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彩羽转身走向陈处悠，稍有小声地求助：“喂，你也不说一下她？”
陈处悠则表示一惊：“为、为什么？”
张彩羽一听正要发脾气，但是忽然想到他为什么要帮助小女孩——对啊，为什么呢？
下意识就想到“她是我侄女又不是他亲戚”之类的话，那么这样他完全可以说是没正当理由管的。
“怎么就这么见外，这种情况下不应该是女方有求男方必应吗？”张彩羽暗想。当然，既然人家这么说自己也不好意思再求下去。
“跟…李…可汗玩得挺好啊，稍大就懂了嘛。”陈处悠补充道。
“啥？原来想法还停留在这个层面上啊。”张彩羽想，不过由于事情不是之前她想的那样，自己也得以释怀。
“咳咳，”张彩羽说，“你不觉得，这样……不好吗？”
由于在小女孩面前，自己又不能暴露自己知道李恢身份的事，因而讲的时候一时之间找不到别的替代语，说的时候自然意有所指，但说出来就直接是这样不明不白的话了。
“不、不好？”陈处悠显示出没理解的样子。
“笨、笨蛋！”对方无可奈何地小声骂道。
之后就是听到“过来吃饭啦”的声音，是小女孩妈妈发出来的。
“啊，”小女孩说道，“我得回去吃饭了。”
“嗯，之后再来玩咯。”陈处悠答。
然后就是小女孩的道别和离开。
“咳咳，”张彩羽顿了一顿，然后就像终于忍不住了一般地立即抓住陈处悠的衣领说道，“你有没有听我说话，你不觉得这样不好吗！”
“为、为什么？”
“你想象一下，一个猥琐男的借助某种方便让一个小女孩不停地蹭他的身体！”
“唔……”稍微想了一下的陈处悠也立即会意了。
“喂喂喂什么情况啊，我才不是什么猥琐男！”李恢从旁立即插嘴。
“你看你都觉得不好啦！”张彩羽对着陈处悠说。
这时，她又扭过头来对李恢说：“喂，你现在几岁。”
“啊？啊，差不多大二大三这样吧。”
“你看！还是个猥琐大叔！猥琐大叔与小女孩你自己想象一下！”说着，脸还稍有一红，自己都觉得说出的意象不好意思。
刚想说着自己也不算很大那样的李恢，忽然又觉得被说大叔好像也不能算错。
“唔……”陈处悠尴尬地侧过了头。
“呜…可怜我的侄女，这么小纯洁就给这样……”
“喂！你这是莫名其妙地说出什么糟糕的台词！”李恢立即用吼来插话。
张彩羽当然也没有继续说下去，转而又用鄙夷的眼神对着李恢。
李恢真是百口莫辩，或者说，已经被搞得不知道从何辩起。
“算了……”张彩羽收起鄙夷的眼神，继续说，“今天也在这呆挺久了，就先回去了。”
“嗯……其实也可以在这多留一会……”陈处悠答，后面一句明显不习惯。
“呲……”张彩羽忍不住笑出声的声音。
从旁的李恢想的是，为什么陈处悠这么听话啊，也太可爱了吧。若是人能看见表情，自然也应该是一脸无奈的表情。
“好啦！我今天先走啦……”玄关处穿上了鞋，说着，又朝着李恢露出鄙夷的眼神，最后又发出不屑一顾的声音，“哼！”
“终于走了……”李恢想，心情就像是甩了一个包袱一样。
“我们也吃饭吧。”
“嗯。”
饭后。
李恢思考这三天都发生了些什么。先是黑狗，再是能听见说话的陈处悠，再是不能听见说话的小女孩，再是能听见说话的张彩羽。
又是为什么有些人能听见有些人不能呢，李恢想着。
或许，可以从那些能听见的人之间寻找共性，然后就能知道为什么有些人能听见了，说不定，还能知道些更多的，比如——
变成人。
换做之前李恢是断不敢这么想的，因为身体的感觉很清楚地告诉他——包括刚刚甩水的本能——那样是没可能的。但是，如今忽然出现一个同样能听懂他说话的人，李恢就不自觉地开始想了。
劝说自己的方式是：既然穿越成犬都可以，为什么不能有变成人的设定？
毕竟，这个世界虽然别的地方看上去很合理，穿越者建立的世界，符合科学逻辑道理……但是！自己本身，不就是那个不合理吗？
既然世界可以这样不合理，那么那样不合理又为何不可？
因此，李恢心想，自己应该花点心思往这个方向探索。
当然，现在是没什么线索的，目前的任务，还是帮帮陈处悠的同时，锻炼身体吧。
于是乎，又开始了自己的体能训练。
之后就是第二天。
陈处悠去上学。自己仍然体能训练。想着东想着西，洗澡又是午睡。
之后半睡半醒的李恢，又是感到了有人靠近。
