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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还有几天就要开学了，这个假期隳的作业奇迹般在上学前做完了。隳坐在一家快餐厅里等待着雅的到来，一个小时前，雅约隳出去。隳早早的来到快餐厅，坐在门口最显眼的位置等待着雅的到来。
隳看着落地窗外的街道，手里拿着一杯不冷不热，温度刚刚好的豆浆。隳算起来，自己已经有好几天没有雅见面了，自己问雅去干嘛了。雅说她要去外地一趟，回来后再告诉自己。
没多久雅就来，穿着最美的白色连衣裙，齐腰的长发，红框眼镜，只是脸上多了几丝苦劳和犹豫。隳想到了在画室里偷偷哭泣的场景，隳喝了一口不冷不热的豆浆，每次月考后，换位置的压力再次袭来。隳笑道，不知是笑还是苦笑：
“好久不见。”
“才几天没有见面而已。”雅坐下，跟着隳笑道，也不知是笑还是苦笑。
“你看起来有心事。”
“我。”雅低头看着自己手指，“我可能要转学了。”
隳听到后睁大眼睛，死死的盯着雅，把手中豆浆放在桌上。几秒钟后，隳才反应过来，短暂又连续转动头部后，眨了几次眼后。隳才明白过来，雅那句话的意思。隳咬着自己嘴唇，再次拿起豆浆，假装喝东西，说：
“是吗？哪个高中？”
雅虽然抬头，但也不看隳，看着隳身边的椅子。小声说出，那所高中的名字。隳知道那所高中，一所很有名高中。隳说道：
“这所高中很难进的，听说如果是外地人想去那所高中，必须要考试才行。你考试了吗？”
“考了。”雅点头。
“过了吗？”说完隳才反应过来，这是一句废话。
“过了。”
“恭喜你。”
“其实还没有完全定下来。”雅看着隳的眼睛，隳不敢看雅的眼睛，“转学文件手续还没办下来。”
“是吗？”
“其实我有点不想去了。”雅把自己头发拨到耳朵后面。
“去啊，干嘛不去。”隳看着雅，“你不是很想去复旦大学吗？那所高中的老师比我们高中的老师不知道好到哪里去，你去那所高中更有机会考上复旦大学，就算考不上复旦大学，也应该能考上更好的大学。然后一个很好的未来，有一份好工作，最好是铁饭碗。”说完最后一句，隳低头苦笑。
“隳，你能不能不要学大人说话。”雅双眼通红，“你就那么希望我去那所高中？”
隳没有回答，也不敢回答。雅抬头看着快餐店的天花板，防止眼里的泪水流下来。两人沉默了，不知道多久，一分钟，两分钟，或者更久。雅低下头，双眼湿润，同时带有几丝不满的看着隳，说：
“隳，你知道吗？你只要一句话，我就不会转学。”
如果你不想转学，为什么要去参加，那所高中的考试呢？这话隳没有说出口，只是慢吞吞，不知道从那个黑洞里飘出一句，完全没有感情的一句话。
“去，干嘛不去？那所高中多好。”
“隳，你不明白吗？我。”雅没有说出那句话，当然隳知道那句是什么话，雅说不出口，他也说不出口。雅闭上眼睛，用抽泣的声音问道，“我走那天，你会来送我吗？”
隳犹豫了很久，小声说道：
“看情况吧。”
雅听完这句话哭了，眼泪顺着她那光滑，可爱的脸蛋滑落，滴到黄色的快餐桌上，散开化作无数更小的小泪珠。隳不敢看雅，怕看到雅苦笑，自己会回心转意，于是隳连忙看着一边仿佛什么都没有看到。雅擦干眼泪，说：
“隳，我先走了。再见。”
没等隳回答，雅已经收拾东西走了。隳扭头看着雅离去的背影，小声道：
“对不起。”
10.
雅走的那天。
隳的手机一直响着，从早上一直响到中午。最开始的时候手机响起的频率大约是一个小时一次，从早上八点到十二点，而从十二点到一点大约十分钟一次，最后从一点到一点半，隳的手机就一直响个不停。
正午刺眼的阳光，透过隳房间里浅蓝色的小窗帘的空隙，在白色的瓷砖上画下一条金色的直线。隳就在金色直线的尽头，赤裸着双脚，坐在地上，头深深的埋在自己的两个膝盖之间，双手紧紧的抱住双脚。
隳在哭，小声地哭，今天是个难得周末。隳的父母就坐在客厅里看着一部热门的，狗血的家庭伦理剧。隳只要哭出声，他的父母一定听得见，听见了就会问他为什么哭。隳不想解释，也不想回答。时间慢慢过去，隳房间里的金色直线的长度也慢慢加长。阳光照在隳赤裸，冰冷的双脚上，可隳感觉不到一丝的温暖，他感觉自己好冷，心好冷。
今天对于十六岁的隳来说，是个注定会影响他一辈子的一天。
在今天他做了一个对于十六岁的他来说，算是生离死别的一个决定。
一点半后手机没有再响了，隳抬起头，用他通红，湿润又无助的眼睛看着手机，手机屏幕是近五十个未接电话，都是一个人打来的。隳知道电话的那一头也哭了，一定哭得很厉害，很伤心。隳完全可以想像出她的样子，其实她是个不爱哭的女生，可只要哭一定是大哭。
“对不起。”隳无力的说道。
隳再次把头埋在膝盖之间，几分钟后，隳收到一条短信。短信是那个女生发给隳的，短信上就只有四个字：
你是坏人
PS：
谢谢，大家的观看，不管你是喜欢也好，还是讨厌也好，谢谢各位。
不会在更新了。谢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