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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彩羽一脸鄙夷地看着李恢。
忽然,她惊吸一口气,说:“难、难道?”
“你又要讲什么。”李恢心想。
“难道说,你当时也是这样对着陈处悠下手?”
“啊?”
“好过分!竟然还对这么可爱的陈处悠下手!人家明明还救了你!变态!”
“啊、啊?”声音在第二声放得很大,表示吃惊和终于理解对方说的话。
“喂、喂,你想象力也太丰富了吧!”李恢说。
“就、就是。”陈处悠也忍不住吐槽。
“哼,借着这个身份都不知道干些什么事情。”好像是经陈处悠这么一说意识到自己反应过激,但仍然不甘心地回了嘴。
“……”
“总、总之,之后他就在这里住了下来……”陈处悠话还没说完,张彩羽就开始插嘴:
“恬不知耻。”
仿佛是听到了什么很要不得的话,陈处悠慌张了起来,立即回道:“不、不是这样,他也帮了我很多忙,可以说是我要他留下来的。”虽然慌张,但是陈处悠说得态度认真。
而李恢自然是知道是为什么他要这么说。
“这小子真是善良。”李恢想。
仿佛是惊讶于陈处悠这么认真的态度和急忙的反应,张彩羽自然也不会恶意继续下去,于是换一句话说:“所以,好吧,看来你是一条好狗。”
但是张彩羽又立刻补充道:“不行,还是感觉好恶心啊,你离我远点不要碰我就是了。”说着,双手又抱肩,神色露鄙夷状。
“谁想碰你啊。” 李恢无力地说。
仿佛是察觉到对方又要开始显示少女青春般地任性的争辩,李恢立刻又开始说,同时刚开始几个字是大声的,为要阻止对方的开口:“总而言之,”
“我目前就是在这里住了下来,我叫李恢。”
张彩羽想说话,但是李恢仿佛却是故意地继续说:“我之前生活的那个世界,没有什么粤国,我之前也不是什么粤人,不过现在……”即将说的意思是,跟粤人也没差多少。
“粤犬。”张彩羽终于插进了嘴。
插嘴的这句本来就是吐槽,但是刚好说明了他想表达的意思,即是“如今也与粤人没什么差别,但是是以犬的形式在这里存在”,以至于想说些什么却好像被说完还合情合理还简洁明了一样,只好瞪了张彩羽一眼,然后立即继续说:“还有就是。”
“目前知道我这个身份和听得懂我说话的就只有你们二位而已。张绮红不知道,也没发现什么人知道。至于说你们可不可以把这件事情讲出去……”说着,看向陈处悠和张彩羽,像是征询对面的人的答案。
“我觉得……”陈处悠考虑了下,“暂时不要吧,这样可能造成很多不必要的麻烦,也可能对李恢不利甚至造成困扰,在如此情景下,还是保密吧。”
“哦,那我也保密吧。”仿佛是觉得说的有道理的认同。
同时张彩羽又朝着李恢,显示怀疑并稍有不满的神色说:“怎么陈处悠对你这么好。”
“这种破事刷什么套路啊” 李恢想,“这种不就是那种甲对某个第三者说‘怎么他对你这么好’来同时让异性乙联想到‘对甲好’这一点,从而构成半像吃醋求关心又半不像的这种挑逗吗。”
果然陈处悠脸稍一红。
“喂又为什么这家伙什么招都中啊也太纯情了吧!” 观察后的李恢又继续想。
“咳咳,”李恢顿了一顿又继续说,“所以,那么这件事就暂时保密吧。包括小…张绮红也对她保密。”
“嗯。”陈处悠。
张彩羽则是继续露出一脸鄙夷的神色说:“你不会是又想着对我侄女做些什么吧。”
“侄女?”
“张绮红啊。”
“啊?啊,哦!哦。”思绪间立刻搞清楚情况的声音。
“反应真慢。”
“……总而言之,还有谁对她做些什么啊!”
“哼。”张彩羽则是事实一样地分明不心虚地看着李恢。
叮咚。是门铃的声音。
陈处悠起身,走到门口。
“谁啊。”张彩羽说。
门开了,是张绮红。
“哥哥好,我来找你们玩,我知道姐姐也在。”
“张绮红!”
“姐姐!啊,可汗!”