由于一有意识就是发现人的过度靠近，因而下意识地直接睁眼。
是张彩羽。
由于过度靠近，再加上李恢所处的位置高度，因而刚睁眼的时候，先是看向自己的视线范围，再是向上看。
期间看到什么东西，像是看到不该看到的东西一样眼神快速地抖动了一下。
但仅仅是这个眼神的小动作，就彻底暴露了李恢看到了什么。
张彩羽立即脸一红，也同时是立即，脚就向前伸去：
“变态！色狗！好恶心！”
“喂，别踩了，不是故意的……”
“借着这个身体的便利，你都做了些什么事情！”
“喂…喂……”
陈处悠从房子拐角处出现，救场说：“好啦好啦……”
张彩羽收腿。
“你怎么又来啊。”刚从被压制的状态中走出的李恢说道。
“要拿一个东西，陈处悠落在家里了……喂又关你什么事？”先是若无其事地如实回答，而后又立即表示出蔑视地回应。
“……好歹我也算这里的一份子吧……”
“哼。他刚才居然……”张彩羽刚向陈处悠告状，但是讲到末又没说下去，复而又用鄙夷的眼神看着李恢。
“……”
之后又是一日。拿了两只耗子，丢到旁边有猫气味的地方。午睡。
半睡半醒之时，李恢又感到有人靠近，这次意识到的时候，比较远。
又是张彩羽。
李恢想着，这么频繁地来，不是明摆着喜欢陈处悠么？这简直就是青春恋爱喜剧的剧本啊，这俊秀的少年，这可爱的少女，这场景，这岁数，而且现在还像是女方倒追男方。
这么说来，之后的剧情，不应该是，女方和男方经历各种事，终成眷属；女方和男方开始闹矛盾，之后终成眷属；女方和男方直接没羞没躁地终成眷属——这三种情况了么？
咳，真是俗套的剧本，李恢想，自己就不打扰人家了吧。
结果人家还是朝这里靠近了。
啧。
想到这里，李恢仍然闭着眼。
张彩羽从拐角处出现，看向李恢，看到的场景却是让她很惊讶：
一个长方形石柱，表面凹凸不平，稍平的一面正对着这个方向，上面刻上大大的“专用”两个红字，立在庭院角落的中央。上面，则是李恢，悠闲地趴着睡，上表面大小正当好，处在上面的李恢，高度差不多在陈处悠胸前的位置。旁边则是两个小的石柱，一大一小，一看就是，李恢上下用的。
张彩羽因为惊讶而立住。
不过，随即还是走了过来。
李恢仍然闭着眼，忽然，他意识到——
两个人。
睁眼一看，前面走着张彩羽，后面跟着一个人。
走到自己眼前，后面那个从张彩羽背后走了出来。
看起来比张彩羽文静，小马尾，头发还挺长，等等……
重点是，女的，校服模样，由张彩羽带来的。
“又想做什么？”李恢下意识地想，同时眼睛看向张彩羽。
张彩羽的眼神则是闪过一丝狡黠。
李恢感到颇为有压力。
又看向隔壁的少女。
“这只就是你说的那只狗吗？”
“是的。”
陌生少女走近李恢，仔细看了起来。
李恢则是警惕性地朝后稍退。
这时少女向着李恢的头伸出手——明显是要摸。
李恢则是报之以獠牙之露。
“咦！”
“不要怕，它绝对不敢咬你的。”
于是又是大胆地摸去，这次李恢避不开，但是头还是避开了，给对方摸背。
少女仿佛是因对方态度稀奇乖巧而好奇了起来，朝着李恢更靠近一步了，好像是因为位置有点高，决定要抱他下来那样。在双手出现环抱姿势时，李恢惊恐地想：
咦？这感觉，似曾相识？
在张彩羽面前，自己可不想出这种丑，等等，是她故意的！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呢？
想着又立即忆起之前的丑态，下意识地想到为避免不必要的悲剧自己得先说话看看对方听不听得懂。
“等一下！”
“哦，哦！”少女退开。
沉寂路过了差不多五秒钟。
“咦！”三方惊讶的声音几乎在同时发出了。
“你你你听得到啊？”张彩羽说。
“嗯，我也吓了一跳。”少女表示很惊讶地回答。
在旁的李恢本应该跟着表示讶异，但此时的他正做别想。
李恢想，陈处悠，张彩羽，还有这位陌生少女。
共同点是，高中生，多半还是同所学校。
因此线索，任何与他交流问题的线索，以及，说不定变回去的线索，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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