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6 九黎公主诉说故事

金橙色的夕阳打在某个前院落前,似乎在尽着它最后的一点微薄之力,尽量驱使开弥漫着的悲伤和阴霾,用着最后一缕阳光温暖着这个家。

院前一棵柚子树下,坐着一个悲伤的女孩,正是阿春。微风撩动着的她的青丝,温柔地抚摸着她。风儿吹动着树上的树叶,发出轻微的声音,是树与微风为她特意谱写的一首旋律。

柚子树前方不远处,一张圆形的石桌上,摆放着四副碗筷,并配有与之相匹配数量的圆柱形石凳。

此时,位于最东侧的厨房,这家女主人阿娘,正双手捧着一碟食物,迎着夕阳的余晖,走向石桌前放下。转身,又朝着厨房走去,在厨房与院落中的石桌来回的走动,犹如变魔术般,每一个来回,便能变出一份精致美味可口的食物。

夕阳的光辉点缀在精致可口的美味上,犹如为食物镀上一层金,食物上散发着徐徐热气,香味在空中弥漫,钻入人的鼻孔里,挑逗着人的味蕾。

不知是食物香味的作用,还是阿爹和哥哥刚好谈完事情,走出大厅,便看到这时的阿娘正捧着今晚的最后一道菜。

“快,洗手吃饭啦!”阿娘喊道。

“好。”父子两人齐声应道。

瞥眼见,哥哥的目光留意到在树下的阿春,仍一动不动地坐在原处。

他眉头微皱,朝着阿春走去。

“阿春,在想什么呢?”

“嗯!”阿春下意识地回头。

原来是哥哥。

一想到哥哥明天就要去当祭品。下一秒,阿春的眼眶渐渐湿润,微红着。心中千万惆怅和悲伤,化作轻柔的低声唤作。

“哥哥。”

“我的傻妹妹。别想太多了。”

“哥哥……”

“好啦,我们去吃饭。”

“嗯!”

夕阳下,哥哥牵着妹妹的手,从柚子树下起身,向厨房的水井边走去。石桌边,阿爹握着阿娘放在石桌上的手,等待着阿春和哥哥两人的洗手归来。

落日夕阳洒下最后一片温暖的阳光,似特意为这个家驱散告别前的阴霾。

餐桌上摆放着许多平日里难得的美食,有红烧猪肘子,清蒸鲈鱼,笋干炖老鸭,烤鸡腿,糖醋排骨,红烧肉,爆炒肥肠,香辣虾,南瓜羹,西红柿炒蛋,清炒小青菜等等,将整张餐桌摆放得满满当当。

今日的晚餐,比任何时候都还要丰盛得多。

食物散出诱人的香味,挑逗着人的味蕾;食物泛起晶莹的色泽,冲击着人的视觉;而它们,美味可口的食物,就在眼前。

“咕噜!”一声,其中一个人的肚子炸出一个响雷。虽颇为尴尬,且化解了悲伤,惹得餐桌上的人,哄然大笑。

“别光看,快吃!”阿爹笑着夹起一块肉放过进哥哥碗里。

“对,孩子他爹,儿子,阿春,你们快吃。”阿娘边上边夹了一块鱼肉,放进阿春碗里。

“阿爹,阿娘,你们也是。”哥哥和阿春异口同声地说着,话落,相视一笑。

“哥哥,这个鸡腿给你。”阿春说。

“来,吃块鸭。”阿娘说。

“来,吃个猪蹄。”阿爹说。

“阿爹,阿娘,阿春,都放不下了,我……”哥哥欲言又止。

前一秒还是欢乐和谐的气氛,下一秒犹如过眼云烟,转瞬即逝。突然,陷入无声的沉默中。

气氛变得安静压抑而难受,面对香气扑鼻,美味至极的食物,他们也都无法再提出半点兴趣。就连,还在口中咀嚼的食物,此时都变味如嚼蜡,难以下咽。

爱哭,似乎是女人的天性。

一想到明天之后,再也看不到儿子。阿娘眼眶瞬间湿润,泪水冲破眼眶的界限,划过脸庞,无声地落在餐桌上。

此情此景,阿春也忍不住,在一旁偷偷哭泣。

“孩子他娘。”阿爹握住阿娘的手,瞥了瞥眼睛。

“阿爹,阿娘,阿春,你们快吃,菜都快凉了。”哥哥体贴地说道。

这时,阿娘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拿出手帕擦了擦眼角脸色的泪水。阿娘重拾起筷子,伸手去夹菜,却不知如何下筷。

