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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需要你了，悲伤？我也不想吃你了，喜悦？
这时雨空的双耳在听到九尾狐的这句话之后，大脑在不断思考的事情，太过复杂、太过繁琐……太过混乱。
“……”
没有任何的表现，疑惑的质问也好，错愕的反应也罢，话语和表情、什么都没有，只是一脸的沉默一脸的漠然，就这么无言的注视着九尾狐。
无言的注视，无言的声音，无言的询问。
“喜悦吧，你从死亡之中解放了。”
突然，九尾狐的声音打破了雨空的思绪，同时更是打破了他的沉默和呆滞，带着一丝轻笑，语气轻松淡然的说着符合这句台词的含义。
“……”
依旧是无言的回复，只不过这次带来更多的是呆滞和失神，最好的证据就是那看似注视的眼神却没有跟随着九尾狐移动的身形，只是和刚刚一样注视在同一点，只不过这一次所看望的方向空无一处，什么都没有。
心中不禁在思考，刚刚的祝福算是回答吗？
但是，雨空的缄默并不代表其他人没有反应，尤其是与九尾狐相识许久的这一位。
“什么意思，或者说这不符合你的原则。”
没错，雨殇的质问也正是雨空目前所最疑惑，不像是九尾狐所说和所做的事情，这位从最初见面就展示出个人欲望和追求的幼女，绝对不会轻易的改变方向，就算改动也只不过是为了更好的前往自己所能实现目标道路上的微调。
虽然雨殇不觉得她与九尾狐的关系还能和以前一样，属于熟识以上朋友未满的关系，但是至少比起在座的他人都更加的熟悉她，了解她。
“什么意思？与其说这是你的质问不如说更像是我在听到之后的疑惑。”
然而，九尾狐对于雨殇的质问同样微微皱起了眉头，露出了一丝不解的模样，带着一丝轻笑反问道，相同的话语返还了回去。
“原则？我？那还真是厉害啊，就连我自己都不清楚的东西别人居然会知道，我该说你拥有超常的观察力，还是过度的自我意识过剩呢？”
“不过算了……”
原本调侃的话语突然一转，脸上所挂着的笑容也随着这一声感叹而消失，再度恢复到了普通的常态。
走到了黑袍的面前，却没有丝毫解除禁锢的含义。
“哟、稍许不见，好像发现你有了一丝变化……哦、长大了对吧！”
只不过，黑袍仿佛不介意一般，既没有要求对方解放自己的要求吗，也没有进行这一方面上的询问和试探，单纯的毫不在意。
仔细的打量着，如同设计师所进行着观测却发出了父母一般的言论，那是一种看到自己孩子长大之后所产生的喜悦和感叹。
虽然黑袍这两点都没有，或者说最开始的身份就已经有了问题，现在的行为更多的是下意识的一种的反应，熟练的扮演着自己的角色，那个让熟识自己的人更加的认识自己，让这种姿态深深的刻印在大脑之中。
然而，九尾狐这一次去却没有表现出最初见面招呼时候的不满，温和的姿态甚至都让人无法与之前那曾经发言过要杀死对方的人联系在一起。
“「稍许不见」……是啊，有一段时间没见了。”
如同老朋友打招呼一般的回复，却是那么的让人感到诧异和震惊。
与之前完全不同的态度、对话、表情，这一系列的变化都是在吸收了乌托邦所保存的火种和第九条尾巴完全成长之后的现在所改变的。
没有人知道这一系列的改变是因为什么，更加没有人知道两人之间骤然改变的态度意味着什么，或许只有此时面对面的两人才会明白的。
“这还真是……有趣的成长，看来不止是外表，就连内心也从幼女成长到了小女孩了吗？需要大哥哥给你买礼物庆祝一下吗？”
黑袍依旧没有停止调戏的打算，没有去刻意但却让人的感觉到了暧昧和掩饰，只不过现如今，他却没有退后和逃跑的机会。
因为眼前的少女不会让他离开。
“是啊……”
伴随着九尾狐那一声轻叹，话语落下，几乎是一个呼吸和一个眨眼的瞬间，身影便从地面来到了半空之中，来到了黑袍的面前。
“那么我就来取我的「礼物」了……”
低迷而又充满诱惑的声音，同时伴随话语的还有那不断抬起的纤细右手，那缓缓前进的方向预示着终点，同时更预示着她此时想做的行为。
是要将那包裹在真实外表的伪装所揭示的举措。
而就在九尾狐即将触碰到黑袍的时候，从背后突然传来的一阵窒息的冰冷，一道道冰冷的寒气不断的出现并蔓延到了全身和四周，同时传来的还有那堪比零度的倏然声音。
“那不是你能在前往的领域，从他的身边给我滚开……”
