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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血与火之歌
正在简与夏洛蒂讨论时，“瑞登普”一千Σ外（距离符号，1Σ＝0.9km），一场战争正步入尾声。
“该死的家伙，总算打破了你的乌龟壳，快让符文炮组给我压制对面的炮台，‘扫荡者’开路（重甲蒸汽动力坦克，装备攻城锤，可以释放火焰），卫兵跟随。蒸汽甲士在对面炮台被压制后，直接突袭城门，压制对面城头的活力，一定要把路给我打通。”
指挥官在用计策破开城门后，放弃了一开始保守的进攻方式，三天的消耗，双方都到了一个极度疲惫的状况。而现在正是敌军士气低迷而己方振奋的时候，如果不一鼓作气结束这场战役，恐怕就只能继续耗下去。
同一时刻阵地内出现了十架人形机甲，巨大的身躯奔跑着，连带着大地也跟着震颤。无数呼啸的炮弹覆盖式的坠落在远处的城墙上，城墙上原本轰鸣不断的炮火顿时哑了声。就在这个瞬间，废土军的阵地中冲出三十几辆巨大的蒸汽坦克，阵地中的士兵跟随在其后一步步逼近城门。
看到废土军的蒸汽机甲出现，城墙上原本被炮火压制的火力顿时死灰复燃，甚至更加凶猛。
普通的炮弹和动能武器全部被一道无形的屏障挡在了外头，偶尔有一两个漏网之鱼，在接触到机甲光滑厚重的外甲时也被弹射开来。
蒸汽甲很快便出现在了城墙角，即使以它巨大的身躯（八米），与二十米的城墙还是显得有些小巧了，它们不约而同的做出一个十分奇怪的动作，下蹲，用双手抱住双腿，好似蜷缩在一起。随后从背部伸出一个支架，支撑在地面
但下一秒，一声巨响伴随着剧烈的晃动，巨大的机甲化作一条抛物线，轻易越过了城墙，进入了城市之中。
“科技院的东西果然够暴力，要是手上能有五十架这样的东西，我早就直接杀进城里去了！如果这东西能够量产，议会的影响力一定能得到进一步的提升。”
指挥官看着蒸汽甲的样子，不得不承认在资源匮乏的废土中，这样的兵器，已经达到了人间凶器的地步，很难想象还有什么能够超越它。
“指挥官阁下！这东西造价就相当于十架‘扫荡者’，等实装到前线，一个兵团最多就配上两架，这次要不是科学院的家伙想要试用新机甲的功能，根本轮不到我们试用。你这样用要是坏了一台，到时候哭都没地方去。”
一旁的判断打断了主官不切实际的幻想，将目光转向了城门，除非对面能出现威胁机甲的武器，城墙的压制已经是毫无疑问，而城门那里才是这场战斗的核心，只要能够夺下城门，之后攻占总督府，这座城市就算正式宣告易主。
蒸汽坦克与卫兵正步步逼近城门，而城墙上在受到炮火阻击的同时，腹背还受到蒸汽甲的威胁，零星的火力，根本无力阻止大规模的进军。
就当所有人都以为胜券在握时，一台缓慢移动的机器出现在了敌军的城门口。
副官在看到对方模样的一瞬间，瞬间抢过了指挥官的通讯器，用近乎咆哮的语气大声吼道。
“全军，不惜一切代价，摧毁城门口的那个目标。”
指挥部出现了刹那的静默，而底下的部队却是忠实的执行了命令。炮火在停歇了片刻后，便尽数倾泻在了城门口。而蒸汽坦克后的卫兵也顾不得掩护的事，暴露在城头的火力下，符文子弹，符文炸弹，像是不要钱的一拥而上。
但显然命令来得太过匆忙了，最具有威胁力的炮火准确度并不理想，除了一发流弹正巧命中，其它的炮弹倒是将整个城门覆盖了个遍，间接为失去掩护的卫兵提供了炮火支援。
第一发炮弹和卫兵们的火力虽然一定程度上延缓了那台机器的运作，但是一道肉眼可见的绿色晶体墙正缓缓的将整个城门区域覆盖。
“雷马克，我希望你最好能够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指挥官紧皱着眉头看着失态的副官，正想着要如何处理这次战时越权的事件。
“不，不，不可能，真的是那个东西，它怎么会出现在这。”
雷马克根本没有注意到自己主官说的话，而是近乎失神的看着战术显示屏上，巨大的机械，神经质的碎碎念着。
“啪！”指挥官一个巴掌狠狠的摔在对方的脸上。
“清醒点，雷马克，告诉我那到底是什么鬼玩意。”
副官歇斯底里的抱住自己的头，用力的抓着自己的一头灰红色的头发。用颓丧的语气说道：
“指挥官，下令撤军吧！否则就算我们的部队全部战死，也不可能打开城门的缺口。”
“这个时候，你跟我说撤军？我都已经把机甲投射到城内去了。我们可以撤，他们怎么办？不，我绝对不会撤军的。”
指挥官夺回通讯器，狠狠的瞪了副官一眼。