“啧……”
张彩羽反身朝着李恢一脸笑的表情,当然不是什么好意——是那种仿佛得胜一般的狡黠的表情,同时又好像别人说话替自己报了仇一样。
李恢则是很尴尬,并且知道之后可以更尴尬——
果然小女孩朝着他走过来,然后果然还抱住他。
张彩羽用着一脸“看吧看吧果然是这样”的表情对着李恢,仿佛是抓到把柄证据一样地得意地鄙夷他。
李恢则是苦不能言,说:“难道你要我躲开现在。”
为了避免说话让小女孩觉得奇怪,张彩羽只是用着类似“都招了吧”的表情看着李恢。
李恢默然无语。
小女孩则是继续抱着李恢,显得很亲昵,时间那么一稍长,李恢无力地说道:“喂够了喂。”
张彩羽则是一副“装什么装啊”的表情看着李恢。
“唔……真耻辱。”这句自然是李恢心中所想。
张彩羽用手拨开李恢,李恢则很顺从地顺带从小女孩怀中走出来,甚至可以说逃出来。小女孩做出不舍状,张彩羽则是说道:“说起来,陈处悠有没有欺负你啊?”
“诶,诶?”陈处悠说。
“没有,哥哥对我很好。倒是姐姐不要欺负哥哥。”
“诶,诶?”张彩羽感到吃惊,吃惊的是这小孩竟然说这样的话,并且分明是自己和她亲近陈处悠和他疏才是。
“哈哈,哈哈……”
李恢则是装腔说道:“就是就是,不要随便欺负人。”
张彩羽当然不打算放过他,奈何现在当着小女孩的面不能做对着狗说话的奇怪举动,因而只是对着李恢投以目光瞪视表示反击。
“姐姐哪里会欺负他,姐姐跟他是同班哦,所以才过来玩。”
李恢想到了些什么,然后对着张彩羽说:“什么姐姐,你应该是她姑姑才是啊。为什么又要她叫你姐姐。”
张彩羽的反应则仿佛是被发现了一样的一惊。李恢问“为什么”,而实际上谁都一看就明白,为什么要她叫姐姐,分明是因为这样显老,叫姐姐亲近又不会显老。
“啧,粤人这么不讲人伦之仪吗。”
说“人伦之仪”这句偏近文言,使得这句话仿佛郑重了起来,张彩羽当然要反驳:“不是!”
“啊?说什么?”小女孩说。
“啊,没什么,”当然是发现自己这样明显说不过去,于是继续说道,“其实我……来这里……”想解释下去。
“啊,难道说,是因为姐姐喜欢哥哥?”
“咦。咦?”张彩羽吃惊道,稍显慌张,自然是因为对方分明是小孩还说出这么不得了的出乎自己意料的话的缘故。
李恢此时心中正乐,想:“之前还玩着各种套路,玩脱了吧。”
陈处悠则是说:“哎、哎,小孩子不要乱讲话。”
不过小女孩倒是很听话地就不乱讲下去了。
被旁边陈处悠救场反而使得张彩羽脸略显一红。
李恢看着张彩羽。虽然表情上人是难以察觉的,但是现在对方脑补情理上自然是像之前她对李恢那样发现了什么的一脸笑的神色。
张彩羽想到这里脸稍有愠色。
这时小女孩又过来蹭李恢。
张彩羽表示很不舒服的样子,有意用手让小女孩和李恢分开。小女孩则是避开表示不要。张彩羽复这样做,小女孩复这样避开。
“咳咳,”张彩羽顿了顿,然后显示出长辈模样,对小女孩说,“张绮红,这样老是跟狗这么近不好。”
嗯嗯,李恢心想,快说快说。
“为什么?”
“因为……因为天气也是挺热,跟狗这么近,说不定会滋生感染病什么的。”
啥,李恢想,怎么又是这个理由。
“咦?真的这样么?”
“当、当然是真的啦,你不相信姐姐说的话吗。”说着避开李恢和陈处悠的眼神。
空气安静了下来,张彩羽觉得挺尴尬。
不过呢,李恢想,这倒可以帮助自己脱离窘境。
“……老实说我也不知道,只是猜的。”
“喂,又为什么这么诚实啊!”李恢忍不住说了出来。
张彩羽则是一副认真的模样看着李恢,这情景李恢倒是不容易脑补出来。
像是,“怎么可以欺骗小孩呢”这样的态度。
咦,说起来这态度是哪里见闻哦。
“孟子杀猪”的故事?
噫,这片土地的人,粤人倒是挺讲道义的嘛。看来,粤的确是治理得挺好,李恢想。
蓦地又开始羡慕了起来。当然,这情感流露谁也察觉不到。
“就说嘛。”然后就是小女孩继续抱住李恢。
张彩羽不死心,说:“这狗挺脏,不要这么亲近它。”
“不脏,我也不嫌脏。”
“总之,听姐姐的话,不要这么靠近它,这样不好。”
“为什么老是要分开我和可汗?”
咦,听起来这么奇怪的话,李恢想,换做是肥皂剧,这不就是经常的“撕”的对话模式吗——额,当然是换一个什么词,金什么朴什么的。
“额……”这么一说张彩羽也不知怎么解释。
“总之就是不要。”小女孩说,仍然抱住李恢。
张彩羽显示出很气馁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