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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那你又怎么能证明呢？”
对于这个问题，皮耶罗大师没有正面回答，可以想见他也是没有什么好办法的。他换了一个话题继续说着。
“他们在阻止我回北境。”
“谁？”
“教会。”
“你的意思是……是他们干的？”
“很有可能。但是我想不通，教会这样做又对他帝国有什么好处呢？”
皮耶罗大师也许想不通，但是从大帝和教会之间的微妙关系来看，这些事情如果真的是由教会策划的也还是在情理之中。
“那你这次来就是为了和我说这些？……”
皮耶罗大师开始在身上翻找起来，确实是一种每天都待在实验室中的感觉，不仅仅是他抬起头来的时候脸上所展现出的病态苍白，更是因为他这一身邋遢的打扮，完全是不修边幅的样子。
“不，是想……对了，就是这个……”
这打满补丁的大衣上布满了口袋，里面装着各种各样的物件，干枯的草药，新鲜的昆虫尸体，各种长短试管……大概所有的药剂师都是这样吧。直到他翻找了自己所有的口袋，终于在自己的口袋中掏出了一个银质的圆形纹章。
“这是什么？”
“这是能代表我身份的东西。”
“身份？”
“说实话，我就是墓园的王子。”
“北境墓园？他们的王子不是……已经在帝国作为人质了吗？”
皮耶罗大师没有说话，只是脸上浮现出意味深长的微笑。风临夏立刻反应过来——那是假的人质。
“可是这人质作假，帝国应该是有所察觉的吧。”
“因为……他是我弟弟。”
“哦……”
风临夏心知他们这些门门道道，但是也是对于这个事情有些看不惯，毕竟有些事情是要自己去面对的，让别人顶替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因为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而且我现在待在这里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我弟弟。”
皮耶罗大师虽然醉心于药剂，洞察人心是做不到，然而这察言观色的基本技能还是有的，何况此时风临夏并没有刻意隐藏自己的内心想法。
“嗯。所以……”
“听说您这次要去北境那个监狱，我希望您能对一些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哦？有点意思。”
虽然皮耶罗大师说的是“对一些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要知道这监狱里关着的可都是一类人，这一“区别对待”恐怕会变成“一视同仁”。
“这恐怕有些不妥吧，留着一两个还可以，这么多人……都不在了，那我这边的差事也没法交代吧。”
“那几个将军保出来就成。”
“将军不都是重点关照的对象吗，总不能……”
“行，我懂你的意思，一般行吧……”
“直接说几个吧。也好让我心里有点底。”
“一共五个……这样吧，他们两个必须留下，至于去向就随他们。”
皮耶罗大师在桌上用纸笔写下两个名字，风临夏默默地记在心里，然后将写有名字的信纸在鲸油灯在里面烧了。
“等等，在这之前我还想问一件事。”
“嗯？什么问题？”
“为什么相信我，不怕我把事情说出来吗？”
“如果您不愿意的话也不会和我说这么多吧。”
风临夏点点头，确实这事情他也是有兴趣帮帮忙的，毕竟他们也算是有共同的敌人吧，有成为盟友的可能性。
“而且，您还有选择吗？远东这样也是需要盟友吧，虽然大帝也可能现在是您的盟友，但是这人您确定可以一直相信吗？等他们缓过来，您还有现在这个位置吗？”
皮耶罗大师说的倒也实在，风临夏也是知道帝国现在的一些现状——至少他们是不会这么快缓过来的。
“那我该去哪里找他们？”
“不出意外，城北森林，伐木屋。”
“好。”
皮耶罗大师走了，很急，看起来是在风临夏这里耽误了太久时间，走的时候是从后门走的。皮耶罗大师前脚刚走，后脚教会的人就来了，他们向风临夏询问起皮耶罗大师的去向。
“怎么，你们教会也需要药剂？”
“……嗯……您知道他去哪了吗？……”
虽然这个牧师用上了敬语，但是眉宇之间完全没有尊敬的成分。
“知道，刚从我这出去。”
“您找他干嘛？”
这个问题一抛出来，风临夏的脸色立刻就变了——什么时候教会管的这么宽了？
“这好像与你们教会没关系吧，什么时候我们这些人买个药剂还需要和你们汇报了？”
教会的牧师冷哼一声就走了，问完了问题之后自然是对于风临夏没什么好脸色，这带水分的公爵可不值得他巴结，而且就帝国和教会这关系也不值得他经营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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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诉赵景辰，让他派人去皮耶罗大师的实验室门口守着，有什么情况随机应变，保证皮耶罗大师的安全。”
“知道了，还有什么吗？”
风临夏该交代的昨天晚上都交代给钟灵毓了，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必须做，什么怎么做，各种情况都向钟灵毓一一说明。皮耶罗大师来的太过突然，很多安排都要临时改变，自然是会有一些考虑不到的地方，这也是风临夏所担心的。
这么紧的时间，想完、安排好并且通知到一切自然是不可能的，所以他将一切都托付给钟灵毓，希望能将他的意思很好的传达到吧。
“我走了。”
“嗯，路上小心。”
“好，照顾好自己。有什么解决不了的可以去找他们，你和水清浅在一起我倒是不担心你的安全问题。”
“嗯。”
少年终究是要离开的，女孩不知道男孩这次又要多久才能回来，这次虽然不像之前渔村那般危险，但是也不是什么能够全身而退的地方。这几天钟灵毓上街上听到邻居、路人在议论的都是这件事，他们口中的那些越狱者都是些十恶不赦的罪犯。
“放心吧，我会尽快回来的，你不是说想去那里看看吗？等我回来我带你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