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9 黑烟迫近!

“我可以带你们去找那扇门。不过……”周渊灵语气一转,表情肃穆地盯住二人,担忧的神情,竟好似一位谆谆教诲的老者:“我得在这儿好心警告你们,通过那扇门以后会遇到什么样的危险,是连我也不得而知的。你们确定真的要这么做吗?”

黄泉眼睛都不眨一下:“这是国家交给我的任务,我必须执行!”

卫彻想了想,犹豫了。他虽然不怕危险,但并不想将朋友牵扯进来。奈何欧阳凌沫与斌少非要缠着他一起去,他真的要带这两个人到门的另一边吗?他考虑半晌才点头,表示也愿意冒这个险。

接着,周渊灵说道:“不过,现在我们有更可怕的怪物要应付。”

卫彻说:“你指的是那些水鬼?”

周渊灵苦笑:“那东西比水鬼可怕得多了。”

“你是指……”卫彻略做停顿,马上想起了那只未明的庞然大物,他感觉黄泉和周渊灵都知道那只怪物的来历,可这两个人却一齐摇头。

黄泉说道:“我只是从档案里看过有关这怪物的报告。内容很少,目击它真面目的人几乎为零。因为凡是看到它真身的人,都被那股黑烟给吞噬了。”

从周渊灵口中也得不到任何有价值的消息,她表示只是从老一辈那里知道那只怪物的存在。最重要的一点是,那只怪物,也在找那扇门。而且,它找了很多很多年。

那么,黄泉调派军队过来,就是为了对付那只怪物?

“我不能让它毁了这座大坝。”黄泉道出了他的想法。

正说着,外面的大坝发生震天动地的炮声和枪声,听起来好似千万只野牛在原野上狂奔,滚滚长江之上蔓延着一片又一片黄色的硝烟,挡住了特种兵们坚毅战斗的脸庞。

黄泉紧张地望着外面,喉咙里迸出惶恐的喊声说:“它来了!”

它?真的是它吗?想起那晚出现在星空下的庞大身影,卫彻心里咯噔一沉。他跟着周渊灵和黄泉一同跑到了大坝上,眼前的一幕只能用战火连天来形容:所有的武器都在疯狂地射击,榴弹炮,机关炮,直升飞机,士兵们靠着栏杆端枪射击,全部炮火通通射向同一个地点。星团般的硝烟之中,一个黑影若隐若现。这与跟攻击水鬼时的小枪小炮根本不可同日而语。机关炮,榴弹炮,各种炮弹划破长空,拉着长长的尾烟,像流星雨般,嗖嗖地朝几公里外的江面飞去,在半空划过一条条美丽抛物线,最终落入水中-----“轰隆!”江面上炸开一个惊天的水花,几米高的浪花围城的漩涡几乎占据半个江面,河底的泥沙在强大的波力下“嗡”地向外扩散着,带来巨大的涟漪。无数江水自高空“哗哗”地落向两岸,猛烈如同暴雨。

盘旋在上空的武直-10直升机则飞到黑影所在的江面之上,机关枪疯狂地扫射江底,末了,武器架的导弹嗖嗖连发,直扑那团黑影。整条长江在如此猛烈的炮火轰鸣之下如地震般撼动。

然而,坝上的人们却丝毫轻松不起来。他们感觉到有股无形的压力正在向自己逼近过来,丝毫不惧怕任何武力。士兵们很少经过实战,哪曾见过这般难以置信的场面,他们戴着军帽的头顶上紧张地冒出汗,短发湿如水洗。

这简直就跟电影里的哥斯拉怪物一样,人类的攻击它只当挠痒痒。情况不容乐观啊,黄泉神色严峻。他承认自己低估了这怪物的可怕。这时,一个士兵匆忙地跑过来,坚毅的面庞掩不住慌张:“科长,那怪物已经相当接近了。”

“我去看看。”不用他报告,黄泉也已经感觉到了。他领着周渊灵和卫彻跑向指挥室,陆三通则拿出罗盘在忙着掐指算命,大概在算这次劫难能否安全渡过。他随即露出很沮丧的表情。看来,这次在劫难逃啊。

指挥室里,几台电脑前,士兵们正戴着耳机,监控着大屏幕。此时,他们纷纷盯着眼前的图像,额头出汗。卫星监视屏里,显示此时长江江中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黑影。那黑影趴在江底,竟有一个足球场的大小,移动得十分缓慢,好似漂浮的岛。此时,正往炮火轰鸣的大坝方向徐徐前进,行动自如,全无阻碍。

