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直呆在这里吗?”
魔王表情微妙,细眉微微一皱,似乎想起了非同寻常的事情。
“在我醒来不久一个雷雨夜,突然我的面前出现一男一女,衣着华丽,气质不凡,面容似忧似悲。她们悬空漂浮着,状如破碎的影子拼合而成,如梦如幻,似真似假。那个女孩语气严厉的警告我不要...妄图离开..这里,除非..不想得知自己的身世。
她的言语似乎被风吹碎断断续续不成章落,她在努力的向我诉说什么,可惜我只听懂了一点。
她们虽然漂浮在我面前,我却觉得隔着千山万水,亘古久远。我不知道是梦见了她们,还是他们梦见了我。如此的不可思议只有梦能够解释。”他微张着小嘴,到现在依然感到震惊和匪夷所思。
不过语气一转,略显的调皮、狡黠。“不过我当然没有听从她的话,她的警告的确让我感到害怕,在度过最初的恐慌之后,我感到非常的无聊,可以说每天无所事事,没有任何事情让我提起兴趣。在长久的寂寞积压之下,我忍耐不住来到繁华的城市,街道两旁小贩林立,吆喝声彼此起伏喧嚣不止,街上人来人往摩肩擦踵,那是我发现只有我穿着粗糙的兽皮。我不知道怎样合适的剪裁兽皮,当初隐隐约约知道人类得穿衣服遮住羞耻的部位。我将兽皮完整地扒下来,撕成小块晒干,裹在身上,用搓成的草绳系在腰间。
这样的穿着既可笑,又粗俗,好像没有见过世面的野人。我所见过的每个人都毫不掩饰的取笑,一点也不在乎我糟糕的心情。
我走到摊位前拿起一块翠绿色的的玉佩瞧,小贩笑脸相迎给我细心的介绍玉佩的色泽,出产地,佩戴的好处,特别强调说明玉佩能够辟邪,当得知我没有任何钱财,小贩耷拉下脸,冷漠的将我赶走,前后的态度仿若两人。我走出几步回头看到他骂骂咧咧捏着衣角擦拭我刚才欣赏的玉佩。”讲诉这段不堪经历的时候,魔王没有掺杂任何悲伤地情绪,平淡地说出有趣的事实。
“嗯,不知道怎样想的玉佩明明不脏,他却拿着擦来擦去,人类的想法真是千奇百怪,有时候我竟然揣测不到他们的想法。”魔王意味深长的感叹一句,小小年纪说的话语令人深思,表达出讽刺的诙谐。
魔王脸色变得紧绷,眼神锐利如刀芒,狠狠地将鸡骨头扔到山坡下。
“后来,”魔王顿了一顿,紧咬着嘴唇。“后来我肚子饿了,远远地闻到包子香味勾起了难以抑制的食欲,接下来发生什么事情我给你说过了,我挨了那个包子铺老板重重地一巴掌,身体上没有受到任何伤害,精神上却给我怦然一击,那一巴掌好像打得我灵魂震颤,魂出天外。
我分外感到委屈不解,实际上他并没有做错什么,我没有钱和他交易,虽然我以后了解到钱财的重要性,也不能掩盖我偷窃的事实。
我偷到包子躲在无人地地方饱餐一顿,夜里睡在桥洞里。就这样偷东西吃睡桥洞,除了第一次再也没有人抓到过我,那条街上的人对我恨之入骨,愤怒之余给我起了一个外号‘野人小灵猴’。
我知道偷窃是错误的,不努力劳动走捷径巧取别人的收获,明明知道就是不想改。”魔王坦诚心中所想。
“为什么?”秦林讶异。
“那你知道强者和弱者的定义吗?”魔王平和问道。
秦林耸耸肩,直言说道:“强者和弱者只是实力的差距,人性上并没有什么不同!”
魔王略带笑意,道出一个有趣的事实:“我亲眼看到穿着华贵官服的老爷挺胸抬头,威风赫赫路过街道,身前雄壮武士开道,前方人群依次让开,跪在路旁!”
他手指支着额头,深深的皱着眉。“我想来想去,想不出我和那位威风堂堂地老爷究竟没有什么不同?如果那个人偷个包子是不是也要挨一个巴掌。”
秦林虽不想承认,却也不能让魔王误入歧途,不知不觉间他已经将来到这里目的忘记。
“你和他任何方面并没有什么不同,如果硬是说有什么不同的话那就是职位的不同。职位带给他的权利逾越了人与人之间平等的模糊界限,他和小贩虽说是平等的,小贩心里却觉得矮了一头,大约每个人本能的规避厉害,来自卑微地生存和懦弱心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唯恐将他得罪迁怒与他。
至于那位老爷偷包子,那也不能偷来形容,那是拿。小贩还得笑呵呵恭敬送走!”
“也就是说我和他做出同样的行为,结果却是不同的。究其原因是实力的不同!”魔王举一反三,详细陈诉其中的道理。
“你这样说也没有错,权利也是实力的一种。”秦林勉强承认。
“这让我非常的不愉快!”魔王愤然说道。
“我也非常的不愉快,这正是我修炼道法的原因。人们下意识的行为改变了许多人的命运,倘若人人正直无私,面对强权无畏而不是低声下气,面对欺压抵抗而不是一味软弱,谨守道德且锁牢私欲,那代表世界的花朵也不会凋落。
与其说被敌人毁灭,其实是我们做出的选择。
人们追求公平却不愿牺牲,为争钱权却反复倾轧,互相杀戮,不得不说是一件无可奈何非常悲哀的事情。
所以改变世界很容易,改变人心很难!”秦林叹息道。
“敌人?”魔王疑惑。
“异宇宙文明,来自遥远世界的彼端!”
“那我们是失败者?”魔王小心的疑问。
“禁忌!”秦林低声说道,面容异常严肃。“有关那个文明任何词语都不能提起,哪里的神在聆听我们的世界。”
魔王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有一件事我还没有说,在城里不久我便被人盯上,趁我熟睡时迷晕我,在我醒来时发现被关进铁牢里,与我在牢里的还有很多瘦弱颤颤发抖的孩子。一个表情恶煞阔脸男子对我说要将我卖到矿洞做奴隶。我当着他的面,抓住栅条往外一撑露出一人进出的空间,那男人被我吓得倒在地上。
我走过去轻轻的拍了一下他的额头只是想把他打晕,他的头却飞出去撞在墙上,像个西瓜撞的稀烂。没头的脖子往外呲呲喷着血溅到天花板上,血珠子又像小雨似的低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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