然而,阿春不似阿娘,可以尽量控制住自己的情绪。阿春感觉到下一秒她随时可能会哭出来,但她不想当着阿爹阿娘和哥哥的面前哭,不想让他们不能好好吃饭。她匆匆扒拉两口,便丢下一句话,像是逃难似地离开。

“阿爹,阿娘,哥哥,我吃饱了,去河边散散步。”

“阿爹,阿娘,我也吃跑了,天块黑了,我去看看阿春。”

望着阿春离去的背影,哥哥不免担忧,与阿爹阿娘打过招呼,放下筷子,便追了出去。

“唉!”阿爹伸手,刚想说注意安全,两个人的人影已经消失不见。阿爹看了一眼阿娘,又看向满桌丰盛的菜,却无从下手。

父母二人,眼睛不由自主地红了。

最后一缕夕阳,连带着最后一抹晚霞一同没入天际。灰色布满整片天空,渐渐浓稠,化作黑布,闪耀的繁星点缀着黑如画布的天空,皎洁明亮的月光,正是整幅画卷的点睛之作,神来之笔。

肩并肩,手拉手,哥哥和阿春两人相互依偎,坐在河岸边。

阿春期待的眼神犹如天空闪耀的星星:“哥哥,今晚的夜空好美,好想永远停留在这一刻。”

“傻妹妹,想什么呢?”

“哥哥。”

“嗯。”

“我爱你。”说完,阿春一笑。

哥哥的手在阿春鼻翼轻轻一刮:“这么肉麻,哥哥也爱你。”

“可是,哥哥,我舍不得你。”

嘟着嘴说,转而,阿春又是一笑,弯弯的眼睛,宛如高高悬挂在天上的那一轮弯月。笑着笑着,那轮弯弯的月亮落下晶莹的泪花。

“乖,别哭了。”

哥哥轻轻地捧起阿春的脸,伸手为阿春擦拭去眼角的泪花。但他自己的眼睛却渗出汗,从脸庞滑落,晶莹剔透,滴落在衣襟上。

就在阿春准备张开说话之际,哥哥的食指放在阿春的唇边,又指了指上空。顺着哥哥修长手指指的望去,天空挂满璀璨的星星。

突然,脖子处传来暖暖且温润的触感,让阿春回过神,怔住了身体,诧异地看着哥哥,细嗅着哥哥身上特有的味道。

原来那冰凉而温润触感的东西,是一个月牙形的吊坠,在皎洁的月光下,可见月牙形的吊坠通体透白色,似乎是一块玉雕琢而成的,玉石上还雕刻着细小的纹路,但无法看清。系着月牙形吊坠的是一根黑色编织线做成的系绳。

“喜欢吗?”哥哥摸了摸阿春的头。

“哥哥。”阿春的手抚摸着脖子上的月牙挂坠。

透过手指触碰,上面还残留着哥哥的体温,暖至心底。同时,阿春想起这块玉的来源。

据说,这是当年哥哥出生那天上午。

一个老伯举着拐杖走在马路中间时,对面毫无预兆地出现一辆飞驰的马车。两两相对,正要碰撞的刹那,巧遇去找产婆的阿爹,他想也没想,一把拉过老伯。两人跌倒在路旁,马车继续飞奔消失在街道的远方。

老伯为感谢阿爹,便将此块赠给了阿爹。后来,阿爹在哥哥出生的那天,便将此玉送给了哥哥。

所以,这块玉从哥哥出生后就一直跟着哥哥,从未离身。

“傻丫头,发什么呆呢?”哥哥凑到阿春眼前。

“哥哥。”阿春正要回应。

突然,一个犹如天籁之音的女声,在阿春和哥哥的身后响起,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你们还好吗?”