“所有部队作战计划变更，让爆破组想办法让城墙上开个角，第一目标改为营救城内的机甲部队，达成第一目标后，再试着攻占总督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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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突袭，由于变数的出现，变回了阵地攻防战，面对二十米高墙上的敌人，即使有着坦克的掩护和炮火的支援，依然显得吃力，伤亡不断的增加，废土军为了能够为前线部队提供足够的支援，不得不将整条防线前移。
“医疗兵，快点过来！这里有伤员。”
刚从城门撤下的士兵，用简易的担架抬着重伤的伤兵，近乎咆哮的喊声充斥在新阵地的角落。
很快从军用帐篷中涌出了几位身穿银色消毒服，头戴口罩的人员，在清一色黝黑的军服中显得格外刺眼。
“快把这几个伤员抬进来！”
军医扫了一眼抬来的其中几位伤员的状况，立马让他们将人抬进军用帐篷。至于其它的伤员，则是吩咐另外的几位随行人员。
“艾米莉，你负责照看这个士兵……”
艾米莉负责的是一位被炸断了大腿的中年士兵，大腿部分只剩下了半截，简单的包扎只能抑制血液流出的速度。大量的失血让这名士兵的脸色显得分外苍白，就像在身体均匀的抹上了一层白粉。
“好痛……医生……我觉得我的内脏在打滚！”
士兵的哀嚎让艾米莉注意到，原来士兵的腹部也受到了创伤，虽然用军用外套遮挡住了伤口，但是从衣服渗出的血液来看，腹部的伤口不容乐观。但是她并做不了什么，只能紧紧的握住对方的手。
其实艾米莉早已做好了准备，当主任吩咐她们单独照顾某个病人而不是将对方送入军用帐篷的临时手术室里，就说明这个士兵已经没救了。但艾米莉在这些日子里依然心存侥幸，也许，也许有的人发生奇迹活了下来呢？作为圣主教的虔诚信徒，艾米莉坚信生命拥有奇迹。
即使如此，艾米莉依然为眼前这位士兵的坚强感到震撼，按理来说，这样的伤势早该丧命在战场上了，究竟是什么支撑着他活到现在。
“女士，我……大概知道这里的规矩。其实……其实我早该死了，但我一闭眼就会想到玛丽，还有敏敏。然后又不甘心的张开……”
士兵神情显得有些恍惚，痛疼使得他的话语有些断断续续。
“您先别说了，我给你打一针……”
艾米莉从随身的医疗包中取出工具，她现在能做的也只有为他打一针麻醉止痛，尽量减少他的痛苦。
但却被对方阻止了。
“不必了，我……我觉得好多了。那些药还是留给战场上的兄弟们吧，我现在，就很好，很好……”
士兵的话语渐渐低沉，其中充满了疲惫，但之前的痛苦似乎有所缓解。艾米莉知道这是即将丧失意识的表现，死亡正在向着这位士兵招手。
“哦！差点忘了，女士，请帮个忙，我的胸兜里有俩张字条，是给我的妻女的。希望你能带给他们，我知道的，如果我死后等内勤那狗娘养的家伙把这些送归家属，恐怕她们一辈子也见不到……”
士兵即使这时依然不忘咒骂内勤的家伙，但也显得很无奈。
“我知道，这不合规矩。但是，我想，你应该会答应我的，至少在我还活着的时候……”
艾米莉看着士兵希冀的眼神，默默的点了点头。
“那，很好啊！很好……”
士兵渐渐没了声响。
“愿圣主宽恕你我在人间的罪恶……”
艾米莉轻轻的将士兵的双眼盍上，又小心翼翼的从兜袋里找到了两张字条，还有一张他妻子与女儿的合照。艾米莉将它们攥在手心，默默的收到自己的医疗包内。
就在医务兵要将对方抬走时，一位中年军官走到那名逝去士兵的面前，沉默了片刻，将自己的帽子脱下盖住了对方的脸。
艾米莉看着对方。
“你是他的朋友？”
“恩！谢谢你，陪伴汤姆走完了最后的时光。”
中年军官颔首以表示自己真诚的谢意。
“那是我的职责！”
艾米莉看着有些哀伤的军官，忽然心里涌出了一个问题。
“你的朋友，或者说，您知道为什么要打这场战争吗？”
军官有些诧异的看着这个显得有些稚嫩的战地医生。
“看你的年纪，你应该没有经历过因为‘血腥议会’事件而陷入动荡的黑色时代吧！”
“没有！”
艾米莉疑惑的摇了摇头。
“废土议会初建，十二圣贤被刺杀，地方各自为政。之后持续了二十年的战争确立了废土议会在废土上的霸权。这应该是你们的教材上写的吧。”
军官从怀中掏出一支有些破旧的烟斗，叼在嘴角。
“其实无论是汤姆还是我，对废土究竟由谁来掌控并不在意。我们只是不希望当年发生在我们这一代人身上的事，出现在自己孩子身上。”
军官用点烟器给烟斗点上火，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吐出。
“我不想我的孩子跟我一样，生活中充满了谎言，背叛，饥饿。痛苦的在废土中挣扎求生，为了一点水一点食物，毫无尊严，出卖自己的一切。就像荒野中的野狗一般。”
“只因为弱小，就无法像正常人一般获得生存的权力，丧失了作为人的意义，只能像一条狗一样活下去，这样的说法我无法接受。”
军官说到这里，望向伤兵营内一个又一个的伤员，他们中有的已经到了弥留之际。眼中的哀恸无法掩饰。
“我们只是想让孩子们能够正常的活下去，不要因为我们种下的罪孽而赎罪，不要因为这个荒唐的年代而失去未来……”
