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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骨头碎裂的声音。
没错，白河用自己的双手硬生生的将阿信的手臂给扭碎了，连同骨头一起。
钳住白河脖子的手松开，他急忙吸了一口气，却无意间瞥见那阿信的脸，着实被吓了一跳。
阿信依旧笑着，仿佛那手臂被搅碎的痛苦他完全感觉不到，而那些飞溅的血液将那张脸点缀的更加狰狞。
“哈！”阿信笑出了声来，疯狂且暴躁。
断了一只手？不存在的，那血肉褪去而露出来的骨头依旧是杀戮的上好工具。
阿信将断手下压，而后在难以反应过来的下一秒，突刺而出！
血红裹着苍白，白河知道那把人骨“匕首”究竟有多大的威力，顾不得脖颈上的伤、也顾不得再喘上一口气，白河的脚跟踩破地面，双手齐出，死死握住了那根手骨。
轰！
一道巨大的、带着血腥香气的风在两人之间炸了开来。
白河咬紧了牙，他这才确定阿信……眼前的这个阿信可不是什么假把式。
“白河，你有想过……”阿信脸上的猩红图腾蠕动着，他寒声道：“你会以什么样的方式去死吗？”
“我怎么可能……”白河那不算粗壮的手臂上青筋蠕动了起来：“死在一个人手上两次？”
两只鬼如山一般浑然不动，但他们脚下的地板却在一寸一寸的碎裂，那大概是连阎铭都无法想象的角力。
白河也冷笑出了声来，他说：“别以为你唤醒了永恒就可以与我匹敌，你当我这么多年是白活的吗？”
说着，空气之中传来一道脆响。
难以置信的，白河竟然用拇指将阿信的手骨给折断了。
那是何等强大的指力？简直就是巨兽的爪！
咔！
那如匕首一般的断骨飞旋着抛向空中，只见白河身子一偏，然后一个转身，将阿信的力量往身后卸去，反手接住了那根骨刺。
由于刚刚释出的力量太过强大，阿信一时之间无法保持平衡，就这么向前扑去，而那背脊就赤裸裸的露在了白河的眼前。
白河月光色的瞳孔之中闪过一抹凶光，他对准了心脏的位置……刺！
噗！
在那血肉被撕裂的声音之后，一朵鲜红的血花绽放开来，那骨刺整个洞穿了阿信的身体，而且不偏不倚，正好是是心脏的位置。
阿信坠落在地上，但一切都还没有结束，因为白河知道不死心没那么容易死。
白河紧接的贴地飞出一脚，击中了阿信的下巴，阿信像一颗被大力射门的足球一般飞了出去，与此同时白河也冲出！
在阿信的弧线到了临界点开始准备下坠之时，伴随着一声夏蝉振翅的声音，白河也出现在了阿信的身旁，他的双手紧握在了一起，高高举过头顶……轰下！
风的涟漪炸开，像是核弹般的爆炸！
阿信的身体弯曲成弓形，如炮弹一般砸向地面，那烟尘四起之间，白河也如一颗炮弹般落下。
劲风吹开烟尘，这一次换白河钳住了阿信的喉咙。
阿信已经满脸是血，但他依旧还在……笑。
笑！
“小孩，你还真以为自己有多大的本事吗？就凭你还妄想杀我？”
说着，白河猛地把阿信砸在了地面上，大地颤动起来。
“要杀我，来啊！”
举起，砸下。
“永恒？什么狗屁永恒？”
举起，砸下。
“你只不过是捡了一颗心脏而已，真以为自己天下无敌吗？”
举起，砸下。
此刻的白河已经完全失去了以往的风度，就好像……好像一个疯子。
然而阿信，却比他疯得更彻头彻尾一些。
举起、砸下、举起、砸下、举起、砸下、砸下、砸下、砸下！
在这无数次暴虐而惨无人道的凌虐之中，大楼都似乎要倒塌了，阿信却一直在笑，那张狂而放肆的笑声一直没有停过。
直到，第二十三次的举起……砸下。
躺在烟尘之中的阿信再没有动弹，当然，那诡异的笑声也终于停了下来。
但，还没完。
气急败坏的白河抬起了脚，一脚、一脚的往阿信的身上踩去。
力道？
不用估计了，如果把阿信换成一个普通人、或者是普通吸血鬼，恐怕都早已碎成一滩肉泥了。
虽然阿信的身体特殊，但他毕竟不是神。
那一段不间断的凌虐大抵持续了二十多秒，直到白河开始大口的喘气、直到那些猩红的血液大片大片的溅到白河的脸上。
但是，还没有完！
白河转身，单手提起了他刚刚还赞不绝口的钢琴，朝着已经一动不动的阿信砸了下去。
那巨响混合着钢琴的悲鸣回荡在这个已经破旧不堪的钟楼里，就连月光也开始瑟瑟发抖。
那余音久久不愿散去，而白河也还不打算作罢。
他回身，走到了刚刚被炸掉的鱼缸旁边，那里的墙面上挂着三把武士刀、其中有两把已经被刚刚的爆炸给震落了，而有一把却还稳稳的立在那里。
那三把武士刀之中有一把是老爆曾经的佩刀天国，而握在白河手里的这一把名叫——夜哭。
这把夜哭的来历无从得知，但它却曾经声名大噪，只因为它曾经是黑爵的佩刀。
白河拔出刀来，有风被斩碎的声音响起，刀出鞘，犹如一道凄厉的黑色流光。
阎铭曾有幸见过这把刀，但他此刻却毫无兴趣，因为白河的变化实在让他吃惊，无论是以前的接触、还是之后暗暗的调查，他都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白河。
如此的失态、如此的暴虐、如此的愤怒。
白河朝着地面啐了一口口水，然后缓缓走向阿信，一边走、一边说道：“老子把你剁碎了喂狗，我看你还怎么活？不死心？永恒？妈的！绅士还不是死在了我手上？”
走到一半，白河却停了下来，因为那烟尘之中的阿信已经挣扎着站了起来。
像是一只丧尸一般的站了起来。
已经不像人了，也不像是鬼。
污血爬满了他的半边脸、反折的手指、凹下的下腹、被洞穿的心脏、碎掉的膝盖和脚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