把一只肥兔啃了个干净,骨髓也吸了个精光,他吮了吮手指的油污,面向安吉丽塔说道:“我什么时候说过,自己是个吸血鬼了?”

尼古拉斯双手勾起嘴角,冲安吉丽塔做了个大大的鬼脸。

没有尖牙。

安吉丽塔瘪起鸭子嘴:“你究竟是什么人……”

“尼古拉斯·贝尔蒙特啊!我刚刚做过自我介绍了!”尼古拉斯一副见鬼的表情,“你知道白泽这种名不经传的小猎人,却不知道他的搭档、鼎鼎大名的赏金猎人尼古拉斯·贝尔蒙特?!”

安吉丽塔扁着嘴巴不说话。

尼古拉斯暗地翻了个白眼,真不知道他是为了什么才会回应白泽那句“救出安吉丽塔”的嘱托——遗嘱似的!

“喂,丑话我可说在前面,赏金猎人呢是世界上最自私的生物,接下来我要去救援我的傻瓜拍档,至于你这小丫头片子——我才管不着!”

安吉丽塔跟在他的身后:“这么说,你也是赏金猎人了,那你可以替我杀了索菲亚·莫卡维吗?”

尼古拉斯冷笑一声:“幼稚,不过我很佩服你选人的精准——白泽恐怕是全世界的吸血鬼猎人中,唯一敢回应这种荒唐请求的笨蛋了!猎杀吸血鬼亲王?傻了吧唧的。”

“我可以给你钱——”安吉丽塔毫不气馁地劝说道。

“一百亿?听着,这世界上有很多东西是钱买不回来的,比如生命。白泽是世界上最出色的吸血鬼猎人,他本可以猎杀更多邪恶的吸血鬼,却因为你那见鬼的一百亿委托死在这里!你这自私的小鬼,在学会拿着父母的钱暗杀父母之前,先好好学会做人的基本道理吧,撒娇是不会让人成长的!”

安吉丽塔恍若未闻:“一百亿?不,我给罗格会长的承诺是四百亿。我答应他,事成之后把账户里所有的财产全部赠予暗杀者,我一共有四百亿的存款。”

尼古拉斯猛地停下脚步。

“四百亿?此话当真??”


PS:第二卷快要接近尾声了。作者最近脑袋运转不正常,求书评洗脑/(ㄒo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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