两人不约而同地回头望去,吃惊地看着来人。

她太美了!月光散落在她一袭拖地青萝素衣上,肩若削得腰如柳,肤如凝脂气若幽兰,折腰微步芊芊来。长发及腰,宛如黑色瀑布,碧玉钗点缀乌黑青色发髻,一缕青色风中飞扬,精致娇小的脸庞迎着月光,映照出她淡眉如柳,明眸宛若星辰,小鼻微隆,唇如朱砂一点红。她的轮廓,她的五官,每一处像是无比小心翼翼地精雕细琢出来,多一分少一分都万万不可。

美,太美了!此女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见。

而她正是高高在上,遥不可及的九黎公主。

“参见公主!”

阿春和哥哥两人急忙擦拭去眼角与脸上的泪痕,准备起身行礼。九黎公主摆了摆手,示意着不用了,让他们继续坐着。她亦陪着他们一同坐在河岸边,从如白玉纤细的手指间,多出一朵娇艳淡黄色的花朵儿,递给阿春。

“有些事,是我们生来就注定的。”她的脸色平淡却满是悲伤,“孩子,别哭了,这是我们九黎族的命运。”

“可是,我不要这种命运!我不要失去哥哥!”阿春小声地抗议着。

“阿春!不许无礼。”哥哥斥责着。

“没事,童言无忌。”公主微微一笑,“我给你们讲个关于我们祖先的故事吧,也许你们的心情能好一点。”

九黎公主遥望着天上闪烁着,璀璨的点点繁星,开始缓缓开口,诉说起一段古老的历史。

上古时期,黄帝姬轩辕位于神农与九黎两部落之东南,正是当时三大部落的佼佼者,最为强大。

相当于三国鼎立的局面,而强者之间必然会出现一场盛大的争霸之战。

境况让黄帝部落陷入两种极端状态。他处于最好的优势,任其神农或九黎任何一个部落的侵犯,黄帝可以让对方轻而易举的有去无回。也处在最差的劣势,最强者必然是所有人的忌惮,那么,一但九黎和神农两个部落联合,黄帝这个部落落下的结局必然是,从这个世间永恒消逝。

在神龙氏部落与九黎部落之间做出一个选择的话,似乎其中某个部落中的医药和农耕技术,更让黄帝清倾心,并仰慕已久。

那么,既已有了决断,想必,这天必然很快到来!

这天云淡风轻,却打响了历史上赫赫有名的阪泉之战。

黄帝部落由六个分部落组成,而分部落们各自手持所崇拜之物“熊、罴、狼、豹、貙、虎”为标志性大旗。黄帝做为六部统帅之首,同样也持一面“大纛”大旗。黄帝率领六大部落军队,,并列展开了阵势,与之神农氏对战。

神农氏迫于形势所逼,在黄帝动手之前,先发制人,以火围攻,使得轩辕城外经常浓烟滚滚,遮天蔽日。

上有政策,下必有对策。黄帝请得应龙助力,以水熄灭火焰。小得初胜,军中士气大增,黄帝帅兵趁胜追击,并将神农氏赶回阪泉之谷。

追逐至阪泉河谷中,双方再次发生战斗。不过,在作战期间,黄帝一定嘱咐手下只许与神农氏斗志斗勇,切不可伤其性命。

在阪泉河谷中,黄帝部落竖起七面大旗,摆开了星斗七旗战法。

其阵法千变万化,层出不穷,令其对手神农氏部落眼花缭乱,无处下手。不过,神农氏暂可用崖头地势作为屏障,观望阵势,寻起破解之处。

由于其地势,若强行攻破,必然使其军队元气大损,为此,两方僵持不下。

这一僵持长达三年多。

虽不知神农氏那边情况如何,在做以何种打算。但黄帝可是没闲着,日夜操练军队。同时,暗地里,派兵日夜挖掘,直捣神农氏营地后方。

黄帝派兵突然窜入神农氏阵营偷袭,并成功活抓了炎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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