黄泉看向周渊灵说道:“我们的卫星一直跟踪着它,这些天以来,它沿着长江顺流而下,虽然速度十分缓慢,但显然它正在坚定地朝一个目标前进。”

周渊灵的面庞依然平静。她用清澈的双眼,望着大屏幕上的身影,低头思考:“我想,它一定是嗅到了那扇门的气息。”她与卫彻盯着屏幕,屏幕上的黑影已经巨型得令人惊讶,假如见到实物,那估计更会令人吓破胆的。卫彻不禁想起那夜在江里遇见那怪物的情形,他情不自禁地问出一句:“我见过它。”

他的话,吸引了黄泉和周渊灵的注意。两个人露出些许目瞪口呆的表情,“你见过它?”

卫彻于是草草聊了几句那夜的遭遇,实际上,船上的人谁都没有看清楚那怪物的模样。当卫彻表示自己似乎看到怪物背上有一口棺材时,黄泉和周渊灵都显得不可思议。他们没听说过怪物背上还有棺材这一回事。

“是不是你看错了?”

卫彻也不敢肯定,只得说:“可能吧。”

他又问道:“这些炮火,能阻止它吗?”

“谁知道。”黄泉给不出答案。

他们跑出指挥室,持续不断的炮弹依然朝远处那江底的黑影飞出,放眼望去,江面上水花四溅,刺鼻的硝烟气息弥漫在空气里,丝毫不亚于战争场面。而那些水鬼早就从江里逃了出来,躲在两边的山林里惶恐地看着这一切。它们十分畏惧那只怪物,不知不觉地朝大坝这边撤过来了。此时榴弹炮打完一轮,坝上满地都是滚烫的炮弹壳。黄泉示意士兵们停下攻击,他拿出望远镜,观察情况。

那黑影此时停留在江底,一动不动地,是被打死了吗?周渊灵摇摇头,淡然:“我不认为人类的武器会对它有用。”

她话音刚落,黄泉突然收紧手指,整根神经被拉了起来,大喊道:“不好!”

那怪物根本就没死,只是像巨山一样停在原地,然后,江面上开始出现一朵黑云般的烟雾,然后,就像落在水里的泡腾片般,四散开来……那速度很快,如黑龙般直窜云霄,遮蔽山川,到后来,连天色都跟着暗了下来,少顷,就冲着大坝过来了。卫彻注意到,这股黑烟比他见过任何时候都浓,这次黑得像枝碳素笔,所过之处好似白纸被涂黑,山林和江面就这样消失在眼前。无处可逃的水鬼们吓坏了,它们四脚着地,全身颤抖,居然疯狂地朝大坝上跑来,白色绒毛如海上的浪,而那股黑暗就跟在它们背后不断地吞噬着一切。此时的水鬼不是最危险的,黄泉也顾不上它们。他盯着那股无声无息随风逼近的黑烟,心中也感到威胁,当即下令:“所有人立即撤回屋内!”

随着他一声令下,大家纷纷躲进大坝内部。然而,空中那几架武直-10直升机却没有第一时间接到命令,仍盘旋于空中,不停地朝那怪物射击。其中一架,竟径直冲进黑烟里,试图给予怪物最后一击。

黄泉急得赶紧拿起通讯器,对直升机驾驶员嘶吼:“快离开,不要靠近那黑烟!”

然而,太迟了。那架被黑烟笼罩的武直-10直升机很快失去了控制,机上的人员似乎消失了,无人操纵的直升机在空中打着旋儿,一头撞向山林里。随着轰隆的巨响,直升机爆炸起火,大火映红了半边天空。

“可恶!”眼见这惨烈的一幕,黄泉为机上遇难的人员痛心不已。他对剩下的直升机吼道:“离开那些黑烟!赶紧的!”

剩余的直升机马上转向,飞离了黑烟的范围之内。它们仓皇地朝基地机场的方向飞过去。

一个士兵望着那边山林起火的地方担忧地问道:“科长,不派人去营救它们吗?”

“不!我们救不了他们!”黄泉用力将那士兵推进楼梯口,“我们现在只能救自己!”

最糟糕的结果是,他们连自己都救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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