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牛肉烤熟外表金黄细嫩散发出浓烈的肉香味。
魔王在石桌上铺了一层芭蕉叶,不停的搓着双手焦急等待着。
秦林将烤好的牛肉放在他面前的芭蕉叶上,魔王刚把双手伸出忽然又想起了什么,抬起头来望着对面坐着的秦林。
“要不你先吃吧?”魔王忍耐着说道。
“为什么?”秦林故意问道。
“你是客人,我怎么好意思先吃!”魔王将流下的口水吸进嘴里,抿着嘴唇说到。
“我虽然是客人,不过很多情况下客人是相对关系疏远的人说的,如果是亲密的朋友的话,两人之间非常熟悉就很随便,完全不讲那些礼仪规矩!”
“我们是朋友吗?”魔王怀疑的问道。
“那你心里那我当朋友吗?”秦林反问道。
“第一次见面,我还不太熟悉你!”魔王犹疑的说道。
“我知道你孤单生活很久,很多人都不了解你。对第一次见面的我你很难打开心房,不过我并不在意,朋友就是互相谅解的。”秦林体谅的说道。
秦林拿着小刀在烤肉上割下一小块,用刀叉着放到嘴边轻轻的咬了一小口。
“你就吃那么一点吗?”魔王疑惑的问道。
“在来的时候我刚刚吃过饭本就不饿,吃这一小块是看看我的手艺退化了没有。”
“那退化了没有?”
“我很自傲的告诉你非常完美,肉香和香料的香味融合在一起,吃在嘴里肉质松软,肥而不腻!”秦林细细体会着说到。
魔王低头贪婪望着芭蕉叶剩下的烤肉,抬起头来又说道:“那剩下的一大块都是我的吗?”
魔王非常小心的问道,秦林能够感受到他很在乎他的心情,话语中充满了不确定和饥饿的人对食物的渴求。
“全都是你的!”秦林心里有些酸楚,他想起他锦衣玉食从来没有体会到饥饿的感觉,小时候即便对倒在路边饿晕的流民都没有多看一眼,那年很冷的冬天他打开大门,一个脏乱的女人搂着枯瘦的孩子倒伏下来,尸体早已冻僵。他依然没有什么感觉,冷静地叫仆人搬走她们的尸体。
直到在各个碎片大陆流浪,他碰到一群饥民分食着腐臭的流浪狗尸体,那状似骷髅的人群扒开肿胀的肚腹,掏出内脏送到嘴边大口咀嚼,发臭的内脏上蛆爬来爬去。那群人的眼神木然,好像灵魂燃烧剩下的余烬,只是本能的活着。
从此他再也没有忘记那饥的发狂与失去希望的眼神。
他为自己的过去感到羞耻,正是他这样的人剥夺他们的财富活的高枕无忧,他却从来没有体会过他们的辛酸和痛苦。
我为什么活在这个世界上?是漫无目的的生存,还是背负着罪恶前进。
很多时候他睡不着的时候他常常在想这个问题。
魔王上下其手烫的缩回手,吹着被烫痛的手指,疼痛缓和之后马上捧起肉迅速的咬了一口又放下。
“好吃!我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大叫着说到。
吃到一半,魔王放下烤肉突然流下眼泪。
“怎么了?”秦林望着啜泣地魔王不解的说道。
“因为感到很幸福,所以不禁流下眼泪!”魔王哭着说道。
原来辛福这么容易得到,普通的一顿饭就能让人感到幸福。
“我知道你以前过的很不容易,你看再要不吃的话烤肉就变凉不好吃了!”秦林温柔的安慰道。
魔王乖巧的点点头,吃完魔王嘴里津津有味的啜着一根骨头。
秦林拍拍身上的尘土站起身来,瞥了一下洞口说道:“时候不早了,我该走了!”
魔王大吃一惊将嘴里的骨头吐出来,“你还来吗?”魔王希翼的问道。
那份渴求的目光秦林无法拒绝。
“我明天一定再来!”
魔王紧走几步拉着他的手说到:“不要骗我,你知道我只有你一个朋友!”
秦林心里一疼,突然好憎恨自己,比起魔王真挚的感情秦林编着谎言骗他另有目的,他引着他走向死亡之路,他却浑然不知。他觉得自己是多么的虚伪,整天将正义挂在嘴边如今却对一个孩子下手。
“会再来的!”他转过头不再去看魔王的眼神,他的眼神像太阳般刺眼,凝视之会将他心里的恶魔融化消解。
回到城里下榻的旅馆,无双正坐着等他,燃烧的蜡烛火苗摇曳将他的影子照的摇晃不止。
秦林关上房门说到:“这么晚还不睡?”
“我在等你,我怕你会出危险。如果你再不回来恐怕我会找人想法接应你!”语气虽然有些严厉却透着一丝关心。
“你想多了我能出什么事情?那个地域并没有什么危险除了诡异的吸收别人的寿命这一点。”
秦林缓步走到桌前坐下。
“那个孩子怎么样?”无双问出最关心的问题。
“的确是特殊的体质!”
“成功了没有?”无双脸上露出一丝欣喜。
“我还不能确定他能不能够承受住第三神兵种子的侵蚀!”秦华违心的说到。
“那你怎么不将神兵种子放在他的身体试试?”无双着急的说道。
“我不想害死一个无辜的生命,何况还是一个孩子!”秦华痛苦的说道。
无双听完眉毛竖起,冷笑着说到:“无辜!”
他锋芒毕露的说道:“难道我们害死的无辜生命还少吗?”
“为了拯救更多人的生命只能牺牲少数人的生命,否则所有的人都会死,我们只不过做了一个残酷的选择!这是你以前说的。为什么你说的你不去执行,难道要我逼你就范!”无双冷厉的呵斥道。
秦林单手捂住额头,难过的闭上眼:“再给我一天时间,我会亲自去做!”
魔王手里拿着鸡翅膀啃着,吃的津津有味,烧鸡是秦林在城里最有名的客栈买来带给他的。
两人悠闲地坐在山坡上望着山下一览无余的风景。
“魔王你什么时候来到这里的?”秦林见魔王心情不错,套话问道。
“不知道,当我醒来的时候就在那个山洞里,想不起过去的记忆,想不起父母!”魔王边舔着翅膀上的油脂边说道。
“醒来的时候是在什么时间?”秦林继续追问道。
魔王皱眉苦想,“很长很长时间,我醒来的时候森林外面没有村庄,也没有城市,荒芜一片!”他难以形容出到底是多长时间。
秦林想到那一定非常长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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