不知何时，纤雪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了九尾狐的身后，手中的镰刀更是架在了对方的脖颈处，不单单是警告的话语，更是具体的行动。
那显然不是单纯的威胁和警告这一词汇去形容现状，更多的是下一秒所无法预料杀戮。
“看来你找到了一个很不错的助手。”
然而，九尾狐并没有停止的打算，右手依旧是向前延伸着，没有回头、甚至视线都没有停在脖颈上的凶刃所停留过一秒，看似仿佛没有感受到的无知，但更多的是那丝毫不在意的态度。
那句由衷的夸奖正是最好的事实。
“……！”
纤雪见状之后眼神一凛，那是让人感觉到摄人心魄的光彩，更是让人在一瞬间感觉到心脏骤停的冰冷。
然而就在下一秒，纤雪那原本充满肃杀之气的表情猛然一变，那是面部五官的放大化，睁大了双眼，微张开了嘴巴，充满了惊讶的表情。
同时，背后的脖颈处更是感觉到了一丝柔软的触感，那是让人感觉到震惊的体验，如同鬼屋之中被突然冲出来的怪物所惊吓时的反应一样。
只不过不同于恐怖体验之中的震撼视觉，现在单纯的只是对于这无法预料到的神秘而感觉到恐怖，对于未知的畏惧。
现在的纤雪停滞在那里，一动不动、如同时间停止一般，但只是现在的她根本就不敢茫然的行动或者说做出丝毫多余的动作，她可以清楚的听到自己那混乱的心跳声，清楚的感受到背后脖颈处上的柔软和温暖，甚至还有那因为畏惧而断续颤抖的身体。
她明白那只手的主人是谁，就算无法回头没有正视对方也能知晓，理由很简单，眼前那原本还在自己视线之中的少女已然消失，就在这短短的一瞬间，立场发生了骤然的改变，原本的猎人变成了猎物。
“你会看着她死吗？”
那淡然的声音没有多余的情绪变化，但却能让纤雪从中听出杀意和死亡，这是她许久未曾在体会过的感觉，这是她忘却许久的感觉，这更是她不愿在回忆起的感觉。
“自己将那丑陋的面具摘下来。”
如同命令一般，冷漠且没有一丝回旋的余地，完全让人放弃了迂回和商量的想法，一种绝对的意味不断的蔓延并侵蚀进自己的大脑，让自己无法去抵抗，最后如同被驯服的野兽一般，乖乖的低下头颅，选择顺从。
语毕的同时，松开了黑袍的束缚，就这么任由对方自由的坠落下去，狠狠的摔倒在地面上。
没有一丝的动作，没有一丝的声音，就连在硬生生的与地面亲密接触的瞬间都没有发出一声闷哼，如今的黑袍也是这样，和以往不一样的沉默，不再是充满轻浮和不着边际，仿佛真的被「驯服」了一般，不再是自己。
“……”
沉默、依旧只是沉默，但是那缓缓站起身的动作好像是在表示自己还没有死亡，身体的动作没有多余一丝的迟疑和踉跄，完全不像是一个刚刚从十几米的空中摔下的人所能做出的表现，虽然多数人的大脑印象早已将他从人这个生物范畴之中排除。
轻轻地，拍了拍身上的灰尘，随后，右手的位置慢慢的挪移到了头部，微微停留了数秒之后猛地将其撤下，如同九尾狐所指示的那样，自己亲手将那遮挡的面具所撕下。
“所以我不是说了吗，「你找到了一个很不错的助手」……可以让你「回来」的助手。”
与之同样的夸奖，但是此时却多少多了一丝调侃的意味，不错的助手，不错的伙伴，可以很好辅助你的助手，可以帮助你战斗并且守护你的伙伴。
同时……更是随时可以成为你软肋的弱点。
在黑袍将那包裹在身上的黑色所驱散的瞬间，除了两个人以外，所有的人都露出了不同程度的震惊。
九尾狐依旧是挂着那一丝淡然的微笑，纤雪则是挣扎和痛苦，雨空却是震惊，但是在完全不知情的前提下，目睹真相并产生惊讶并不是什么奇怪的表现。
但是，在场的所有人，雨空绝对是最为震惊的，其余一等人都在最初的惊讶之后，纷纷转过头，将视线集中到了雨空的身上，这时，出现了除之惊讶以外的第二种反应，那是诧异。
不过，此时的雨空已然无法感觉到集中在自己身体上的视线，如同受到冲击一般的伫立在那里，僵硬的如同雕塑一般。
“你……？”
雨空自己也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他也无心去计算和思考，身体如同回应着主人的本能和欲望一样前进着，只不过那是如同机械一般的僵硬和缓慢。
“我……？”
是啊、若是让现在的雨空去形容一下自己的心情，那就是仿佛站在一面全身镜面前注视着里面，看着镜面所映射出的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