军官取下烟斗，看了眼手腕上的表。
“我至今还记得，我参军那一天，和汤姆还有其它战友们看见，刻在军部大门前的碑文，那是十二圣贤在弥留之际留下的话语，‘我恳求诸君，就用我们一代人的鲜血铸就人类的黄金时代吧’！”
“我该走了，年轻的医生，愿圣主庇佑你我……”
军官说完，最后看了眼已经死去的汤姆，快步离开了伤兵营，想来他也该上战场了。
艾米莉看着这个军官远去的身影，不知怎么的，忽然有种感觉，也许刚刚死去的汤姆是他当年最后的一个战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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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刻，摩亨佐达罗城内。
“到底是怎么回事，上校的部队到现在都没有攻进城内。再这样下去，等机甲的动力耗尽，我们就得和这个巨大的棺材一起陪葬。”
先行攻入城内的蒸汽机甲小队已经持续作战两个小时了，符文护罩早就被耗尽能源，能够坚持到现在完全是依靠着机甲本身的防护能力，而弹药也在半个小时前基本告竭，早已换成了肉搏上阵。而四面八方不停的有敌人涌现，炮火，炸药，符文武器轰击在黑钢上，坐在里面的驾驶员甚至能够听到钢铁受到冲击时嘎吱的哀鸣声。
“够了韦伯，你还是少说几句话为待会儿逃命省点力气吧。”
通讯频道里一道戏谑的声音想起，显然对方的抱怨让声音的主人很不受用。
“卡尔，韦伯，现在不是斗气的时候。安妮，如果要撤退，最优路线是哪条。”
沉稳的中年男声，将刚才两人压过，询问起队伍中唯一的女性。
“队长，目前最快捷的方案，是杀上城墙，然后跳下去，不过城墙的空间太小，我怕到时候我们都成了对方的活靶子，虽然……”
女声刚说到一半就被对方打断。
“否决，还有其它的方案么？”
“那就往城门去，上校的部队进不来，是因为城门口有台类似机甲符文护罩发生器的装置把城门堵上了，但是又有些不同，对方护罩的强度和功率都异常的强大，使得上校的部队短时间内无法破开。不过我刚发现那东西似乎还是个半成品，检测说明，它只能构成一百八十度到两百度左右的护罩，也就是说，它的背后是没有力场的。我们只要把那个机器毁了，上校的军队肯定就会在第一时间进城。”
安妮说完了自己的建议，频道中忽然陷入一阵静默。
“呦吼，早知道一开始就该拆了那狗屁玩意儿，还以为这次真要栽在这里了。”
脾气最为火爆的桑迪亚哥吹了个口哨，骂咧咧的说了一句话，打破了沉闷的气氛。
“既然如此，就让对方见见我们的厉害吧。还剩多少弹药！”
队长沉稳的声音出现在了频道中。
“放心吧，BOSS，足够把那个家伙炸上天就行！”
说话的事小队里，最年轻的小伙子欧·亨利。
“为了秩序！”
队长高喊了一句，所有的机甲顺应的举起了自己的右臂。
其他人也在频道中跟着喊道。
“为了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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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迎来到你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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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不到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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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手指相叠直面壁垒轰然坍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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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们这么做时我会伴你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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