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市的东铁医院，正是组织设在中国境内的五所基地之一。
此时医院一间办公室内，王泊函正站在落地窗前，对着手机破口大骂：
“这他妈怎么回事儿？为什么暴动你们能不知道！？”
没几句后，他挂断电话，把手机狠狠拍在桌子上。
“废物！真是一群废物……！”
“组长，这也不能怪他们，谁能想到这不到一个月的功夫能爆发两次暴动，还是在同一个洞区。”一旁的Cheese安慰他。
“……这里面一定有问题，一定有！”
“不是已经和军方联系了么，过一阵他们会给答复的。”
“答复？刚才通话的就是军方代表，他答复什么了？不清楚、不了解、不在他责任范围内不归他管！”
王泊函双手握紧桌边，愤怒让他眉头紧锁，手又因心有余悸而微微发抖。
“……奶酪，要不是你在沂秋身上安了‘萤火’，说不定这次他真就……”
“……是Cheese。”
Cheese无奈的提醒他，虽说王泊函和王沂秋这兄弟俩，一个刁钻苛刻，一个内向少言，性格大相径庭，但在某些习惯上，他们俩还真出奇的一致。
王泊函突然握起她的手，看似真诚：“真的、这次真的多亏了你，我一定给你涨工资！”
“呵，我就当你说了一笑话。”
“不不我这次说真的，一定给你涨工资！”
Cheese对他的好意没有分毫领情，她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这种没谱的事情上：“行了，说正事。”
她看了眼办公室外，并没什么人，然后靠近了王泊函几寸：
“沂秋是被下毒的。”
王泊函听到‘下毒’二字，没有多吃惊，大概是心中对这个结论早有预感。
“……有创口？”
“不，除了我给他扎的那针，没有别的注射迹象，反而是在他胃里检查出了青霉素。”
“是食物……”
“对，分量不足以致命，却能够让他休克，拖得时间长就会有生命危险，绝对不怀好意。”
“他都吃过什么，还记得谁给他的食物？”
Cheese皱了皱眉头：“但是他自己说，给他食物的女人已经死了。”
“这就太蹊跷了……”王泊函凝视着桌前的手机思考着。
Cheese这时想起了什么：“诶、对了，你联系雇主了么？会不会他们一开始就知道有危险，才找个雇佣兵同去的？而且暴动还有针对雇佣兵的武器，这是前所未闻的。”
“我也想过这种可能，但这个雇主是老客户了，还是个二道贩子、中介，这单生意真正的上家不知道转了几手，他们之间又都层层保密，根本无处查起。”
“那……那个叫司念的女孩儿呢？她不是任务的目标么？”
“她就更别提了，是个鼠人，想查她的过去不比海里捞针容易。”
眼看问题的后面又跟着新的问题，Cheese心里有些烦躁。
“早就跟你说了，别接这种不靠谱的单子，你就是不听，现在怎么样？”她放弃思考抱怨道。
“行了你就少说两句吧，你以为我想？”王泊函也没多少好气，但他知道是自己不占理，没多久就换了一副妥协的样子说：
“……那你说吧，怎么办，这次全听你的。”
Cheese看都没看他一眼，立刻说：“没收沂秋的武器，不再接受任何非官方任务。”
她像是准备很久了，就等着脱口而出。
“啧……”王泊函犹豫了一下。
“啧什么啧，你还是心疼钱吗？想赚钱自己出任务去啊。”
“这不是上面不让嘛，你以为我不想啊？真是的……等过几年沂秋的进程完毕，连他也赚不到多少钱了，我是想趁现在……”
他正自顾自的感叹可惜，纠结是否要同意Cheese的决定，但突然又想一件事儿：
“诶，话说那个女孩儿……”
“什么？”Cheese以为他要转移话题，谨慎的斜眼看他。
“她的医药费雇主那边已经付过款了，可另外那个男生，通知他家里人了吗？”
本以为他要说什么正经事儿，结果一开口又是谈钱，Cheese使劲白了他一眼：“我正要说这事儿，他……”
“我可是跟你说过了，一分都不能少。”王泊函又补充一句。
好在Cheese早就习惯他这三句不离钱的性子。
“我想，我们可以把他留下。”她说。
“什么？他是医学生？那也不行，实习医学生那点工资，他岂不是要还到下辈子？”
Cheese不知作何表情，不想再在钱上面绕圈子：
“他不是学医的。”她直说。
王泊函立刻一摆手，斩钉截铁：“那没别的可能了。”
“我有理由。”
“我的姑奶奶，你能有什么理由？伤成那个样子，救他如同再造，人力物力都是大把，能不能别同情心泛滥了？除非、除非你，”
“嗯。”
Cheese打断了他的话。
“……嗯？”
王泊函很疑惑，想了半天这个‘嗯’字是什么意思。
于是好像终于意识到一件极其重要的事情，他惊讶的望着Cheese：
“他不会已经……”
“没错。”Cheese说，带着点小心翼翼，“也许天意如此，那女孩儿帮了他一把。”
王泊函扶住额头，苦思了一阵。
“不行，这破了规矩，组织用人从来都是亲自培养的。”
“可组织也从来没说过不可以啊。另外我调查过他的背景，身体素质很好，各方面也都符合要求。”
“这些都不重要，Cheese……”他忧郁起来，“你老实告诉我，你想留下他的真正原因，是不是因为他像……”
“你扯远了。”
Cheese又一次打断了他，这一次更加果断决绝。
她迎上他的注视：“其实我的原因，你已经说过了。”
“我？我说过什么？”
“咱们没法得知雇主的来源，对那个叫司念的女孩儿也无从下手，为了和他们继续合作，能让你放心赚、大、钱，这雇主一定要搞清楚吧？”
她细细的分析，还故意把‘赚大钱’三个字说的很重。
“而这名叫孙涧生的少年，他们家和司念走得很近，正好可以从他入手，这也是我能想到让沂秋继续工作的唯一方法。”
听她说完，王泊函又思考起来，他显然又开始挣扎了，犹豫不决的踱步，从桌边走到窗前又走回来。
良久后他迟疑道：“上面不会同意的。”
Cheese不甘示弱：“上面连暴动的原因都不告诉你，还封锁了所有消息，证明他们不想声张，所以他们会同意的。”
这一番说辞后，王泊函几乎已没了任何反对理由，尤其还有他脑子里悄悄下起的金钱雨的诱惑……
“他家里都有什么人？”他问。
“父母和一兄一姐，他排第三，你点个头，我马上去和他家里人沟通。”
对方的眼神终于安定下来，Cheese知道他已经有了答案。
“免了。”他走向门边的衣架，伸手去拿他的大衣，准备出门，“你去跟骗子说一声，给他换个ID。”
“换ID，这么强硬？”
“我可不想要个赔钱货，如果要救他，那么从今以后他就要完全属于医院，否则免谈。”
Cheese紧跟在他后面，有点不知所措。
王泊函停下穿衣的手：“你知道这不是钱的问题。”
Cheese没有再跟着他动作。
“……明白。”
她回到办公室的座机前，拨通了一个号码。
本书连载自免费原创小说网站”不可能的世界”www.8kana.com，中国最有爱的年轻小说网站！各大市场下载官方免费APP，享最快更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